看著羅娜等人經過檢票口,背影消失在前方的通道里,鄺龍飛走到孫全身旁,問:“仲謀,咱們回去?”
不遠處的董川搶答:“人都看不見了,咱們不回去還留在這兒干啥?”
孫全瞥他倆一眼,笑笑,轉身就走。
起先,他腳步還有點沉重,羅娜臨別時的話和那復雜的表情,終究還是影響了他的心境。
他非草木,豈能無情?
但隨著距離候車廳的大門越來越近,他的腳步就漸漸恢復平日的輕快,因為相比羅娜,家里的袁水清和女兒,在他心頭的份量明顯要重得多。
現代社會,只能一夫一妻,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所以不想做人渣的話,每個男人在感情上都要有所取舍。
而他孫全已經選了袁水清,女兒都生了,哪還有羅娜什么事?縱使羅娜對他情根深種,他也只能辜負她的錯愛。
本來落在后面的董川忽然加快腳步,追上孫全,和孫全并肩向前,他忽然壓低聲音問:“碧眼兒,羅娜……你們是不是有點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倆不會……”
董川的話還沒問完,孫全警告的眼神就瞥過來,低聲警告:“大寶!管住你的嘴!否則我就告訴小雅,你和她交往的時候,睡過別的女人!”
董川呆住,懵懵地看著他,皺眉問:“你胡扯?我什么時候睡過別的女人?你這不是造謠嗎?”
孫全腳步不停,輕笑一聲,“就是造謠!怎樣?你猜如果我跟小雅這么說的話,她是信我,還是信你?嗯?”
董川:“……”
兩人身后,忽然傳來鄺龍飛的失笑聲,董川聞聲回頭,眼神不善,“老鄺,你笑個屁啊?你笑什么?”
鄺龍飛微微聳肩,“你還敢威脅我?你猜如果我跟小雅說,你在和她交往的時候,睡過別的女人,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董川眼睛一瞪,停下腳步,伸手去掐鄺龍飛的脖子,怒道:“臥槽!你們還要不要臉?啊?一個兩個都拿造謠威脅我?”
鄺龍飛并不是弱雞,董川伸手來掐他脖子,被他很輕松就抬手擋住,一邊抵擋,一邊滿臉笑容地繼續威脅,“你還敢動手?大寶!你是不是想死?我真跟你家小雅那么說,你信不信?”
董川不怕,依然執著地伸手想掐鄺龍飛的脖子,一邊努力,一邊冷笑,“說得好像你沒有女朋友似的,你敢造我的謠,我就去跟你家李菲說你也睡了別的女人,你信不信?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鄺龍飛呵呵失笑,一邊繼續抵擋董川的進攻,一邊笑道:“無所謂啊!你覺得李菲會相信你的話,你就去說唄!互相傷害是吧?你確定?”
孫全站在一旁好笑地看著。
這種時候人品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像董川這種經常開玩笑,偶爾說謊騙人的家伙,他就算說真話,李菲都未必會信。
而他和鄺龍飛平時都比較正經,他倆如果造誰的謠的話,了解他們的人,還真很有可能會信。
董川大概也想通了這點,只見他忽然收手,一臉無奈地嘆氣,指指鄺龍飛,又指了指孫全,罵道:“你們倆就知道欺負老實人,還同學呢!跟你倆做同學,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行!算你們狠,我守口如瓶還不行嗎?真是服了你們!”
氣呼呼地說完,他突然抬腳踢了鄺龍飛一腳。
鄺龍飛笑得肩膀發抖,一腳踢回去,卻被早有防備的董川閃開,而鄺龍飛也不惱,依然是笑呵呵的。
一番玩笑,兼一點打鬧,等他們走出火車站的時候,情緒里已經不見剛剛和羅娜分別的惆悵。
男人嘛,獨處的時候,可能會陷入情緒的低落狀態,但兩三個男人在一起打打鬧鬧的話,什么煩心事,都能轉眼忘到腦后。
三人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分別。
鄺龍飛和董川要回去上班,孫全一個人走去停車場取車。
他沒打算開車送鄺龍飛和董川去公司,都是老同學,不用玩那些虛的,車站這里有的是出租車,他倆打一輛車去公司很方便。
開車回家的路上,車里沒有第二個人,孫全難免就會想起在車站時,羅娜去檢票前,和他說的那些話,以及臨別時,她那發紅的眼眶,以及最后轉身離開前的眼淚。
他不想想這些,甩甩頭,隨開車載音樂,用音樂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這一世和前世,性格上最大的區別就是更理智。
重生前的那一世,他常常感情用事,理智經常龜縮不出。
比如單身的時候,無意間結識一個漂亮妹子,他的理智明明告訴他——這妹子不適合結婚,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感情用事,因為饞人家的身子,就想辦法去追,直到分手時,才后悔當初怎么就把持住?
比如他曾經寫的那些撲街小說,其實其中好幾本,他在開寫的時候,理智就告訴他——這樣的題材你駕馭不了,你不擅長,寫的話,八成會撲。
但他還是感情用事,總想挑戰一下自己的短板,希望能補足自己不擅長的這塊短板,為將來寫出更完美的作品而做準備,同時心里還總是抱著一絲僥幸——或許我就挑戰成功了呢?也能賺一筆錢呢?
等到作品發表后,首訂只有幾百個的時候,他的理智才會回歸,才開始后悔。
但重生后,他更多時候就都是用理智做人做事了。
比如他重生后寫的第一本《我十項全能》。
其實以他本來的性子,他是不喜歡重復自己的,更不可能照搬自己曾經寫過的作品。
但那時候,他的理智告訴他——照搬那本書,成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身上錢不多了,得在銀行卡里那點錢花光之前,掙到一筆稿費。
還比如他之前選擇接手鄺龍飛的那個店面,搞黃燜雞。
那也是他理智的選擇,那時候他心里——寫小說死路一條的念頭非常強烈,他的理智告訴他,接手那個店面,自己一邊寫小說一邊開店做生意,肯定會很累,但這是給自己準備退路,萬一這一世寫小說還是磕磕絆絆,老是游走在撲街的邊緣,那就還有退路。
他重生后的這幾年,用理智來過自己的生活,已經讓他嘗到甜頭。
于是,用理智做人做事,就慢慢變成了他的本能。
只有在袁水清和女兒那里,他還是常常感情用事,這個例外,他倒是沒打算改。
常言道:家是男人的港灣。
如果在自己的港灣里,還有時刻保持理智,那他的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車開到自家別墅院門口的時候,孫全已經收拾好心情,從車里下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帶著溫柔的笑意。
踏進別墅大門時,他看見袁水清抱著女兒在沙發那兒喂奶。
聽見腳步聲,她轉臉看來,女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也看過來。
“沒遲到吧?見到羅娜他們沒有?”袁水清微笑問。
孫全點頭,笑吟吟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隨口道:“見到了,他們已經上車了。”
袁水清嗯了聲,“她那里你可以放心了,這次給她帶過去的員工,你也看見了,有五個人給她打下手,其中三個還是男的,她去魔都的安全你不用擔心,而且,我昨天已經給霍依依打過電話,請她幫忙照拂一二,霍依依說了,她今天會去車站接羅娜他們,還會幫他們先安頓下來,總之,能做的安排我都安排好了。”
孫全聽完,在她旁邊坐下來,伸手摟住她肩頭,點點頭,“嗯,你做事我放心,對了,銀行貸款什么時候去辦手續?”
袁水清低頭,拿紙巾幫女兒擦了擦溢出嘴角的奶,淡淡說:“已經在走程序了,需要你簽字的時候,我會叫你。”
孫全笑了笑,沒再多問。
正如他剛才所說,袁水清辦事,他放心。
他確實放心。
這個月剩下的幾天,孫全忽然輕松了。
因為本來
冠軍嗎?怎么不多寫幾天,把這個月寫完再完本?”
西紅柿是當天傍晚時分給他回的。
“呵呵,你這話說,如果能多拿一個月冠軍的話,你以為我不愿意?還有人嫌冠軍次數拿的太多嗎?說實話,其實按照我的原計劃,這本書這個月十幾號的時候,我就要完結了,但十幾號的時候,我看見這個月我還是第一,又看見你這個月好像想爭榜,呵呵,我就在原計劃的基礎上,多寫了一集的稿子,結果這集稿子寫完,發現你已經追得那么緊,而我如果繼續再寫一集稿子的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水了,關鍵是我感覺就算我再水一集,也未必能擋住你沖榜,所以,干脆完本算了,祝賀你啊!這個月冠軍應該是穩了。”
看完西紅柿的回復,孫全有點錯愕。
然后啞然失笑。
西紅柿說的多寫一集稿子,他懂,《蟠龍》這本書也在出版,而出版社那邊對每集稿子是有要求的。
所以,像他們這種在出版的作品,想完結的話,是不能太任性的,不是說你想在哪一章完結就在哪一章完結,要注意控制。
他孫某人之前的兩本書,在選擇完本的時候,也都注意過這一點。
因此,對于西紅柿的解釋,他秒懂。
而事實也確實不出西紅柿的預料,當6月份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