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籟桑!騎慢一點!這里限速60!”
“沒有警察!就沒有限速!沖啊——!!!”
村上悠和島崎信長緊跟著一個勁往前騎、大呼小叫的水籟祈。
北海道的道路又直又長,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天際,但凡騎摩托車的人行駛在這樣的道路上,沒有不心曠神怡的。
“村上!我們也不能輸啊!”
“不要再加......”
他話沒說完,島崎信長的速度再次提升,水籟祈自然也不甘心落后。
于是,在沒有黑道逼迫下,三人來了一場請勿模仿的摩托車比賽。
路線是從小樽到島國最北邊的稚內,中途經過札幌和留萌。幾乎沒有彎道,只要筆直的海邊公路。
左側是大海,右側是農田,是牧場,時不時看到羊,看到牛。
村上悠低頭看儀表盤,速度已經超過90。
到中午的時候,三人在島嶼延伸出去的一個尖端,名字叫神威岬的地方停車休息參觀。
進入神威岬需要通過一道木門,上面有暗淡的字跡——女人禁止之地·神威岬。
看豎在一旁的介紹,古代把這延伸到海里的小路當做圣地,禁止女人進入,當然現在這規矩早就廢止了。
走進海里的小路被砌成向下的臺階,兩側有到小腿的木欄,寬度只能容一人通過。
水籟祈當仁不讓走在最前面,時不時讓村上悠給她拍照。
走到岬的盡頭,有一個白色的燈塔,地面上除了來時的小路,都是雜草。
站在這里,突生踩在海面上的夢幻感。
三人請一個老人幫忙拍了合影,背景有燈塔,海岸,神威岬那塊神威巖。
之后在路邊的甜品店吃午飯。
水籟祈拿著相機,一張一張翻看照片。
“這云太好看了,不過還是我可愛。”
“啊,這張很喜歡,表情虛幻倦怠!發給saori。”
“又是一張不錯的合影,手搭在村上桑肩頭的我超級可愛,村上桑的表情也很不錯,嗯嗯。”
“島崎桑居然用剪刀手?好土!”
服務員把三人的套餐端上來。
看菜單上介紹說,這家店是附近一家叫高橋的牧場開的,所有奶制品都是自產自銷,所以村上悠和島崎信長也點了冰淇淋和牛奶嘗嘗。
味道的確一流。
吃完飯,三人繼續趕路,終于在黃昏時分來到島國的最北端——宗谷岬。
同為島嶼的尖端,它沒有神威岬那樣延伸到海里,就像普普通通的沿海岸。
但一想到這是一個國家的最北邊,給人的神圣感和滿足感,又遠在神威岬之上。
停車,拍照。
讓路人合影,背景是紅彤彤的落日、三角形寫有島國最北端之地的地標、還有浪花朵朵的鄂霍茨克海。
之后又在島國最北端的加油站——安田石油店加滿油,晚飯都不吃,就直奔富良野而去。
“他們怎么還不來?”
“應該快了。inori上次和我聯系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旭川。”
“真虧她一個女孩子,能和兩個男人一樣,騎那么久的摩托車。”
“小祈和大西醬不是一直喜歡散步嗎?體力很好吧?”
“當然!我們兩個曾經在東京暴走一整天,第二天繼續上班,完全沒事!”
坐飛機來北海道的一行人,正在酒店外面聊天。
大西紗織拿著手機,“inori那家伙發了好多照片,而且都是前輩給她照的,比我們自己拍的好看多了。”
說到這個,打著哈欠的佐倉小姐也開口道:
“不該讓村上離開我們。雖然他沒什么用,但拍照還馬馬虎虎。”
“今天好多景點都沒拍照,真的好可惜啊。”東山柰柰也很想村上悠。
“嗯。”大西紗織扁著嘴,滑動手機,“看inori這張照片,晚上服務區拍的,拿著咖啡杯,薄薄的霧氣擋在臉前面,太好看了。
半夜在海邊的這張,后面的星空是曝光嗎?為什么像動漫里一樣!星星看的那么清楚!
還有這張,背景是超大的輪船,后面還有剛升起的太陽;
就連蹲在路邊的照片都這么好看,她是出來拍寫真的吧!真是氣死了!”
“別說了,大西。”其他人制止她。
女人無法拒絕好看的照片,有時候為了效果一點,P一下午的圖也很正常。
這次出行,原本大家將就用普通的技術,互相拍照,自得其樂,還挺開心。
結果等第二天睜開眼,拿起手機,群里全是她水籟祈發的照片——沒有經過PS,完全自然的照片,卻一張比一張好看。
更過分的是,她還一直更新。
讓她們別說上傳自己拍的照片了,就連拍照都不想拍了。
中野愛衣笑著安慰:“沒關系的呀,明天不就可以讓村上君幫忙拍照了嗎?”
“但是少了一天。”種田梨紗說。
“沒錯,特別還是只有inori有,我......怎么回事?!”
大西紗織話沒說完,遠處有強光射過來,所有人用手遮住眼睛。
“喂,幾位小姐,”一個粗著嗓子的可愛女音,“老子帶你們去飆車啊?”
“什么inori!太失禮了,叫我水籟大人!我可是征服北海道,去過世界最北方的女人!”
大西紗織不跟她廢話,直接跑過去按頭。
然后兩三秒后被水籟大人反制,像古代匪盜搶壓寨夫人一樣按在摩托車油箱上。
把車停好,三人拿著行李,跟著眾人進了酒店。
大西紗織問水籟祈:“你們怎么這么慢?你說你到了旭川,我們算好時間才下樓的,結果等了好久。”
“你說這個啊,和你發完消息,我們去吃醬油拉面了。”
“誒?!”
“還拍了一會照片,待會發給你。”
“不看!”
水籟祈回頭,對和島崎信長一起走在后面的村上悠說:
“村上桑!村上桑!我就說吧,她們嫉妒了!羨慕了!”
“才沒有羨慕!”大西紗織堅決否認,“大家,是吧?我們也很開心,是吧?”
悠沐碧嘆氣,“不要逞強了,紗織姐。”
“略,略,略!”水籟祈雙手食指像初學者打字一樣,戳著大西紗織肩膀上,“被拆穿了!”
“saori?saori~生氣了?真拿你沒辦法啊。”水籟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這是我在島國最北端宗谷岬,給你帶的禮物,只給你一人哦。”
“誒?真的嗎?”大西紗織嘴角忍不住劃出弧度,伸手接過。
打開一看,是一個卡片。
“這是什么?島國...最北端加油...證明書?!!”
“厲害吧我。對了,”{一臉自豪、你快夸我}的水籟祈又拿出一串貝殼鑰匙串,“還有這個,也是在那里加過油的證明。上面還有加油站的名字哦,你看,安田......”
“啊!saori你干什么!快把她拖開!口水!口水碰到我臉了!好臟啊你!”
女人去了大房間泡溫泉,村上悠和島崎信長兩個男人一個房間,也在泡溫泉。
鵝卵石砌成的池子,岸邊有冰桶,里面是札幌classic生啤。
泡在溫泉水里,能看到落地窗外還算漂亮的星空。
“雄馬、海斗、聰一他們來不了,真是遺憾。這才是人生啊。”
“他們沒駕照,要么沒空,也是沒辦法。”
“下次可以考慮開車,”兩人杯子碰了一下,島崎信長繼續說,“冬天開車來北海道滑雪,不用怕地面滑。”
“誰有駕照?”
“除了你。”
“那你們到時候來接我。”
兩人邊喝啤酒,邊聊一路的見聞,又各自聊了以前去過的好玩或不好玩的景點,最后又說起工作上的事。
直到所有啤酒喝完,才從池子里爬起來。
島崎信長穿上酒店的浴衣,村上悠穿了自帶的短袖和沙灘褲——他對酒店貼身物品的干凈程度,總是抱著最大的惡意。
剛穿好,中野愛衣過來敲門。
“村上君,島崎桑,過來打牌嗎?”
“我就不去了!”三丁目從不空手而歸的島崎信長,很清楚那是修羅場,“剛喝了啤酒,我想早點休息。”
“你呢,村上君?”
村上悠當然也不想去,島崎信長再怎么樣,也只是被嘲諷兩句,他是真有人身風險的那位。
沒等他說話,中野愛衣伸手,食指與拇指捏著他衣服,拉了拉。
“好吧。”他點頭。
兩人剛要走,島崎信長開口:“中野桑,周五那天錄節目,托你的福,我玩游戲贏了村上吶!”
“嗯?為什么托我的福?”中野愛衣看著村上悠。
“猜拳呀,”島崎信長露出曖昧的笑容,“他一直出拳頭的事,大家都知道啊。中野桑,多虧了你!你是最強的!”
中野愛衣被逗笑了,不知道說什么好的對島崎信長點點頭。
兩人在去女孩子的大包間走廊上。
“想不到,村上君你居然還一直遵守著盟約啊。”
“答應你的。”
中野愛衣點點頭,側過臉望著他。
“你還答應我一件事的,還記的嗎,村上君?”
村上悠抬起左手,看表。
“還有12秒。”
“什么?”中野愛衣一愣。
“嗯,剛好12點了。”
村上悠從沙灘褲里拿出一枚發夾。
發夾躺在他掌心,在走廊里稍顯暗淡的燈光下,宛若郁金香在綻放。那光暈,如實體化的香氣。
“這是?”
那發夾幾乎以假亂真,中野愛衣都不敢伸手直接去拿,怕把花朵碰落。
“這是我從東京走到北海道,找到的最好的石頭。
然后又讓世界上最厲害的雕刻師,把它雕刻成你喜歡的樣子。
中野桑,你把它戴上,就可以一年四季都看到盛開的郁金香了。”
沉默一會。
“你幫我戴上。”她低聲說。
村上悠笑了下,把她左側的頭發攏在耳后,然后用郁金香夾好。
打量兩眼,他笑著鼓掌道:“美不勝收。”
中野愛衣左手放在發夾上,感受著那特殊的溫潤,有光駐留的雙眸凝視著村上悠漆黑的眼睛。
“謝謝。”
“我答應你的。”
“很貴吧,花了多少錢?”
“騙你的,沒花錢。是凌晨1點義務勞動的時候,我在海邊隨便撿的石頭。然后看了幾本雕刻方面的書,依葫蘆畫瓢做的。還好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你就繼續編吧。”中野愛衣笑道。
發夾傳來的感觸,根本不是人體的體溫。既然村上悠不想說,她也不再追問。
“滿意嗎?”村上悠問。
“滿意。”中野愛衣的手戀戀不舍地從發夾上放下,“走吧,她們還在等著呢。”
“好。”
這一周的平裝書還算沒有白看。
畫技lv3:1/100
雕刻(滿級)
靈活:這雙手已經完全屬于你
心平氣和:雕刻的枯燥成為享受
專注:對事物長久保持專注
神秘:全力全開雕刻出的飾品,有幾率變得不可思議
智力1:關于雕刻知識的學習難度大幅度降低
體質1:雙手抗疲勞增加
魅力1:人們注視你的雙手時,會產生{等這人死后,割下來當做藝術品吧}的想法,危險性1
“生日快樂!”
一推開門,數不清的小禮花彩帶迎面而來。
“愛衣,生日快樂!”
站在后面的村上悠,看著捂住嘴的中野愛衣,看來她來叫自己打牌,是被騙了。
進了房間,有一個一個三層的蛋糕,“22”樣式的蠟燭插在上面。
地上放了幾個氣球,墻壁上掛了中野愛衣桑身體快樂的橫幅。
床上全是禮物,桌上全是吃的。
“愛衣,快來!”佐倉小姐拉著中野愛衣到蛋糕前,“你來許愿!”
“等一下!”悠沐碧跑去把燈關了,又把窗簾拉上,生日氣氛更加熱烈
但是,再也沒有人去關注什么蛋糕。
中野愛衣頭發上的郁金香,有微弱的熒光流轉,那花竟然真的開始綻放似的。讓人心平靜和、最大作用是睡個安穩覺的香氣彌漫開來。
“好香。”
“這是什么?”
“愛衣?”
“好漂亮!”
眾人紛紛開口,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郁金香。
中野愛衣手撫摸著發夾,隔著蠟燭的燭火,望著村上悠。
在她的目光下,村上悠一本正經地說,“其實它還是熒光棒和香薰。”
中野愛衣用映照著燭火的月牙白了他一樣,笑著對眾人解釋說:“這是村上君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也想要!”
“我也是!”
“在哪買的?”
所有人看著村上悠。
“不應該先吹蛋糕嗎?”他說。
原本只想讓中野愛衣在睡覺的時候感受一下驚喜,結果全被破壞,自己也陷入麻煩。
關于這件事,村上悠事后的解釋是:
在路上遇到一個去過世界各地,但唯獨討厭東京的旅人,郁金香發夾就是從他那里買的,據說原產地是印度瓦拉納西的一個小地攤。
“為什么我不知道呢?”水籟祈歪著頭。
“你睡著了,他當時就睡我們隔壁。”
“也就是說以后買不到了?”佐倉小姐皺眉。
“難說。”
“這么好的東西,村上君你為什么不多買兩個?”東山柰柰嘟著嘴。
“只有一個人過人生日,沒想太多。”
“下次我們去印度吧!”種田梨紗提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