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室里捏著細小茶杯的神官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像電視節目中說的那么輕松寫意那他們這段時間也不會疲于奔命了。這樣簡單的方法也就能躲躲那些簡單的縛地惡靈,一些強大能夠在周圍短暫活動的怪異都不會遵守這樣的規則,更別說妖魔,他們根本都沒有規則的。
你看了我一眼?很好,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
當然,現在妖魔還比較稀少,遇到的情況很低,可一旦碰上,那基本也錄音下一份兒遺囑了。
“村部神官,就這么放棄好嗎?”一旁穿著白色的浴袍都遮不住肥大肚子的治安官,滿臉憂慮的為茶杯中續上新的茶水。
目標追蹤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他的手下以及神道前來支援的人手都有不少被目標干掉的,對方也幾次陷入絕境。雙方之間的矛盾幾乎無法調和,這幾天以來連特殊調查組那邊兒都不像最初跟他們強調保留目標的生命。
而且上次圍剿的時候對方之前的傷勢就沒有愈合,舊傷加新傷,再次強行掙脫本就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抓住機會再來一次就能解決對方。搞不明白,這種情況下為什么要放虎歸山。
被稱作村部的神官眼睛微瞇不屑的瞥了一眼。
你懂的些什么,圍剿之所以能成功那是因為紗織神子,現在富士山異動,天空呈現八岐大蛇的虛影。擔心八岐大蛇掙脫封印重返人世紗織神子不得不提前回防。
失去了作戰主力的紗織神子,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些打醬油的角色。
還留下來追著圍剿有什么用,送人頭?
“唉,可惜,遺憾啊。”不是一個系統他也不知道神道是有什么樣的考量,只是對他來說就這么放棄近在咫尺的任務有些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樣呢,就像村部想的那樣,失去主力他們不過是一群任人宰割的魚腩。
而之后,電視播報再度切換了另一條新聞:——因異變生物不斷侵襲廢料儲蓄設施,且島國治安已經分身乏術,無奈只能將廢料排入大海中
八年前發生的泄露事件,因為舍不得完美解決所需要的金錢跟物力只好施展拖字訣。然而沒有經過妥善處理的設施每年都在產生廢料污水,妥善解決的開銷也在逐年上升。廢料越多,花費越多越舍不得。本就是無限的惡性循環,再加上如今魔力潮汐席卷現世之后,進化異變生物的不斷襲擊。壓力終于沖垮了大壩。
只是,廢料排入大海就一定能凈化?或許確實能夠,但在這之前污染濃度一定居高不下,以前要擔心輻射的問題,現在還要加上一條輻射跟魔力混合之后確定不會引起海洋生物的大規模異變進化?漁業經濟如果崩潰的話,那后果可不堪設想。
“這樣的想法,真是...”治安官為上層的決定嘆了口氣,怎么能做這樣的決定呢?被別人逼上絕路的事情他見的多了,但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推的這還是第一次。
想想污染擴散怎么也是從島國的海域開始,如果情況真跟最壞想的那樣....陸地上有異化生物跟復蘇的妖魔,周圍海域也被妖魔包圍。同時還得罪了附近的王國,真是天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一條陰云籠罩的新聞后,兩人都有些興致缺缺。
“請幫我聯系大神官....”
兩人分開之后沒多久,村部也管不得夜色急忙撥通了神宮內的電話。
“嗨...”手機聽筒里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換做是往常,等待的時間里他并不介意跟接話的妹子聊聊天,談談理想。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一點兒心思。
稻荷大社,人老了身體也跟不上了再加上醫生的推薦,平川誠休息的環境中除了必備的點燈之外的設施,電視,電話都沒有安裝。這個習慣即便是在龍神降臨賜予了神術之后依舊保留著。剛睡下不久就被吵醒,老人的心情并不好。只是聽到找他的是村部真一,所以怒氣稍微收斂了一些。
平川對暮村部很有印象,并不是神道內部家族的子弟,但在神話復蘇之前就展現出對神靈的虔誠。天賦足夠,本人也十分努力上進。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平川大神官感覺村部跟他年輕的時候非常相似。
有帥氣的外表卻能不為外物動搖,持之以恒的追求目標。
揉著酸痛的額頭匆忙從門外走來,接過電話:“村部是吧?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你晚上把這個老頭子拉起來?”
“嗨,大神官閣下,很抱歉叨擾到您的休息,但是有一個問題無法得到您的回答我很難安心...”即便相隔著一個電話,該有的禮儀他依舊一點兒也不少,村部弓著身子開口道:“閣下,向海水中排污的計劃您也同意嗎?這種自絕后路的做法....”
聽著耳邊的傳來的質問,清醒了一些的平川誠開口打斷的木村:“等等,村部你在說些什么,什么排污,自絕后路...”
將事情原樣復述了一遍,平川誠的臉色難看異常,他操著沙啞的嗓音:“這件事,我不知情,而且伊勢神宮跟其他的大小神宮大概率也是沒有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你通知的話...這群家伙。”
“村部,不用管他們任務的收尾了,趕緊帶人去廢料儲蓄的地點等著之后會有其他人去協助你,務必阻止廢料的排放,給你自行決斷使用神術的權利。”
“現在我得去通知伊勢神宮。這件事最終或許還要神子殿下出面才行...該死的內閣。”
太陽上,某處平靜的火浪下耀斑毫無征兆的突然爆發。
一個盤踞在火海中的龐大身影緩緩睜開了金紅色的龍蛇豎瞳:“或許是一直以來保護的太好了失去了對自然的敬畏之心。”
“自掘墳墓的家伙沒必要跟他們糾纏。在芭莎的王國胡鬧,既然這么能作死那就讓他們去做好了。”
“那時候在結界中躲好就是了,這件事是我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