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銘刻在金屬板上的魔法在地魁踏著沉重的步伐從地獄之門中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揮了效果。
一條條彩色的絲線將這個長著石獅獸腦袋的惡魔緊緊的捆綁起來,一道透明的半圓屏障將他的活動范圍限制在狹小到連轉身都十分困難的空間中。
地魁僵硬難耐的姿勢呆立在原地,正在后方觀看的大人物們興奮的鼓掌叫好,又一個君主要被封印了。看來也沒那個山羊胡子老頭兒吹得那么邪乎么。君主又怎樣?被地獄削弱之后還不是要吃屁?
而且,既然在沒有了神器幫助的情況下,山羊胡子老頭兒都能利用魔法把地之君主控制起來,那擁有神器的他們是不是也可以....
思維轉瞬間就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可幕后跟面前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情緒。
大人物們慶祝著封印順利進行任務完成1/3的時候,老爹臉上一片陰沉。
誠然,相比西木那會兒現在的老爹魔法又向上走了一個臺階,封印的力度也增強了不少,但...對地魁來說似乎有一些不太夠用?在外表看不到的地方,彩色絲線的內部已經滿是裂痕瀕臨崩毀。封印最強的內層失去效用外部的龜殼更派不上什么用場。
“老爹失敗了。”
放棄了念誦咒語,老爹從地上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老...院長,這一切不是很順利嗎?怎么突然就要離開?”
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負責人,老爹斬手刀的心情都有點欠缺:“雖然封印還存在,但不過幾分鐘地魁也會掙脫出來,我失敗了。”
聲音從負責人衣領的耳麥中傳回到各王國的會議室中,一個個大人物,一章章黑白交錯的臉陰沉下來。這是在跟他們鬧別扭?就因為沒能如愿的讓這老頭兒拐走幾件神器就從中作梗要故意放出地之君主?
大人物們的想法老爹不知道,但負責人看著他異樣的眼神還是很容易揣測的,本來懶得伸手,現在一個加倍的手刀砍在之前的位置上。看著對方明顯鼓起來一塊的額頭,心中滿意的點點頭:“這么想老爹是容易挨揍的小子!”
“還有一件事,神器不重要。”
“還有一件事,掙脫封印的原因是因為先前錯誤的預估了地之君主的力量,將他跟西木相提并論。然而現在事實證明,并不是所有君主都側重規則跟法力。”
“還有一件事,地魁馬上要掙脫封印了,趕緊帶老爹走。”
“那之后怎么辦?”
小命很重要,但對地魁后續的處理要更重要啊!老爹能撂挑子不干返回霍格沃茲也沒人能說什么,但他不行啊,他家就在西班王國,換言之地之君主如果真的掙脫封印第一個要滅亡的就是他西班王國。
“之后?如果在老爹找到更加強力的新封印之后地魁還在地面上的話那就還有機會,要不然就只能靠沙漠之國亦或是島國的那兩位了。”
前方的談話通過耳麥傳回到后方,大人物們眉頭一挑。
拉美西斯二世,雖然在層次上跟八君主差距比較大,但那是傳說中雙方全盛的情況。現在地之君主被地獄折磨太久,力量衰退,在恢復以前那位法老閣下應該能跟他勝率對半?
島國的那位就不用說了吧,自稱是龍神,實則是八君主之一的火之君主——真名圣主。深燃身份地位等同,但與其他七位之間卻有著不和的跡象。更何況,根據上次西木事件祂突然插手的情況大家推測來看,很有可能當初被分散的七份力量本質現如今就在這七位君主的身上。
圣主要拿回自己的力量,但另外的君主估計并不那么樂意,這就是矛盾所在。
“神靈在上,看起來我們不用等了!”
西班國王的聲音傳來。
蛇符咒的力量衰退,隱藏的身軀跟氣味暴露在空氣中。
在封印中默默憋著力氣隱忍的地魁看到“老熟人”也不在裝模作樣,用力掙脫了身上脆弱的絲線,伸手撕開屏障:“可真是好久不見啊,圣主!”
雖然相貌,身體的顏色都發生了不小的改變,但內核依舊是那股熟悉骯臟的火氣味道..嗯,還有一些其他夾雜在其中。
“厄...你現在的氣味想比以前改變了很多,其中還有西木的味道。”
“被封印器具帶走的小部分魔氣?還是他本體的力量?”
踩踏,撕裂鋼板雙腿接觸到地面,感受著磅礴且源源不斷向自己身體內補充的力量,地魁故意拖延著時間。
動漫里都是假的吧,誰說這玩意兒沒腦子的?
莊司涉心中吐槽欲爆棚,但臉上還是一副平淡和藹的樣子:
“雖然很想跟你來一場兄弟間的敘舊,但你這樣偷摸的恢復力量真的好嗎?”體表光芒閃過,一套暗金色的甲胄穿在身上看著一臉戒備的地魁:“把你保存的那份力量還給我,看在兄弟姐妹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恢復的機會。”
其實人類的猜測也并不算錯,當初欺騙其他七位惡魔從地獄返回人間的時候,作為保障圣主是被迫把自己的力量切分一部分一份為七塊讓其他七個惡魔保存。只是后來嘛.....雖然現在這份分割的力量對莊司涉來說算不上什么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這是一塊排骨?
“這恐怕不行,你的謊言讓你失去了信譽圣主。除非其他的兄弟姐妹全部同意,不然我不會歸還你的力量。”
“這樣啊!”
莊司涉仿佛無奈的點點頭,然后站在遠處的地魁猛地向后一躍,一道熾熱的巖漿流撕裂地面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直沖云霄。
雖然躲閃的速度很快,但顯然莊司涉不是動漫中嘴炮無敵,給機會被車翻的反派。
大地不斷的撕裂,一道道來自地幔深處的巖漿直通天際,橘紅色的液體落在地面上肆意的流淌,火焰燃燒著它們所經過的一切。
一道棕紅色的龐大身影在其中狼奔豚突,被一道道巖漿流柱逼迫的狼狽不堪。
“吼!”
怒火在心頭燃燒,猛然轉過身憤怒的雙拳錘擊地面。地面轟隆中裂開一道道裂縫,無數的土石如同莊司涉對付地魁一樣,追著他的屁股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