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柱們心中都被凌美野子所描繪的那個波瀾壯闊的世界所震撼的時候,莊司涉不經意的一撇卻看到了臉上露出釋然微笑的產屋敷耀哉。
“你在笑什么?”平淡的聲音在他的心間響起,抬起頭茫然的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不遠處拿到模糊的身影上。
“非常感謝芭莎大人給這些孩子們留下一條后路!”
即便產屋敷耀哉雙目幾近失明,但這個男人死板的眼神中卻意外的流露出一股認真的神色。
作為一名智慧跟情商上都擁有非常卓越才能的人,早在初次接觸的時候就已經暗中發現了凌美野子想要拐走自己的劍士跟鬼殺隊的小心思。只是想到對方并不算壞的心思,以及他們產屋敷一族悲慘的命運,所以一再猶豫之后決定先暗中觀望一段兒時間。
產屋敷一族的命運可以說是非常坎坷。千年前他們族內誕生了一名身體病弱名叫無慘的嫡枝族人,當時為了治療他家主請來了享有盛名的醫師,但沒想到的是在治療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雖然無慘的病情在不斷好轉,但他的性格卻愈加暴烈。突然暴起殺死為他治療的醫生不說,性格也變得詭異多變,而且動輒殘殺下仆。
雖然說,在千年前的時代,下仆就是主人的私人財產,但是偶爾一兩個也就算了。無慘近乎病態的每天都要殘殺一兩個,并且在被發現之后還不收手,變態的殘殺了在場的先祖并且做下了更過分的事情。具體是什么,家族的古書中并沒有詳細的記載,但從此之后產屋敷一族的后代便開始染上惡性的遺傳疾病,所有誕生的新生兒都會經受一場生與死的考驗,余者十不存一。至此產屋敷家族曾經差點走上了滅族的道路。
無奈艱難困苦的堅持了兩三代人,直到八百年前的先祖在近乎要全族滅絕的無奈中,求助當時侍奉天照大神的神主,得到了神主的建議,家族中既然出現惡鬼,那么就要鏟除掉惡鬼接觸這種處罰。而且產屋敷家族代代都會迎娶有著神職者一族的女人為妻,雖然解決了新生兒存活的問題,但這一族之中也未能活過30歲。
而產屋敷耀哉比一些早夭的先輩幸運的活過了產屋敷一族的平均年齡,但到現在他的身體也逐漸步入死亡的陰影。
不過,不同于先輩們失落,帶著遺憾離去的死亡。產屋敷耀哉可以驕傲的說自己手下現在的這些劍士是自初始呼吸以來最精銳的一批,同時也有著凌美野子這樣的神眷者以及她的下屬幫忙協助。雙方協力,鏟除鬼舞辻無慘已經不再是一個遙遠的希望了!
野子小姐讓自己身為支柱的孩子們都感到無力的力量壓制。產屋敷耀哉完全相信,只要能找到無慘,就能有把握殺死他!
而到時候,無慘已經死亡,自己也完成了產屋敷一族代代相傳的愿望可以安心的離去。但鬼殺隊呢?經營了數百年的鬼殺隊,在鬼舞辻無慘死去之后又該何去何從?
負責運輸跟賺錢治療之類的后勤人員以及打造日輪刀的刀匠們還有一門生存的手藝在,但只負責戰斗任務的劍士們,在鬼悉數被清理掉之后又該怎么辦?現在畢竟不是戰果不是平安時代了啊!新的火槍,火炮不斷更新換代威力越來越大,使用到武士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而且即便使用呼吸身體素質能夠跟鬼相提并論,劍士們又怎么能抵擋得了批量生產的火炮?
這是讓人最擔心的狀況。
鬼殺隊的劍士因鬼而生,但當鬼消亡之后他們也會被時代拋棄,進入歷史的墳墓中去。而作為親手將他們一個個發掘培養起來的當主,產屋敷耀哉沒辦法坐視這樣黑暗的未來,但好不容易把握到徹底滅絕鬼的機會又怎么容許他就此錯過。
這個時候突然發現了凌美野子挖墻腳的想法,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只要她能夠讓自己認可,并且幫助鬼殺隊殺死鬼舞辻無慘跟他的十二鬼月的話,那將整個鬼殺隊交給她又何嘗不可?
回過神來靈魂歸竅的莊司涉看著對面平靜帶著微笑的產屋敷耀哉,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真是,外表看起來這么和善綿軟,并被病痛折磨的好人,背地里算計一大堆?要不是他用羊符咒靈魂出竅,并用魔法連接思維,欺負產屋敷耀哉一個病重瀕死的家伙身體靈魂雙雙麻木的話,哪兒能知道這么有趣的事情。
不過,產屋敷耀哉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可沒有想.....這是....死亡的氣息?
靈魂回歸身體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在其他人的身上看了一眼,但卻偶然的看到了炎柱煉獄杏壽郎頭頂那片濃重幾乎籠罩腦袋的“烏云。”
即便是普通人,在年幼跟瀕死的時候靈魂跟身體聯系不穩定都會看到種種異樣的東西,更不要說莊司涉強大的本質靈魂。他沒學過預言類的魔法,但博采四五個世界的體系分辨,拿作者小命來賭絕對不會看錯。煉獄杏壽郎就是烏云蓋頂,馬上嗝屁的節奏!
換做是風柱不死川實彌,亦或是蛇柱伊黑小芭內發生這樣的狀況他都不會意外。這兩個家伙,一個比一個像變態,一個比一個欠打,出門在外不是他們打死人就是被人打死,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炎柱煉獄杏壽郎,這個性格豪爽,喜歡照顧別人的家伙會死....
“是鬼還是人?應該是鬼吧?”
一左一右兩個想法在他的心中升起。除非是倒霉到直接闖入戰場,不然以煉獄杏壽郎的性格,人類基本不可能找他的麻煩,而他也不像是會惹事的。那剩下的懷疑人選也就只能是鬼了,而且能夠殺死一位柱的最少都是十二鬼月當中的上弦。
上弦啊...下弦之鬼雖然給他帶來了一些改造生命上的啟發,但身體內稀薄的無慘血脈啟發還是有些有限的。但如果是零余子記憶中鼓吹跟下弦天差地別的上弦的話,或許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