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樣直接將我們與羅卑人的協議透露給六殿下,會不會有些太冒險了?萬一他將此事泄露出去,會讓我們十分被動的。”蕭唐對我的做法有些憂慮。
無鋒搖了搖頭,“我相信他是個聰明人,將此事泄露出去對他并無多大好處,皇帝陛下也不會因為此事就全力支持他,他那樣做只會得不償失。我們博南的情況很困難,光靠本地區的支持恐怕發展速度難以達到我們的期望,所以我就賭這一把。”
見蕭唐依然有些不放心,無鋒繼續說道:“在幾位有望皇位的殿下中,論實力他恐怕只能排在最后吧,至少他在軍隊的支持率很低。缺了軍事力量作后盾,想要身登大寶難度太大。現在帝國軍隊除了禁衛軍和城衛軍是被皇帝陛下的親信一手把持的外,其他東西南北四大軍區的部隊或多或少都看得到幾位殿下的影子。六殿下不過是憑借此次機會才露出面目,在朝中或者地方也許有看不見的權勢人物支持,可軍隊中早已沒有他立足的縫隙,他此次借機拉攏我想必也是看中了我手下的幾萬軍隊吧。這樣也好,我們各取所需,相互支持吧。”
晚上,無鋒設宴為帝國欽差大臣六殿下司徒彪,并邀請了博南境內一些知名人士和大商人,賓主雙方在愉悅氣氛下把酒言歡。席間,司徒彪還即興作了題為抓住時機,振興帝國演講,號召西北的有識之士放下包袱丟開顧慮抓住現在西北戰亂已經結束,正處于一個極為難得的發展時機,大膽投資興業,為建設帝國的美好明天而盡自己的一份力。李無鋒帶頭起身鼓掌,也贏得了在座大多數人的歡迎。
兩天后,司徒彪率領使團全體人員回帝都,李無鋒親自率領軍隊將其護送至博南府與隴東府交界處,將護送任務轉交給前來迎接的隴東府警備部隊后才返回博南。
12月18日、22日,楊正彬和蘇民舜分別宣誓就任唐河帝國西北郡博南府和歸德府城守,正式組建兩府地方政府,李無鋒親自為二人主持了就職儀式。
12月26日,鑒于歸德和博南兩府的義兵和叛亂降軍的整編已基本完成,并與征集而來的預備役部隊混編重新進行了組建,剩下的只是訓練工作了,李無鋒在歸德宣布正式組建帝國西北軍團,軍團長由自己兼任,凌天放擔任軍團幕僚長。軍團下設四個師團,分別由原來的慶陽和金州的兩個警備師團組成。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馬波夫分別擔任第一二、三、四師團師團長,原來配屬的副手和下屬也無大的變化。
新組建的慶陽第三警備師團更名為慶陽第一警備師團,而由幾府抽調來的預備役士兵以及義兵、降軍打亂重新組建了三個地方警備師團,分別配屬給金州、歸徳、博南三府。齊柏林和高昂由于在此次平叛戰斗中開始嶄露頭腳,贏得了李無鋒的信任,被任命為金州府警備師團正副師團長,而在崔文秀和卡馬波夫的力薦下,義兵首領龍自行和希爾曼也被任命為歸德警備師團正副師團長。而博南警備師團正副長官則一直未能確定,鑒于博南府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復雜的社會情況,經過反復考慮,李無鋒在和凌天放、崔文秀商量后,最后確定由原崔文秀的副手舍內擔任師團長,由原近衛聯隊聯隊長岳山擔任副師團長。
大陸歷694年1月1日,蕭唐在慶陽宣布組建帝國西北郡軍政節度使衙門,并發表了招募政府工作人員的布告,歡迎各地有識之士來西北任職,政府懸位以待。1月2日,莫倫宣誓就任帝國西北郡慶陽府城守,1月5日,詹姆斯宣誓就任帝國西北郡金州府城守。
在短短的的一個多月時間里,龐大的帝國西北郡軍政機構便豎了起來,這些消息連同殲滅西北叛軍的消息猶如閃電般迅速傳遍了帝國境內外。無論是遠東海上的倭人,還是西邊的中大陸諸國,亦或是北方幾大國和騰格里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甚至是毗鄰大南洋的南方城邦,各國顯貴政要都在想方設法探聽這個崛起于帝國大西北的軍事強人的各種情報,畢竟這是帝國三十年來再次任命的一方諸侯,而且此人戰績驕人,連驕橫不可一世的羅卑人鐵騎也連續三次在他的軍隊面前碰得頭破血流,這不能不引起大陸各國的關注。如果說兩年前李無鋒可以稱得上是嶄露頭角的話,現在稱之為鋒芒畢露一點也不為過。
“公主,外面的侍衛稱府外有人求見。”
“哦?是什么人?”優美的嗓音來自側臥在象牙勾花床上的正專心致志的看書的少女,少女衣衫很薄,外面雖然是寒風凜冽,但熊熊燃燒的炭爐卻使得室內溫暖如春,一襲銀白的狐裘披風斜放在寬大的躺椅上。
頭也沒抬,少女隨意問道。
“侍衛說,好象是一個女子,但全身包裹得很嚴實,看不出什么,不過從聲音上聽起來很年輕,她的面上戴有面紗,所以也看不清面容。”
“嗯?寒煙,到底是誰,你去看看。”那名名喚寒煙的美麗少女的話勾起了臥床看書的少女的好奇心,少女終于抬起了頭來。
假如此時有任何正常男性在場都絕對會為面前這個少女的絕世風情所傾倒。嬌嫩的芙蓉玉靨上淡淡的新月彎眉下,一雙令人魂牽夢繞的黝黑眸子充滿了大自然的靈性,就象那一泓深不可測的清潭,懸膽玉鼻下的櫻唇就宛如一件毫無暇疵的玉器畫師為它點上的兩抹胭脂紅,神韻無窮。然而這一切并不足以使人顛狂,她那千嬌百媚中一股慵懶的醉人氣息才是吸引男人的銳利武器。
饒是寒煙已經見慣了目前的這類美景,依然為之目奪,楞了一下才又繼續回答:“公主,她給侍衛說向您通報就只說普陀故友,公主便知道了。”
“哦?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寒煙見慣了公主殿下沉靜端和神態,對公主的這副驚喜交加的神情十分詫異,連忙又說了一遍。
“快去請她進來!寒眼,你去代我迎她進來!我整理一下衣服。”已經從床上起身,并披上了裘皮披風的司徒玉霜立即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
“真的是你!索菲婭妹子!你這一段時間跑到哪兒去了?我請父皇派了許多人去找你,到處都沒有你的消息。真的都快把我給急死了!”
當身披漆黑斗蓬,面罩厚厚青紗的客人熟悉的身影走進中院的大門的時候,司徒玉霜顯得有些激動,兩步并著一步迎了出來。
“是我,姐姐!”很顯然走進院子的客人也十分激動,嗓音都有些發顫,但她那富有磁性的聲音依然沒有多大改變。
當走進院門的客人取下斗蓬帽掀開罩在面前厚厚的面紗時,一張宛如神話中的天使般的嬌靨露了出來,栗發藍眼,瓊鼻朱唇,足以讓任何同性為之汗顏。
站在院門四周警戒的侍衛們都完全被征服了,兩個絕世妖嬈的相會,讓一邊的旁觀者全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神皆醉。
“來,妹子!我們進屋再說。”直到三女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好久,呆立一旁的侍衛們依然失魂落魄的在那里回味不已。
多年以后,一名當時在場侍衛向后來前來撰寫帝國名花錄時詳細的介紹了這一寶貴的情節,善于發揮的作者這樣寫道:“一個猶如吸納了天地王者之氣富貴牡丹,映雪傲霜;一個則好似那冰峰絕頂的清純雪蓮,睥睨天下。”民間還有野史繪聲繪色的寫道:“兩姝的會面的直接結果導致了當時在場的十八名侍衛中十二名未婚者從此立誓假如娶不到不及二女姿容一半的女子為妻,則寧肯獨身終生不娶,果然這十二人獨生而終。”
溫暖的環境和司徒玉霜的真摯熱情很快融解了索菲婭理智上尚存的一絲矜持,回想自己單身一人從暹空國悄悄離開,輾轉數千里,其間自己還得化裝以防止有見色起意的歹徒,顛沛流離,足兩個月才算來到這里,忍不住伏在正輕聲安慰自己的司徒玉霜的肩上熱淚盈眶。
侍女們在端上熱茶后早已下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二女。司徒玉霜為尚在哀哀哭泣的索菲婭輕輕脫去外套,好一陣后才讓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的索菲婭坐在舒適的躺椅上,“妹子,有什么不順心的你就先哭出來好了,憋在心里會生病的。”
“謝謝你,姐姐。我現在沒事了,方才我只是心有感觸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現在已經好多了。”略微紅腫的眼睛絲毫無損索菲婭那動人的姿容,更增添了一絲楚楚可憐的韻味。
“好了,你既然到姐姐這兒來了,你就安心休息吧,這里一切有姐姐。”司徒玉霜雖然比索菲婭大不了多少,但她自小在帝國宮廷了生活,自己父兄之間的政治斗爭讓他顯得比很少見識爾虞我詐的索菲婭要成熟得多。
“姐姐,我著會兒不想休息,在路上我就象一個聾子瞎子,一點都不清楚我自己的國家的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事情是怎樣發生的,我也不敢仔細去打聽,害怕被人發覺我的身份。你告訴我,現在杰美洛王國現在是什么樣?”雖然身心都十分疲憊,但骨子里那股傲勁依然支撐著索菲婭。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司徒步玉霜感覺到有些為難,她有些擔心如果自己將真實情況告訴索菲婭后會讓她心神俱碎,擔心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可不告訴她,看現在她這副模樣是肯定不會去休息的。
索菲婭也從司徒玉霜的臉色上看出一些端掜,她咬了咬牙,盡量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姐姐,你就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了,我已經不是原來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了。”
見索菲婭態度十分堅決,司徒玉霜只得整理了一下思路,將杰美洛王國陷落的經過詳細講述給她,這些都是司徒玉霜親自去帝國情報部門核實了解的,相當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