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馬蹄聲落在帝都大街上顯得格外悅耳,現在已經夜深了,客人們們紛紛告辭離去,無鋒也禮貌的向主人辭別,并邀請主人在合適的時候到自己府上作客,魏忠行愉快的接受了邀請。
在回到大廳里后,無鋒主動離開了青可公主那一圈人,他不想讓人注意到就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他們已經建立了有些微妙的關系,這層關系宛如一層薄紗,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對面,但恰恰是這種霧里看花的感覺才讓無鋒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少女那幽遠的目光始終縈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讓他泛起陣陣旖思。
抽空又與魏忠行作了簡短交談,主人爽快的答應了無鋒提出的加大力度支持西北和北呂宋的文教衛生事業,尤其是教育方面,同意再從帝國大學和帝國軍事學院以及一些官設學堂內物設一批自愿人員,讓他們到西北支援當地教育部門,無鋒十分滿意此次宴會不虛此行。
早朝時那八百萬帝國金幣的資金扶持也讓無鋒頗感欣慰,不管自己能不能回到西北和北呂宋,但至少為這兩爭取了一大筆發展資金,這最起碼可以解決相當大的問題,尤其是北呂宋的經濟發展和基礎設施建設問題。有了這大筆資金啟動,將會大大促進北呂宋地方經濟的發展,而受此情況影響,隨之而來的私人資金也會瘋狂涌入,可以預見,北呂宋的經濟發展馬上就要迎來一個高潮,想到這兒,無鋒忍不住興奮的將身體向后一仰,舒適的靠在身后的皮質軟墊上。
秦霜影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馬車外四周的情況,雖然兩邊各有八名披甲衛士護衛,但她仍然絲毫不敢大意,在慶陽的遇刺事件已經給她敲了一個警鐘,她右手緊緊的握著吳鉤鉤柄,一雙美麗的大眼在黑暗的馬車廂里閃動著迷人的光芒。
然而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大吃一驚,一只巨掌襲來,尚未來得及出聲,她便發現了情況的異常,一切是那么的平靜,而那只可惡的大手竟然是來自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子。
身邊兩女傳來的陣陣幽香早就撩撥得無鋒心火大起,眼見二女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車外,無鋒暗自心喜。左邊的顧明霞對自己雖頗有好感,但畢竟還未熟到任自己為所欲為,至于右邊的秦霜影么,嘿嘿,那遲早是自己的盤中餐,那就不妨手眼溫存一番了。
利用馬車的微微顛簸,無鋒巧妙的靠近了秦霜影的身體,而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秦霜影根本就沒有想到襲擊會來自內部,而且毫無一點征兆,大驚之下,秦霜影運氣掙扎,但卻無濟于事,而這種場合下秦霜影也不敢過分用力,若是讓身邊的顧明霞發現,那可真是太丟臉了。
黑暗中,無鋒得意的咧嘴一笑,絲毫不在乎秦霜影羞怒交集的目光,很快秦霜影的眼光便變得迷離飄忽起來,原本繃緊的身軀也逐漸軟了下來,象是無助般緊緊的靠在無鋒散發著無窮熱力般的身體上。
然而好夢易醒,馬車嘎的醫生停了下來,“大人,到家了。”御者的話語打斷了無鋒的美夢,手下的少女立即劇烈掙扎起來,無鋒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一腳將那御者踢下馬車,但此情此景,也只好無奈的收回手。
左邊不明情況的顧明霞早已下車,萬般不情愿的無鋒也懶洋洋的走下車,而車上的秦霜則抓緊時間系好褲帶,收拾好上衣,這才悄然下車,根本不理站在一旁的無鋒,與顧明霞徑直入府,只丟下無鋒一人灰溜溜的站在那里。
眼見得二女都已進屋,無鋒只得裹了裹外罩的披風,長嘆一口氣,自嘲的嘟囔了一句,“唉,輾轉反側,孤枕難眠啊。”
隨著書房的燈亮了起來,外邊的衛士們都知道,大人今天又要熬夜了,他們都知道缺乏女人陪伴的無鋒是很難安穩的睡個整覺的,要么通夜讀書,要么辦一會兒公,睡一會兒,再起來辦公。
該給蕭唐他們去信了,自己兼任北呂宋總督的邸報肯定已經快馬發往各地了,估計要不了兩天西北和北呂宋都會知道,這八百萬金幣的資金必須盡快轉往西北和北呂宋,只是那北呂宋尚無可靠的錢莊,只好先轉到西北了,這些事情蕭唐自會考慮。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穩定西北和北呂宋形勢,若是自己真的一年半載都回不去,這種形勢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西北估計還好一些,尤其是那北呂宋局勢剛定,自己駐防在那里的軍隊力量也還比較薄弱,好在四周形勢還算穩定,但也需未雨綢繆早作防備,需不需要在加強一些在北呂宋的力量呢?無鋒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拉旺居然不遠千里來帝都見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們打擊旁遮人,沒想到旁遮人后面還有提克人這個大靠山,這固然是個機會,但也隱藏著相當大的風險,既然海德拉巴部落都對提克人相當忌憚,那說明提克恩還是具有相當實力的,自己現在在北呂宋的根基還不牢靠,恐怕還得慎重從事。
也罷,等明天與拉旺談后再說,不過在那與旁遮人交界處建立一座邊防要塞十分必要,不但可以有效遏制旁遮人的入侵,從而贏得那五個少數民族的支持,而且建成后進可攻,退可守,將處以一個極為有利的態勢下,對,必須馬上告訴盧曼和梁崇信,在建立雙堆城時同時開工建設西北角的邊防要塞。無鋒望著明亮的燭光靜靜的沉思。
“父王,您好象有很重的心事似的?能不能說給孩兒聽聽,讓孩兒也為父王分分憂。”富麗堂皇的小廳里,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男子輕聲問在房內踱步的華服老者。
“唉,事情有些麻煩。”華服老者臉上堆滿了陰云,一雙還算有神的眼睛掩飾不住疲憊,隨手遞給青年男子一張信函,“這是剛從國內傳來的消息,你看看吧。”
青年男子接過信函,輕輕念出聲:“東部與慶陽交接邊境地區發現大量唐河人部隊,數量在五萬人左右,經偵察為番號為唐河帝國西北軍團第三、第五兵團,通過外交渠道了解,對方稱作例行軍事演習,以檢驗應對可能發生變化的局勢的能力。”
臉色越發青白,青年男子有些緊張:“父王,那李無鋒打算干什么?”
“哼!還能干什么?炫耀武力,達到自己的目的吧。”華服老者話語中也充滿了無奈。
“他們,他們有什么目的?”青年男子連忙問道。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老者坐回椅中,以手撫額,答道:“這些家伙的嗅覺太厲害了。昨天哈依巴爾找我商量,建議足見一支聯合部隊,咱們五國每國至少提供三萬人士兵和武器裝備,第一步先保證二萬人,直接從各國現有軍隊中抽出,剩下的一萬人在一年內補足,樓蘭國愿意提供四萬人,庫車國和貝加國愿意提供三萬五千人。組建的聯合部隊的目的就是防御外敵可能對咱們西域五國的侵略。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和杜拉里后商量基本同意了這一計劃。”
“嗯,這看上去是件好事,可就怕北邊和東邊的兩位鄰居不高興啊。”青年男子十分敏感。
“是啊,這不,剛才李無鋒的首席代表蘇秦就來登門拜訪了。”老者愁懷滿腹。
“他說什么?”
“他說他代表唐河帝國正式表明態度,不愿意看到本地區有帶針對性的軍事聯盟的出現,說什么這將不利于本地區的和平,希望我們高昌國慎重考慮。”華服老者苦笑,“我再三解釋說建立聯合部隊并不針對任何一方,只是為了加強本地區各國防御能力,但對方根本不聽,并再三要求我慎重行事,避免此舉帶來的后果。”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恐嚇,太卑鄙了!”青年男子也有些激動,臉色也有些潮紅,但隨即又頹然,“可我們高昌國不比其他幾國,直接面對他們,一旦爆發戰爭,受害的將是我們啊。”
“是啊,所以為父現在十分苦惱,不答應對方的要求吧,又擔心對方一旦撕破臉,我們將直接遭受對方的攻擊,雖說要組建什么聯合部隊,但沒有一年半載,恐怕難以成軍,而哈依巴爾說的莫特人和西斯羅人的幫助我又擔心遠水解不了近火,何況那莫特人根本就不可信,我根本不相信他們敢與李無鋒撕破臉。可同意他們的要求吧,既有些示弱,更主要的是就失去了一個自立的好機會,以后恐怕就更難了。”老者進退兩難的心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