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許是您原來對他成見太深,以至于他也聽到過一些反映,現在這種微妙的時候您突然去邀請他,他難免會生出一些其他的想法,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如姐姐再邀請他一次,我相信姐姐的誠心能夠打動他。”索菲婭抿嘴一笑,建議道。
“休想!他李無鋒真以為我司徒玉霜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么?他什么東西,值得我三番五次低聲下氣去邀請他?”宮裝女郎勃然大怒,拂袖而出。
“姐姐,姐姐!”索菲婭趕緊追出拉著對方道:“姐姐你想一想,現在西北軍攻克了平陸,堵住了卡曼人大軍西進的道路,清河太平軍也進入了河朔,河朔太平軍力量也得到了加強,帝都南面和西面的局勢都相當危急,您可不能一時沖動誤了大事啊。”
腳步慢了下來,宮裝女郎似是被對方話語所打動,沉吟了一下才道:“可是李無鋒這個混蛋如此倨傲,連面都不愿見我們,我們如何去說服他呢?”
“姐姐,我看不如這樣,不如我去登門拜訪一次,代替姐姐邀請他,我相信李無鋒也不是蠻橫無理的人,就算他不解手姐姐的想法,至少我們也可是在某些方面進行溝通,總是有益無害。”索菲婭耐心的勸解著。
“妹子,你是不是看上李無鋒了?我總覺得你回來之后,老是在我面前提及他,現在是不是有意找一個機會去會他啊?”宮裝女郎有些意動,眼珠一轉,卻看見對方臉上滿是企盼之色,內心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些什么,突然問道。
“哪有此事?妹子不過是碰巧有機會與那李無鋒交談過一番罷了,姐姐怎么突然將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到妹子頭上來了呢?那李無鋒是什么人姐姐難道不清楚,他身邊可從未卻過女人。”索菲婭大羞,脹紅了臉辯駁。
“哼哼,這個可很難說,以妹子的風姿,我就不信那李無鋒這個色中惡鬼會不動心?只怕你自己墜入彀中自己還不知曉吧。”宮裝女郎悻悻的道。
“姐姐說笑了,妹子不過是蒲柳之姿,那里當得起姐姐稱贊,說不定那李無鋒一見姐姐,倒是很有可能為姐姐的傾城容顏所傾倒,拜倒在姐姐石榴裙下,任憑姐姐安排發落也是大有可能。”索菲婭紅著臉反駁,心中卻涌起一股異樣的情愫。
“呸!死丫頭,他是十七妹的未婚夫,你說這話不怕我十七妹聽見撕破你的嘴。”宮裝女郎笑罵道,作勢欲撕對方的嘴。
“那有什么?你們唐族古代不是有一個傳說是娥皇女英的佳話么?正好重演這段佳話啊。”索菲婭也是舌尖唇利,不甘示弱。
“死丫頭,越說越過分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宮裝女郎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向對方撲去,二女笑著鬧成一團。
“圣王,屬下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所有人都會站起來反對我們,光靠軍隊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北原郡形勢的變化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還請圣王三思!”
大殿內氣氛有些沉悶壓抑,一身杏黃袍服底中正繡巨大的昂首三足青鳥,尤道方陰沉著臉在大殿上方來回踱步,半晌一言不發。
殿內的眾人都低垂下頭不敢作聲,站在兩側靠前的許文哲和藍百林二人也是面面相覷,藍百林本欲站出來發言,但在自己師兄的眼神制止下終于又縮了回去。
“大家對薄相的話有什么看法,都可以提出來嘛,我們現在雖然遇到了一些困難,但前景是光明的,本王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渡過目前的難關。至于北原遇到的問題,也的確需要仔細分析,大伙兒都可以暢所欲言,好好談一談啊。”大概是來回踱步踱累了,圣王終于停住了腳步,陰沉沉的目光掃了一下殿下的眾人方才啟口道。
殿內還是死一般寂靜,大家都選擇了沉默來表示遵從和順服,而有些得意的壯年漢子飛快的溜了周圍兩眼,站出列來恭敬的跪下一叩首才起身道:“屬下不能同意薄相的看法,北原問題是一個特例,具體問題需要具體分析,那些貴族地主在北原原來隱藏得很深,表面恭服,但內里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奪回他們原來失去的一切,這一點并不會因為我們放松對他們的鎮壓而改變,而恰恰正事因為我們前期在北原表現得過于軟弱,才讓那些貴族地主們有了喘息之機,才會讓他們又機會積蓄足夠的力量,若是我們在一開初就采取嚴厲鎮壓,剝奪他們的所有財產和田地,將這些財富和權力分配給忠于我們太平教的民眾,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當然北原的失利也與可惡的卡曼人背叛我們有很大關系,不過卡曼人是在隱藏得太好了,我們大家都無法料到這個問題,這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檢討我們得失的時候,而是應該考慮我們如何在河朔掀起更廣泛的鎮壓運動,讓那些吸血蟲貴族把他們從我們會眾那里多年來壓榨的血汗所得擠出來!”
“于大人,我覺得北原失利并非原因并非想你所說的簡單,卡曼人的叛變是一方面,難道我們的政策就沒有失誤之處么?當初圣國制訂了一系列經濟政策,采取逐步收回田地,給予會眾配田,對大土地所有者采取低價贖買政策分步驟購回田地,整個北原并沒有出現多大動蕩,可是在掀起均貧富分田地運動后,北原局勢驟然惡化,難道大家還看不出這其中的原因么?正是因為北原原有的中上階層對我們的政策不滿,才會導致局勢惡化,甚至許多原來親附于我們的庶族和自由民也開始疏遠我們反對我們,即便是最下層的民眾也有相當一部分因為沒有獲得田地財富或者說認為分配不均而對我們產生了怨氣,致使李無鋒和卡曼人才會有機可乘,這一點我們應該清醒的認識到,這對我們在河朔的政策一樣有著很好的借鑒作用。”終于有人站了出列對河朔地區前線軍事指揮官于永志的言論表示了質疑,正是太平教中負責內部紀律和刑罰事務的教使陶邦。
“豐大人,你的話我們一樣不敢茍同,當初我們太平教能夠快速發展壯大的原因是什么?還不是因為有了廣大的下層會眾的支持!當初我們能夠一舉掃平關西、北原和河朔,靠的就是下層會眾的力量,他們為什么會冒著生命危險支持我們太平教?就是因為他們相信我們太平教的教義,相信信了太平教就可以本世享受美好生活和死后能夠升入天堂極樂世界。但是民眾是愚昧的,他們雖然相信嗣后可以進入天堂享福,但更渴望能夠用肉眼看見實實在在的美好生活,將那些以前作威作福的地主貴族有錢人打倒在地,分光他們的財產田地女人,這才是能夠調動他們熱情的最直接最現實的東西,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借助他們的力量奪取天下!豐大人你說的那些并不能證明什么,關西失陷是在我們搞均貧富運動之前吧?為什么還是失陷了呢?可見這二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系嘛。”反駁的是太平教負責宣傳事務的教使唐國泰。
陶邦為之一窒,“關西情況與北原和河朔有些不同,關西四面都有強大的敵人,林國雄、郎永泉還有李無鋒都擁兵數十萬,東面還有司徒峻的威脅,關西四戰之地,而我們太平教內部一樣有不少高級官員已經腐化墮落,貪生怕死,在面臨敵人進攻時,不是努力想法子擊退敵人,而是一味退縮不出,最終導致失利,我想這些情況大家都已經了解。但是河朔已經時我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塊根據地,如果我們還不能從以前的事例中汲取教訓,我想我們的處境會很危險,所以今天圣王專門召開這樣一個會議,就是希望大家能夠捐棄成見,真心實意的為勝過的明天著想,商討出一個可行的政策,以挽轉我們目前不利的局勢。”薄近塵再也忍不住了,若是照這樣下去,只怕局勢又會向著他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尤其是在圣王態度曖mei的情況下。
“近塵說得不錯,當此危難之際,大伙兒更應該同心協力,河朔時我們圣國的根本,在安原,我們依然牢牢的控制著局面,九江已經成了我們太平教南下的橋頭堡,下一步,我們應該整合力量,等待時機,積蓄力量,爭取在帝國南方獲得長足的發展,帝國五湖地區歷來是糧倉,只要我們能夠控制五湖地區,那我們的力量必將可以得到十倍的壯大,而司徒峻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帝國軍隊腐朽不堪,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