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鋒,您還是在漢中停留一晚吧,玉棠公主正好在漢中視察,您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見面了,北面局勢已然如此,非人力所能改變,妾身聽得好像現在軍方要求擴軍的呼聲很高,連這么久一直沒有表態的凌大人時似乎口風也有些松動,尤其是連太平軍也敢欺上門來,這更是讓軍方那些個大員們憤怒不已,現在晉王殿下的大軍又進了錦城,各方都認為擴軍正好有了借口,輿論上對成立關西軍團的贊同聲也是一天比一天高漲。”
無鋒微微一笑道:“軍方的要求?他們當然希望無休止的擴軍,好滿足的所謂的榮譽感和成就感,或者說是虛榮心。至于輿論,你別看那些軍官們平素不聲不響,他們可都聰明著呢,變著法子向社會公眾夸大威脅,仿佛西北一夜之間就會被外敵打垮,那些個商人們膽小如鼠,目光短淺,自然希望軍隊越多越強大更好,他們可不管你財政是否能夠支撐,新聞媒體有幾個是能夠獨立公正的反應客觀事實的?那些所謂的局勢評論家又有幾個能夠真正看清楚局勢的長遠發展?他們還不是一樣是根據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動態來分析,難道說我們高層獲得的情報和信息還不及他們?或者說我們參謀聯席會議秘書處養的一幫人腦子不如他們好使?這些媒體輿論不過是得了商人們的一些好處,有意掀起這股風潮罷了。我已經讓內政部門的人去過問了,對新聞媒體的檢查也有必要加強。”
馬車在巴山通往漢中的大道上飛奔,左右前后三十米之內都是無鋒的貼身近衛騎兵,他們的服裝明顯異于走在最前方前來護送的北呂宋第二師團一個騎兵大隊的士兵,淺紫色的貼身勁裝,外罩同色披風,年齡大多都是三十到四十五歲之間的壯年漢子,高矮胖瘦不一,間或還有幾名英姿颯爽的紫衣女性,各人隨身攜帶的兵刃也各不相同。
這些都是無鋒原來的近衛部隊改組成近衛師團后重新按照特種保衛部隊招募選拔的高級近衛,武藝要求自然不必說,尤其是他們的出身都經過了嚴格的甄選,首先必須是無鋒領地內的各大武林門派和江湖幫會,或者是親附于無鋒且于無鋒已經有著深厚的利害關系的領地外門派,而且必須要由各自門派經過篩選推薦,然后由各大門派主事者或者長老一級人物聯合擔保,方才能入圍第二關。接下來就是本人家世、品行和思想狀況的審查,要經過安全部門的嚴格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苛刻的眼光鑒別過關,方才能夠成為無鋒的真正貼身近衛。
無論是西疆領地內的各大門派幫會還是與無鋒有著利害關系的領地外江湖門派,無不視無鋒近衛選拔一事為關自己門派今后興衰發展的特等大事,選派出參加競選的弟子往往是門派中在各方面的翹楚人物,由于無鋒的特殊生活習慣,無鋒外出視察公干往往有內眷跟隨,所以也專門招募選拔了部分女性近衛,這也給諸如雪山派、天山派以及幻鳳門等以女性弟子較多的門派以很大機會。
由于無鋒所掌控的地盤日益擴大,在帝國甚至整個東大陸和中大陸的影響力也與日俱增,無鋒在事實上已經成為東大陸和中大陸尤其是東大陸一個不可或缺的巨頭,而伴隨著勢力的增大,對無鋒個人安全的威脅也日益增多增大,帝國內外,軍政宗教,江湖草莽,來自各方的敵對勢力都有可能采取暗殺刺殺這種擒賊擒王的手段來消除西北的威脅和壓力,而無鋒的安全事務也日益成為安全部門最為擔心的問題。
在一面嚴加甄選近衛的同時,在安全部門的強烈建議下,無鋒也同意將自己的貼身近衛由原來的三十人增加到九十人,每次出行均分內外兩班六十人左右負責出行安全事務。和西北合作的巴山顧家的發達已經讓無鋒領地內的大小武林門派都看到了從下九流到政府官員嬗變的希望,這種擺在面前活生生的事例往往比任何因素更富有說服力,更為尤其是燕青榮任隴東內政署署長一職后更是深深激發了這些門派的向往。
來自帝國內外的青葉派、大相國寺、崆峒派、天山派、六合門、巴山顧家、雪山派、幻鳳門、峨嵋派(關西第一大武林門派,山體位于漢中和錦城接壤地帶,峨眉山為罕有的佛道皆盛名山,南峨眉山為佛教圣地,西峨眉山為道家第一百零八洞天,掌門之尊由佛家和道家兩系弟子輪流執掌))、青城派(關西第二大武林門派,山體位于錦城境內,也是帝國著名道教圣地)、唐門(位于瀘江府城,關西武林世家,也是關西地區僅次于峨嵋派和青城派的江湖勢力)等各大武林門派中的英杰紛紛加入了連續幾次的選拔競爭,使得無鋒的近衛選拔成為競爭最為激烈的賽場。
在連續幾波選拔中各大門派總計有三百多名優秀弟子參加了競選,而除開無鋒原有的近衛人選,六十名人選很快確定,而剩下人員中安全部門又從中挑選出一百名,作為西疆都護府重要官員諸如蕭唐、凌天放、蘇秦、王宗奚、莫倫、拉奧等人的貼身警衛,其余人員則大多加入了安全局、情報署或者軍事情報局。加入近衛或者其他部門的人員在西北軍事學院經過短期輪訓后即可上崗,這也這也成了各大門派為了展示自己門派實力的一個重要角逐場。
通過這種手段,西北既成功的將來自各地的江湖勢力統控在麾下,而且也讓一干江湖勢力更熱衷于為西北效命,他們希望通過這種為主子盡忠效命表達忠心的方式來擺脫歷朝歷代被統治者敵視和蔑視的打壓境地和局面。當然這種想法能否實現,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兔死狗烹,卸磨殺驢,這些歷史典故屢屢在當權者和江湖勢力之間發生,但一些江湖勢力在新的政權取代舊政權的變革時代中因為站對了方向一下子飛黃騰達的事例也不是沒有,統治者永遠是最后的贏家,這個道理似乎始終沒有人能夠看穿。人們都愿意向美好中的一面看,往往忽視更多的殘酷一面,只有等到塵埃落定那一刻才知道真正結局。
把目光從窗外近衛的身上收回,蘇婕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感傷,這些近衛們曾經和自己一樣都是各派的俊彥,但現在自己卻能夠安然悠閑的坐在馬車里享受這徐徐涼風,而他們卻需要隨時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情況,一有異常就首先要維護馬車內人物的安全,身份的差異讓蘇婕甚至覺得與同時一門出身的師姐師妹們都有了一些隔閡,尤其是相沙伊娜幾女,讓蘇婕心中更是失落。
都說女人的心難以捉摸,但蘇婕卻發現坐在自己身畔這個男人的心更是難以猜測,蘇婕始終無法給自己下一個斷言。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究竟算的上一個什么身份呢?
“玉棠公主可是大人您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妾身算得上什么,如何能與玉棠公主相提并論?”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苦笑,蘇婕輕輕一捋耳際垂落下來的秀發,面色平靜的把話題拉到另外一邊:“妾身以為適當擴增軍隊并無不可,雖然從日常財政收入還不能承擔起目前軍事的需要和開支,但西北非常規收入已經相當可觀,從印德安獲取的資金如果一味投放到金融市場并不事最大限度發揮資金優勢的辦法,有些時候增加必要的軍事開支一樣能夠換取豐厚的回報比如說,印德安戰事如果不是西北擁有強大的武力,如何能夠迫使旁遮人歸順,如何能夠利用海德拉巴人和提克人的矛盾獲取這么多的利益?何況司徒峻大軍進入錦城奪取糧食一事已經引起了關西地區的不穩,許多人對此感到不滿,認為西北對此一直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顯得太過軟弱,而缺乏足夠的軍隊就是軟弱的原因,他們認為如果能夠早一些成立關西軍團就完全可以避免這種情形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