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搖搖頭,司徒玉霜臉上雖然有些落寞和蕭索,但一雙瞳眸的目光卻暴露了她的執著,這似乎更像是一種信念支持著她。
“姐姐,局勢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你這是何苦呢?你已經盡到了你所能作的一切,無論是哪一種解決,你都可以驕傲的挺起胸膛說你問心無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挽回的。正如當年杰美洛王國被馬其汗人滅亡一樣,這不是誰哪一個人就能扭轉乾坤,很多事情順其自然也許要好得多。”索菲亞不想讓這位在她看來已經有些近乎于偏執的姐姐走上一條不歸路,她擔心對方的愿望和想法到了最后一旦落空會接受不了這種打擊,作為交心的姊妹,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到這一步。
“妹子,有些事情你如果不作怎么能夠知道成敗呢?如果我作了而失敗了,那我也就沒有什么后悔的,我心里也可安寧許多,你不必再勸我了,我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司徒玉霜這一刻目光顯得如此冷靜湛然,沒有絲毫負氣和沖動,看在索菲亞眼中除了多了幾分擔心外,她實在也不能再多勸什么。
“姐姐,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李無鋒現在已經控制了晉中,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以他所擁有的軍事實力,帝國再也沒有能夠單獨抗衡他的力量,這場諸王之會還有沒有開下去的意義呢?”
“當然要開,軍事手段不能解決他,我們還有其他手段。既然他來了帝都,哪能讓他這么輕巧就溜走?他不是也想借這個機會拉攏分化帝國內部的各方力量么?我就如他所愿,讓他在這帝都把各種陰謀表演個夠。”司徒玉霜說及陰謀二字已然是咬牙切齒,顯然晉中事變一事上李無鋒這漂亮的一手給了她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
索菲亞能夠聽出對方話語中不甘之意,不過她想象不出對方話語中的其他手段是指什么,雖然跟隨著司徒玉霜在這帝都政治生活邊緣已經有幾年了,但對于那些黑暗手段她并不十分了解,但她能夠隱隱約約感受到對方話語中讓人害怕的殺意。
面對西疆咄咄逼人的攻勢,司徒玉霜和何陸等人并未消極應對,很快便作出了反擊。
每日快訊的態度在晉中事變后的第三天便發生了逆轉,一篇西疆之名從何而來?詳實將李無鋒就任關西、西北軍政節度使之后野心畢露的表現一一道來,從天南郡和緬地的淪陷到北原和河朔兩郡實質上的接管再在帝國之外種種擴張行徑,文章文風犀利,言辭激烈,直指西疆作為帝國外藩卻控制著帝國一半的領土,在現在外患已消的情況下,仍然控制著本該屬于帝國中央直接控制的天南、緬地、北原和河朔四郡之地,尤其是北原和河朔二郡本是中原腹地,與西疆毫無干系,西疆借剿滅太平軍和抵御卡曼人入侵之機收復諸地,本該及時交由帝國統一管理,但西疆卻以種種借口拖延甚至拒絕交還,目下更是將勢力范圍直接延伸到了京畿重地,這種行徑與前朝藩鎮割據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此等狀況無疑是對帝國的蔑視,尾大不掉一詞便是最好寫照。
一番洋洋數千言的評論立即在帝都中引發了軒然大波,一時間附和者甚眾,不少媒體趁機群起而攻之,要求西疆主動交出四郡之地有之,要求帝國收回四郡行政管轄權有之,也有假借根據實際情況合理調整要求西疆交回北原、河朔二郡之地而天南和緬地兩郡則由西疆大都護府代管的建議,林林總總,不一而終。帝都中不少保守勢力言辭更加激烈,直斥李無鋒狼子野心欲行昔日新朝代漢之舉,要求帝國中央作出強硬反應,堅決收回四郡的行政管轄權。
與此同時北方最大的報刊北平早報也發表署名文章論大都護府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從法理角度闡述大都護府制度對于帝國和平時期的危害性,文章在最后提議撤銷大都護府,在內地恢復郡守制,在邊境可根據情況采用節度使制度,一人不得兼任二職,在目前帝國已經處于和平狀態的情況下實現大裁軍,軍政節度使轄下郡不得超過兩個軍團的正規軍,努力發展經濟。
一時間和平、裁軍、發展經濟成為了帝國上下最流行的詞語,帝都媒體更是每日長篇大版的闡述目前帝國實現和平發展經濟的重要性,矛頭直指已經入京參加諸王之會的幾位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