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么簡單?殿下怕有些言不由衷吧?妾身從沒有想到過我們石家居然會落得個人見人棄的境地,難道說我們聽雪軒和石家對于殿下來說竟然就無半點價值?”石雅茵的話也逐漸轉入話題,語氣也嚴肅了許多,“殿下的力量也真的達到了不需要任何幫助的地步么?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會不會讓想向殿下投效的人寒心呢?或者說殿下是懼于某些人的權勢呢?”
“哈哈哈哈,石大小姐,你真的有些危言聳聽了。西疆一系自成體系,與帝國中原原本就沒有多少聯系,現在形勢使然迫使我們不得不駐足帝都,我們并無其他意圖,當然像石大小姐所說西疆是否真的實力強大到了不需要盟友和支持者的地步,這更是一種誤解,我們西疆從不拒絕真心愿意與我們合作的盟友,也絕不會拒真正的支持者與千里之外,但是像那種臨時的墻頭草或者說是政治投機者,我們的確需要仔細甄別篩選一下,這也并不過分。”無鋒朗聲大笑,一邊搖頭道,“另外我個人的看法是,現在帝都局勢已經相當復雜,我雖然不害怕事情,但也不想無緣無故的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維持一個良好平和的環境,對大家都有好處,沒有必要非要弄得滿城風雨,何況我很快就要離開帝都返回漢中,這種情況下,換了是你石大小姐處于我這種角度只怕一樣會如此選擇吧。至于石家的傾向性問題,我不好評說,相信石大小姐自己心中也有一桿秤掂量。”
無鋒犀利的反擊讓石雅茵一時語塞,聽雪軒一門在起初依附司徒泰后來又成功轉向搭上了司徒朗一系,雖然說這樣的成功轉向的確位聽雪軒一躍成為帝都首屈一指的大門派奠定了基礎,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僅僅是一年時間局勢就出現了逆轉,司徒朗的敗落將聽雪軒一門逼入了絕境,而石氏雙姝夫家的衰敗也同樣讓聽雪軒失去了可供選擇的余地,而司徒泰更是放出話來要讓整個聽雪軒一門和石家全家跪伏在他面前求饒,這也逼使石家不得不尋找最后的出路。
“殿下,妾身想我們石家當初的處境您應該清楚,我們在那時候作出某種選擇也是為了整個門派的利益,作為一個門派或者家族的掌舵者有些時候縱然是作了一些看上去是違背感情或者道德色彩的選擇,妾身在想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殿下作為西疆一地的掌舵人,難道就沒有過同樣的經歷?”石雅芙適時的接上話題,臉龐上嫵媚的笑意略帶一絲剛決,“如果說殿下以這種理由為托詞,妾身姐妹也無話可說。”
石雅芙的勇氣讓無鋒目光一縮,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天生肉彈的尤物居然還能說出這樣一番中規中矩的話語,看來石家三姝個個都還不是省油的燈,倒是這番話語呢也的確引發了無鋒心中的共鳴,回想自己這幾年來的所作所為,不是同樣有許多事情看上去不那么光明磊落,但為了大局利益卻不得不為之。
看見無鋒臉色微微有些意動的模樣,石雅芙趁熱打鐵,“妾身在想為人上者如果能夠多設身處地的替對方想一想,許多事情他就能夠理解對方不得已的苦衷,家父這么些年來為了聽雪軒的發展嘔心瀝血,好不容易創出這樣一副家業,我們作女兒的雖然已經出嫁,但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因為某些人的好惡而毀于一旦,所以妾身姐妹在此懇請殿下能夠幫助我們石家一把,渡過眼前的難關。妾身姐妹也知道以殿下現在的身份和威勢,也根本用不上石家的什么,但是我們石家和聽雪軒在帝都立足時間較長,相信總有能夠為殿下效力的地方,在此妾身姐妹也可以代表石家和聽雪軒一門鄭重承諾,我們石家和聽雪軒愿意永遠效忠殿下,如若有違此誓,妾身姐妹不得好死!”
這一通發誓應該說恰到好處,作為一個在帝都武林中有著相當影響力的大家族門派愿意毫無保留的向自己臣服,而且還是由三個國色天香的女性來向自己宣誓,這種滿足感足以讓任何男人qing動心軟,即便是李無鋒他也同樣是一個有情有欲的男人,在看到石氏雙姝眼光中噴涌出來的崇拜和欽佩的神采后,他同樣會為之飄飄然。反倒是石雅薇顯得有些冷淡,不過對于無鋒來說,他對于石雅茵和石雅芙的興趣遠遠大于那個被帝都武林中稱作詩劍雙絕第一美女的石雅薇,她那兩個姐姐流露出來的成熟風情對于無鋒的吸引力和殺傷力超過她不知凡幾。
“石二小姐,你的這番話能夠代表你父親以及整個石家和聽雪軒么?”玩味著對方這一番宣誓,無鋒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正欲搭話的石雅芙和石雅茵交換了一下狂喜的眼色,正欲搭言,從外圍處傳來一聲怒斥一下子打斷了雙方即將達成的協定,“什么人?!站住!好賊子!”
連續幾聲清脆的兵刃撞擊聲之后,整個碧浪閣外圍霎那間響起一陣接一陣的“颼颼颼颼”的弩箭發射聲,緊接著又是一片金屬武器碰擊聲混合著武器入體的悶響,間或有短暫的喝斥聲和吶喊聲。
幾乎是在一息之間一直在十米開外關注著無鋒和石氏三姝談話的白袍男子猛然撲至無鋒近前,左手大袖一揮便將剛剛起身尚未反應過來的無鋒與石氏三姝分開,向緊隨自己身后的幾名貼身近衛大吼一聲:“子健、劉成保護殿下,慕容山、謝赫拿下這幾個女人!”
與此同時白袍男子面露殺機,手中長劍一揚蕩起一片銀白色的劍氣倏然向已經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的三女卷去,而另外兩名近衛也在第一時間雙雙凌空撲到手中鴛鴦鉞和三尺吳鉤風聲頓起惡扎扎的向三女襲來,“大膽刁婦,還不束手就擒?!”
“鐘廣,你這是什么意思?!”又驚又怒的石氏三姝幾乎是同時起身轉體,躲過泛起的劍氣罡風,石雅薇更是旋身躍起隨手拔起一根灌木枝,毫不客氣的與從空中襲至的三尺吳鉤進行了一次硬碰硬的交鋒,斷裂成幾節的樹枝四散飛射。
“什么意思?姓石的,你們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殿下赴你們之約這等隱秘之事為何會有刺客埋伏?這難道不是你們預先安排好的么?你還敢在這里故弄玄虛!”不想與對方贅言,一邊催動劍罡,銀白色光芒從劍尖深處吐出伸縮不定,蕩起勁風直將一干人衣裙吹得獵獵飛舞。
而此時局面已經有些失控,數十名黑衣蒙面男子幾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一瞬間就突破了外圍的第一道警戒線,雖然負責承擔警衛任務的外圍人員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但任誰也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會出動如此規模的襲擊群。分成數個攻擊群的刺客們幾乎是以三搏一,再加上一上手便是一陣弩箭襲擊,立即就取得了先手,一下子就將第一道防線突破,好在提前預警為第二道防線以及其他方位的安全人員提供了一些準備時間,形成圓弧形防御圈的警衛們并沒有慌亂,雖然在人數上處于劣勢,但長久在一起相互配合的默契讓他們仍然頑強的頂住了殺手群們的第一波攻擊。
“姓鐘的,睜開你的眼睛看一看,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襲擊殿下?你再好好用你的腦袋想一想,有這么拙劣的伏擊么?”狼狽的在空中翻滾躲過白袍男子的沛然劍氣,但蓬松的裙幅早已在劍氣中化為絲絲黑絹散落。饒是石雅茵平素落落大方遭遇這等窘境也禁不住尖叫一聲一下子閃到了灌木叢中以遮住自己。
而面對手持鴛鴦鉞近衛的攻擊,石雅芙同樣是狼狽不堪,森森寒氣直透入骨,連續幾個側翻橫滾,手無寸鐵的石雅芙不得不忍辱掙破自己合體的旗袍讓兩條粉腿從束縛中解脫出來,倏開倏合間,春guang半瀉,一樣是狼狽不堪,但比起自己姐姐的半裸來,卻要好上許多。唯有一身尋常服飾的石雅薇勉強能夠在另一名近衛的吳鉤下勉力支撐,但未曾攜帶武器的她同樣也是左躲右閃,步步驚心。
似乎是被對方話語所打動,再加上秦王殿下也未曾遭遇對方襲擊,情急之下的白袍男子似乎才一邊示意兩名攻擊對方的近衛暫緩攻擊,一邊牢牢的護住似乎并不太在意的無鋒向側面退去,一邊厲聲道:“姓石的,你三人暫時不得妄動,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待這里處置完畢,我們再來說你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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