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殿下,民女無意挑釁您的權威,但是民女今日之舉卻是不得不然,正如您方才所說,民女如果按照正常渠道要求見您,您肯定會拒之門外,但如果民女去向您口中所說的東海軍管會反應,他們本來就是始作俑者,民女怎么能期望他們給予我們一個公正的處理呢?”女郎清若秋水一般的雙眸毫無畏懼的直視無鋒,顯然是打定主意不顧一切而來,“民女不是來尋釁,更不是來謀刺,只是想獲得一個機會懇求秦王殿下過問關注這件事情,民女托紫玫姐向殿下咨詢,但是始終沒有回音,所以民女才不得不采取這種有些唐突的手段,請殿下原諒。”
重重哼了一聲,無鋒當然清楚這兩日里來為這許家打抱不平的可不止宮廷禮儀官一人,青葉派、聽雪軒、六合門、雪山派甚至關西諸派都通過不同方式來向自己表達了驚訝和不理解,素有清名的金陵許家遭遇這種橫禍,如果沒有一個確切的解釋,的確很難讓人心服口服,但在這一點上,無鋒絕對信得過梁崇信,沒有真實把柄,梁崇信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動許家這樣一個沒有多大油水的武林家族,梁崇信既然動了,那說明許家肯定有什么特殊問題。不過對方既然冒這樣大的風險而來,也許真的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否則這樣行動就太無價值了。
“看來如果我今天不聽一下一葦小姐傾訴一下秘情,就顯得有些矯情了,不過一葦小姐,我希望你露出你的真面目。我不喜歡面對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談話對象。”無鋒也聽說過這位號稱武林四大美女的“幻影靈真”也是武林中最神秘地女子,沒有人見識過她的真面目,但她這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稱號從何而來就有些蹊蹺了,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眼下不正是解開這個秘密地時候么?
一直相當堅決果斷的女郎這個時候反而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他對無鋒的要求感到為難,但是她也清楚這不比得武林江湖上,對方的要求其實就是命令,沒有任何條件可講,一陣躊躇之后,許一葦終于在近衛們的嚴密監控下手指輕輕在臉上一陣搓揉,一層薄如蟬翼般面具被揭了下來,暴露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清秀無比的俏臉。
如果你單獨的看她的每一處五官,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頂多也就評價精致細膩而已,但是如果這五官完美和諧的搭配在一起,你才會發揮這張臉簡直美奐絕倫地臉龐如同夢幻中女神一般完美無暇。翦水般的雙瞳配合著如同羽扇般的睫毛,小巧地鼻翼下丹朱一點的櫻唇,纖巧的臻首,那細膩的肌膚更是純凈得如同沒有一絲瑕疵的鉆石一般,在周圍燈光下幻化出奪目地神采。
饒是無鋒見慣了天下美女。身邊各地佳麗無數,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單論這張臉龐。簡直就堪稱自己見過女人中最漂亮精致的一張臉,這種純粹黃種人血統的秀媚和安琪兒那種豐韻截然不同,自己見過地女人中也許除了宮廷禮儀官勉強能及話,就只有林月心能有一比的資格了。這是一種沒有任何修飾的天然美麗,但卻更像人工雕琢后的去掉任何瑕疵,因為如果單純的天然你無法想象會有這般完美無瑕,但這張臉卻實實在在出現在了無鋒面前,所有近衛們目光在匯聚到了這張臉上時都不由自主的一愣神,即便是女性近衛同樣不例外。如果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選擇刺殺的話可以說成功幾率最大。不過這種事情并沒有發生。
無鋒現在能夠理解為什么這個女人會在平常慣戴的鬼面具后又加了這樣一副精致得難以察覺的人皮面具了,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自己地面容不被外人知曉,而紅顏禍水這句話此刻無鋒才能真正體會得到,如果一個男人能夠擁有這樣的女人,只怕這一輩子就只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因為這個女人實在太完美了,任何男人一見到都會生出窺覷和占有的想法,作為這個女人的丈夫只能時時刻刻用警惕的目光防著其他人,預防制止別人從自己手中奪走這個女人。
驚嘆之余無鋒畢竟是在眾多美女中有過豐富閱歷之人,雖然被對方絕世容貌所震驚,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就從恍惚中清明過來,女人再美麗漂亮,但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和萬里如畫江山比起來,孰輕孰重,無鋒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當然魚與熊掌能夠兼得那是再好不過,但前提是魚絕對不能影響到熊掌的美味。
“一葦小姐果然風華絕代,我現在能夠理解你為什么要掩住自己的真實面目了,別說旁人,便是李某見了也不禁心動神搖,傾城傾國,誠不我欺,嗯,也不枉李某這么晚起身,好吧,你說,有什么所謂內聞秘辛,李某洗耳恭聽。”無鋒并不想掩飾自己對對方容貌的震驚,坦然談出自己的這種愉悅如果是常人那就顯得有些唐突甚至給人以登徒子的感覺,但在無鋒平淡但堅毅的語氣中說來卻是給人一種充滿了欣賞相得的意境。
面對無鋒的贊美,少女晶瑩如玉的臉龐上泛起一抹動人的紅暈,精致的臉頰上每一絲細微表情都是那么魅人惑心,看得眾人都忍不住又是一呆,只是她本人現在卻沒有心情和對方談論這方面的話題,“殿下見笑了,蒲柳之姿,難入法眼。民女這一次出此下策也是迫于無奈,梁將軍在東海大興風雨,不知道為什么連我們許家也不放過,我們許家從不參與任何江湖糾紛,更沒有介入和燕王殿下之間干系,可以說完全是一個清白人家,為什么刀兵會落到我們頭上?這一點民女托許多人都打聽過,但得到的回答都是軍事秘密無可奉告一句話,難道這就是萬民景仰的秦王殿下治下的風范?”
關于許家一案掀起如此大的波瀾無鋒不可能不了解內情,從東海發回來的消息中無鋒只能大略知曉這許家的背景絕對不像眼前女子所說的那么清白簡單,但是梁崇信在信中談及許家可能是倭人這一點卻又讓無鋒也有些起疑,這樣大一個家族在江湖中立足數十年,難道說沒有人知道其底細?如果說是倭人,依據何在?難道說江湖武林中就沒有一點懷疑?
“一葦小姐,在這方面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為什么會找上你們許家,難道你敢說你心中沒有一點底?恐怕不是吧?東海那么多名門望族,許多軍方都未曾過問,也有許多即使接受了調查,但都一樣安然無恙,為什么單單青素表現堪稱清白的許家會遭遇這種事情,難道說他們發瘋了不成,連無辜者和涉案者都分不清楚?”無鋒目光映向對方,沉聲道。
“會不會是有人誣告或者惡意誹謗呢?”女郎臉上首次露出一次不安的神色,連話語也變得有些猶疑不定起來。
“一葦小姐,你覺得這種可能性大么?許家六百多人全部被羈押,誹謗或者誣陷能夠讓軍方采取這樣大的行動么?何況事情出了這么久,相信辦案人員也早已經展開調查,難道說還沒有一點頭緒?”無鋒展顏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已經捕捉到了對方內心深處那一抹惶恐不安,這說明梁崇信他們的行動并不是無的放矢,很顯然,許家內里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絲絕望的凄美表情在女郎垂下頭去半晌不語后在女郎臉上慢慢浮起,連無鋒這一刻都差一點被對方這種招人憐惜同情的表情所打動,“秦王殿下,縱然許家有一些秘密,但是這根本與你們西疆所要關注的問題無關,難道我們無法決定的事情也成了我們的罪過?為什么你們一定要揪住這些東西不放呢?既然你們連這些事情都可以調查出來,而我們許家這幾十年來并沒有做過危害任何人的事情,你們卻不清楚?”
“一葦小姐,我想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但是他的行為應該能夠證明他的清白,當然許多東西也需要通過交流才能了解,審查也是一種了解手段,如果許家能夠積極配合,事情真實情況應該能夠獲得一個明確結論,這一點我可以給予一葦小姐一個保證,但是也請一葦小姐必須給予充分配合。”無鋒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嬌俏的俊臉上。
“不知道秦王殿下想要民女怎樣的充分配合?”許一葦抬起頭來反問。
“很簡單,許家的來歷底細,為什么要到金陵駐留?目的何在?”無鋒一字一句的道。
“看來秦王殿下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認定我們許家就是來自異域,企圖危害帝國利益了,是么?”許一葦凄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