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難想啊,一切都需要從最基礎的開始,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事情一件件都已經浮出水面,似乎每一件都是棘手難以決斷的事情,立后問題,無鋒已經正式和蕭唐蘇秦二人攤牌,明確表示他將立安琪兒為后,并表示在這個問題上不容商議,要他們兩人立即通過不同渠道向外界表明態度,并且積極幫助自己安撫帝國內那些對安琪兒血統持有異議的士紳貴族。
蕭蘇兩人都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擔憂,尤其是隨著燕云和帝都也最終歸附,雖然反無鋒的勢力最終徹底落幕,但歸附于無鋒陣營中的保守勢力反而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增強,燕云和帝都素來就是保守力量匯聚之地,現在他們已經明確承認無鋒新王朝的正統性,但是他們也和關西、北原、五湖等地的貴族士紳聯合起來,為捍衛他們所謂的高人一等利益從政治角度上進行斗爭,軍事上斗爭已經謝幕,但政治利益上的爭奪才剛剛開始,一切都將歸結到朝里朝外的斗爭上來,也許沒有那么多暴力和血腥,但斗爭的激烈程度也許比真正刀兵上陣更猛烈。他們承認了無鋒即將建立的王朝,并打算加入進來,但并不是認可無鋒的所有做法,無鋒的強勢登頂他們只能服從,但一個金發碧眼擁有白種人血統的女子要在唐河人占絕對統治地位的新帝國內母儀天下,這不可能不激起他們的強烈反彈。
但在立后問題上無鋒已經不想再有多少糾纏和妥協,也不打算再給外界以一種模糊敷衍的態度,在司徒玉棠離開漢中時,無鋒就曾經和司徒玉棠就這個問題推心置腹的作了交流。無鋒看得出來司徒玉棠內心雖然有些酸楚和失落,但也要承認在新帝國建立之時不能不考慮一些微妙地因素,她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地位的確不太適合作為無鋒的新后,無鋒也明確向司徒玉棠表示自己決不會辜負司徒玉棠地心意。這讓司徒玉棠在心酸之余總算得了一些安慰。內外雙管齊下,無鋒相信這個問題即便是有些波折,但最終會按照自己的意圖實現,他也分別給各郡總督去信,尤其是王宗奚、蘇民舜以及何京三人,要求他們加強和地方士紳的溝通,技巧性的明自己的觀點。
這是一個需要雙方作出妥協的戰爭,無鋒也已經授意蕭唐和蘇秦,除了問題上不容置疑外,甚至像之下的皇貴妃和貴妃人選都可以拿出來作為妥協。這也是無鋒的無奈之舉,如果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給與各方勢力一個安撫,只怕自己新帝國一建立就會有陷入在這種無休止的無聊爭吵中。
定都問題又是一個最讓無鋒煩惱的問題。破舊除新,似乎中州已經不再適合作為新帝國地首都,何況現在新帝國的領土已經不像原來的唐河帝國那般只是局限于東大陸中部,現在新帝國已經把整個半島地區全部納入,而且還在大南洋上有著更重要地海洋權益。西面勢力范圍更是直達印德安地區深處,即便是拋開那些所謂勢力范圍和特殊利益地區,新帝國的領地已經包括了北呂宋,西域已經東騰格里地區。最西邊的烏蘭、焉嗜以及雙堆,還有新納入的帕米爾,這些地方距離中州的距離比起中州到大東洋之濱實在遠太多,至少有四到五倍地距離,在目前的形勢來說,一個帝國的首都也應該考慮一下它在帝國所處地位置,如果太過于偏離了中心區域,難免會讓整個帝國官僚機構在行政效率上下降許多,交通和聯系依然是制約帝國行政命令下達到地方的一個重要因素。
而且在定都問題上無鋒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隨著海洋利益變得日趨重要,無鋒本意是要想定都于一個港口城市,但現實讓無鋒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無論是大東洋上的海港還是難免大南洋上的港口城市都明顯不可能被作為帝國首都接受,海港的制約條件在目前來說還無法得到改變,無鋒只能將這個遺憾埋在心中,雖然這不能改變無鋒決心大力加快在海洋上擴張的步伐。
但是如果不選擇中州為都的話,似乎就只有慶陽和漢中兩地可供選擇了,漢中自古就是唐族人的三都之一,如果說選擇這里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地處漢中盆地,出產富饒,四周都有要隘關卡衛護,安全無虞,又有大江流經,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港口城市,雖然只是一個并不算大地河港。但這里也有著無容置疑的缺陷,這里是關西的中心,保守勢力在這里相對較強,而無鋒并不想讓新都建在一個保守氣息濃厚的地方,那與定都中州就沒有什么區別了,甚至中州還能節省一大筆用來興建各級行政部門官邸的經費。關西的交通條件也是一個制約,雖然在西疆入主之后無鋒已經花了很大精力來改善,但四周山巒疊嶂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如何改善始終無法與一馬青川相比,這個缺點在漢中還僅僅是秦王府駐地時就已經開始暴露出來,如果真的定都于此,不但會讓官員們產生一種安于享樂的心態,而且也會制約人向外拓展的思想,這是無鋒不愿意見到的。
至于慶陽,優點和缺點同樣明顯,地處中東大陸的結合部,多民族混居和各地移民眾多,無鋒本人在這里的威信極高,統治基礎牢固,這里的地理位置不但有利于民族融合,而且聯通西域、北呂宋和騰格里,對中大陸領地的影響可以更大,也十分有利于推行新帝國向西擴展影響力的戰略意圖,加之近十年來西疆在這里大力發展交通和農田水利等基礎設施建設,慶陽已經完全具備了一個中心城市的條件。
但是慶陽也有著無法回避的缺點,首先第一就是地理位置太過偏西偏北,不太符合無鋒的優先擴展海洋勢力想法,慶陽距離東部重要港口泉州余杭以及登萊之地,實在太過遙遠,而向南面的東薩摩亞和摩洛則更遠,更不用說東南海洋上的馬汶群島了,這是一個最大致命缺陷。
而且慶陽外圍防御態勢也不佳,和北面強敵西斯羅帝國僅僅只有銀川府這一道屏障,敵人如果南下入侵,鐵騎只需要兩天就可以直達慶陽城下,這也是不能不考慮的問題,雖然無鋒并不懼怕西斯羅人的入侵,但卻不能不考慮整個帝國王朝的心理承受能力,武將也許歡迎利伯亞人的挑釁能夠給他們帶來更好的借口北伐,但文官和整個帝國民眾卻未必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了,敵騎入侵首都這種消息難免會給帝國各地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甚至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混亂。
另外慶陽工農業根基都太過薄弱,雖然經過近十年來的發展已經有很大提高,但隨著人口增長,糧食僅能勉強自給,一遇天災人禍,還還需要從外地購進糧食,一旦成為首都,那糧食問題就立即會成為一個大問題,看看地處中原腹地的中州本來就是重要的農業區,但每年從外地購進的糧食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就可以想想得到如果慶陽人口不斷增加那就不得不從外地購入糧食,而西北郡本來就不是重要的糧食產區,還不得不從西面的北呂宋或者東面的關西甚至五湖運入,這也是一個巨大負擔。
無鋒已經就這個問題自己反復思考了很久,甚至從自己入帝都參加三王之會時就曾經考慮國這個問題,甚至還有意識的仔細考察分析和比較了帝都、漢中和慶陽的利弊,但都無法作出一個決斷。而無鋒也曾經有意無意的征詢過蕭唐、蘇秦以及王宗奚等人的意見,甚至還詢問過安琪兒和林月心的看法,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后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得出一個讓人信服的說法,這讓無鋒也是無可奈何,而這件事情就這樣拖下來,一直拖到現在已經無法回避的時候。
定都這個問題比起立后來說更加復雜更加重要,這不但牽扯到各方的利益格局,更重要的是它對整個新帝國來說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一旦走錯,不但會引來無盡后患,而且對整個帝國下一步的發展也會產生許多負面作用,無鋒甚至在考慮是不是需要召開一次會議廣泛征求一下各方意見,綜合平衡利弊,但又考慮這樣一來有可能讓關于這個問題的爭論公開化,甚至激化各方矛盾,也許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作了決定讓所有壓力自己來承擔更為合適。但定都問題似乎也不可能不征求下屬臣僚們的意見,這在歷史上也前所未有,弄得不好反而會引來臣僚們的離心離德,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