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于來了!這些該死的唐人,果然不能相信!還有那些卑鄙的呂宋人,一樣不是好東西!”蘇沃洛夫幾乎是咬緊牙關從藍堡趕到克爾曼城的,一天的長途奔行讓蘇沃洛夫疲倦不堪,但是這種情形下他卻半點不敢疏忽,唐軍既然越過了伏爾加河向克爾曼行省進軍,那說明呂宋人肯定和唐人達成了某種默契,就像自己也以為和唐人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只不過笑到最后的是呂宋人,早知道唐人這般無恥,自己就該派出輕騎兵沿路襲擾,唐軍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輕快的深入到了克爾曼行省內地。
和蘇沃洛夫一起趕到克爾曼城的還有聯盟負責和唐人談判的外交全權大使費米子爵,當他驚聞唐軍在克爾曼行省南部大舉進攻時,幾乎要精神崩潰,他當然清楚這會給自己的政治命運帶來一個什么樣的后果,正是由于他的全力推動才會讓蘇沃洛夫勉強接受了他所謂的驅虎吞狼之計,沒想到這頭虎沒去吞狼卻反噬了獵人一口,而且這一口咬得如此深,幾乎就要了人的命。蘇沃洛夫一直就對和唐人單獨媾和持懷疑態度,但是費米子爵優秀的口才最終還是讓蘇沃洛夫同意了讓費米子爵一試的意見,畢竟和唐人多達近五十萬的大軍相比,漢森同盟三個兵團兵力顯得太過薄弱,能夠讓唐軍先行和呂宋人交鋒無疑是都愿意見到的一幕。
正因為如此唐軍在伏爾加河畔的活動才會如此順利,在伏爾加河上多座浮橋的搭建也曾經引起了蘇沃洛夫地不安,但是唐軍給出的解釋是為了迷惑呂宋人,沒想到沒有迷感住呂宋人卻把己方真正給蒙了進來。九萬大軍在南線發動攻勢,幾乎一下子就插入了克爾曼行省的心臟,如果不是蘇沃洛夫一直懷疑唐軍的誠信度專門安排了兩個萬人隊作防范,唐軍就能一路奪下克爾曼城,像克爾曼城這種用黃土壘筑起來的破城根本無法經受得了唐軍攻擊的。
唐軍地猛然掉頭突襲克爾曼讓費米失魂落魄,他甚至不敢呆在藍堡。只能咬著牙關和蘇沃洛夫一起趕到克爾曼城,好在蘇沃洛夫并沒有將責任推卸給費米子爵,在這個時候同舟共濟才是最重要,相互推諉只會給敵人更大的機會,何況費米子爵在同盟內仍然有著相當厚實的人脈基礎、蘇沃洛夫清楚費米子爵不會因此垮掉。但是自己一味推卸責任的話,那責任倒是有可能全部落在自己頭上。
顧不得休息,草草擦拭了一把臉,蘇沃洛夫便立即召見兩名萬夫(騎)長,和唐軍交手對于蘇沃洛夫也是第一次,雖然知道唐軍能夠把騰格里草原上的游牧蠻族打得落花流水。也能和北方與西大陸民族同族同宗的利伯亞人拼個難解難分,這樣地軍隊戰斗力肯定不會弱,但是對方軍隊的特點究竟如何,蘇沃洛夫還是想聽聽第一線將領們的看法。
“沒有發現重裝甲步兵,騎兵數量也不多,輕甲步兵推進速度很快,戰斗力均勻,士氣高昂,防范騎兵襲擊很有經驗。呃,根據屬下的估算,應該和同盟軍隊戰斗力相若,不過和我們漢諾威軍隊相比還是差一點的。”一名萬騎長聽得主帥發問,斟酌著語言回答。
“元帥大人,根據敵人番號顯示應該是兩支部隊,后面那一支部隊經驗不足,展開速度太慢,暴露形跡過早。如果不是這兩個原因,只怕屬下這個萬人隊沒有這么輕易能夠脫身,但是他們的部隊應該是一支有經驗地老部隊,我們的有進和反擊都沒有能夠占到便宜,戰斗力也相當強悍、戰斗激烈的那種程度是屬下這支部隊只有在和法米尼帝國步兵交鋒時才感受得到。”另外一名步兵萬失長要客觀許多,“兩支部隊配合不夠默契。不過屬下不清楚是不是與他們第一次與我們交手有關。”
蘇沃洛夫皺著眉頭分析著,旁邊側坐的是漢諾威第二兵團兵團長卡杜加子爵,一個身經百戰的軍人,曾經在西邊和法米尼帝國軍隊交鋒數次未落下風的榮譽將軍,即便是蘇沃洛夫也相當尊重對方,只是因為對方出身較低,所以爵位還只能在子爵這一級徘徊。
“斥候發現敵軍至少有六個師團的番號,從我們觀察的數量來說,也應該在十萬人以上,和唐軍的捷洛克軍團兵力大體相若,屬下認為唐軍是準備從這里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占領克爾曼城,這樣一來不但可以借勢向法罕行省推進,也從側翼威脅到了藍堡。”萬騎長顯得有些興奮,喋喋不休地插言道。
“是么?”蘇沃洛夫淡淡的搭了一句,沒有再多問,在克爾曼行省東面還宙唐軍的兩個師團在虎視眈眈,現在雖然還沒有接到消息,但那里肯定也將爆發一場激戰,呂宋人明顯抱著和當初自己一方一樣的想法,不會給唐軍以任何牽制,唐軍可以肆無忌憚的調動他們所有兵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步步退守事實上只能延緩敵人的進程,但是卻無法挽回戰局,這種四五個師團抱成團的大集群,讓自己根本就無從下手,事實上就是在拼實力,拼消耗,自己手中的籌碼并不多,這樣拼下去對方有恃無恐,而己方遲早是個敗局,但是若是不拼,敵人步步深入,己方根本無法找到合適機會圍殲對方,也是同樣結局,這讓蘇沃洛夫感到無比頭疼。
“卡杜加將軍,您地看法呢?”蘇沃洛夫者出這位兵團長似乎有些興致不高,試探性的問道。
“蘇沃洛夫大人,您若是要聽真話,我就建議您,我們應該從這里轍退,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敵人數量優勢太過明顯,這樣前下去對我們不利。但是也許政治因素讓我們不能退卻的話,那我的意見那就是選擇一個合適地方和唐軍來一次大規模會戰,這里也可以,在克爾曼東部也可以,那就要身您的意思了。”
卡杜加的話似乎有些嗆人,蘇沃洛夫明白對方的不滿由來何處,這一次同盟出兵以漢諾威公國為主,但是卻讓自己這個圖林根王國地將軍充任了主帥,難怪同盟軍中這些漢諾威軍隊有些不太滿意,不過作為軍人,蘇沃洛夫相信他們不會在背后耍什么心眼,話語中有那么一些不滿也無可厚非。
撤退當然是不行的,再沒有走到最后一步的情況下,撤退是在葬送在座所有人的政治生命,蘇沃洛夫清楚這一點,也許這里真還是一個不錯的會戰地點,東邊還沒有傳來消息,那么在這里發動一場戰事也算是可以接受的。
展伯濤沒有料到敵軍的主帥此時就在克爾曼城中,他也沒有想到蘇沃洛夫其實在來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在這里要給唐軍一個深刻教訓,但是從上午的那一場遭遇戰中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漢森同盟軍的兇悍,從下午開始他就要求剛剛扎營的各部開始挖掘拒馬溝和加固營柵,防止擁有強大重裝騎兵的敵軍沖擊主營、當然這只是他的一種下意識的要求、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這種謹慎拯救了整個南線集群。
如同暴雷般的鐵蹄聲從數里地外傳來讓一直沒有入睡躺在床上休息的展伯濤一下子從床上竄了起來,一個令人恐懼的念頭一下子擠入展伯濤的腦海中,敵人襲營!
沒錯,漢森同盟軍幾乎是連喘息都沒有來得及喘息,蘇沃洛夫讓隨自己趕到的機動部隊在第一時間與己經嚴陣以待的漢諾威第二兵團主力合兵一處,馬不停蹄的就對同樣剛剛站穩扎營的唐軍發動了逆襲!
不是一次普通的襲擊,而是漢諾威第二兵團兩個重裝騎兵萬騎隊加上蘇沃洛夫帶來的一個萬騎隊重裝騎兵!三個萬騎隊的重裝騎兵,這是一個令人驚恐的數字,它足以摧毀任何一個敢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障礙,無論是步兵方陣還是營柵鹿砦!
蘇沃洛夫從來就不是一個習慣于被動挨打的人,在圖林根王國時他就以驍勇善戰著稱,但是他并不乏睿智,多年的戰爭經驗已經讓他從一個小貴族完全轉變成了一個職業化的軍人。從與法米尼帝國大軍爭鋒到與游牧蠻族較量無論是占據優勢還是處于下風,他都更喜歡主動的發起進攻,哪怕是為了贏得更好防御態勢,他覺得都應該主動的選擇進攻來確保目的的實現。而唐軍在克爾曼行省南部的主動枕起戰爭元疑是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所以當他在一聽到唐軍北進之時,他就將自己手中唯一的兩萬預備隊帶來了,也許只有給唐軍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能制止唐人過分貪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