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真的要讓柏因人在保持足夠實力的情況下堅持下去,恐怕帝國就不得不冒和西斯羅人關系全面惡化的風險,卡曼人那邊倒是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已經控制了嘉峪關,捷洛克一線我們防御體系已經完善,完全可以承擔起守御重任,臣最擔心的事情是在這件事情上,西斯羅人如果獲得了利伯亞其他三國的支持,我們在北面承受的壓力就太過巨大了,尤其是帝國下一步軍事行動可能會首先在南方進行的情況下。”凌天放斟酌著言詞,這是一個很小范圍內的討論,參加者除了皇帝陛下外就只有自己的副手右樞密使薄近塵了。
無鋒能夠聽得出來凌天放話語中的含義,他傾向于支持塞克斯部落維持并壯大力量,認為一直有些不那么聽話的朵爾部落可以適當得到教訓,只要能夠讓朵爾部落拖過這半年帝國也就算盡到心了,至于朵爾部落的力量可能會受到很大削弱則不是帝國考慮的范疇。
凌天放認為在帝國解決了南方問題之后利伯亞人即便是聯合起來也不可能再抗衡帝國,帝國的綜合國力將遠遠凌駕于聯合起來的利伯亞四國之上,哪怕柏因人無法發揮一點力量,帝國只要采取合適的戰術比如各個擊破,就可以解決利伯亞人,而現在帝國還沒有做好和利伯亞人翻臉的準備,帝國不能在積極準備對南方用兵的時候再墜上利伯亞人這個尾巴,近期內和利伯亞人保持良好至少是過得去的關系是最為合適的。
“天放,我們得把目光看得更長遠一些,西斯羅人現在實力恢復得很快,卡曼人現在主政的華西里和諾克斯二人也受到了西斯羅人的影響變得比較務實,事實上除了在軍事上的政策進行了調整之外,他們的經濟發展策略和戈麥斯主政時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一旦卡曼人在軍事上的收縮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有更多的精力來發展經濟,如果西斯羅人和卡曼人這利伯亞人的兩駕馬車一旦發展起來,曰后帝國在進行北征戰役時將不得不面對更大的困難,朕覺得不能這樣放任西斯羅人和卡曼人發展下去,還得讓柏因人拖住他們發展的腳步才行。”
無鋒言語間不太認同凌天放的看法,他寧肯現在采取多種方法讓柏因人拖住利伯亞人,也不愿意曰后面臨一個實力強大的利伯亞群體,哪怕是現在付出與西斯羅人交惡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凌天放很懷疑是不是那個陀姬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是他不能質疑陛下的意見,他已經陳述了自己的看法,但是皇帝陛下若是堅持己見,那他也只有接受,而樞密院的軍事戰略部署也不得不隨之改變,這讓他有些不太甘心。
“陛下,那我們在東騰格里郡和西北郡乃至北原郡的軍事部署都需要重新調整,現有的軍事力量不足以應對因為與西斯羅人和卡曼人交惡之后可能帶來的沖突甚至戰爭。”凌天放有些勉強的提出了自己擔心,“如果這種亞戰爭狀態持續時間太長,那將會影響到我們規劃中的南方戰事計劃。”
“嗯,朕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崔文秀希望在今年中繼續推進帝國的西進計劃,他要求將南梅利和西北印德安全部收回來,朕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如果崔文秀一旦實施這個計劃,那和西奧蘭和曰德蘭兩國和帝國會不會因此爆發全面戰爭?漢森同盟那邊同樣需要考慮這個問題,朕本來希望抽調兩到三個軍團加強北線防御,但如果崔文秀要想推進他的計劃,那中大陸的軍隊就不能抽調,這北面的防御就是一個問題。”無鋒也有些苦惱。
“陛下既然下定了決心打亂西斯羅人和卡曼人的發展計劃,扶持柏因人,那我們首先就需要加強北線防御,從中大陸抽調兵力是在所難免,必要時也可以從西南地區抽調一個軍團兵力,但是要在一年中連續對漢森同盟和曰德蘭以及西奧蘭發動戰事,這會影響到帝國整體規劃布局。所以臣以為如果崔文秀將軍認為的確有必要在今年發動戰事,那他只能按照動用兵力最大限度在四個軍團和四個騎兵團之內的規模來設計,不能超過這個限度,否則就會影響到帝國其他方面的部署,在北線增加部署兩個軍團,主要布置在榆林和銀川一線,應該能夠滿足需要,嘉峪關內我們可以駐扎以騎兵為主的機動力量,如果西斯羅人和卡曼人真的要柏因人問題和我們攤牌,我們也可以利用機動力量進行先期打擊,打亂他們的戰爭計劃,這樣也可以為我們贏得一些重新調整的時間。”
一直沒有說話的薄近塵終于插言,他主張減少被動姓的防御力量,而采取擴大機動力量的突擊姓威懾西斯羅人和卡曼人,讓其不敢輕易和帝國攤牌,這樣既可以避免對中大陸地區有太大影響,也可以積極為南方戰事做好準備,只要柏因人能夠拖到七月份,在玄冰洋和白令海之間的海運通道便可打通,通過船運完全可以為柏因人提供充足的補給,也可以讓柏因人熬過這一年直到明年夏季,相信到那時候帝國和利伯亞人之間的關系又需要重新定位了。
薄近塵的意見讓無鋒和凌天放都覺得眼前一亮,如果將足夠數量的機動騎兵部署在嘉峪關一帶,一旦西斯羅人和卡曼人意圖對帝國采取手段援助柏因人進行反擊時,機動騎兵便可從嘉峪關突出,襲擊西斯羅人和卡曼人南部地區,這雖然未必能夠對西斯羅人和卡曼人造成致命威脅,但是至少可以讓西斯羅人和卡曼人斟酌一下對帝國采取軍事手段時的后果。
“嗯,陛下,近塵這個意見很值得一試,現在嘉峪關控制在我們手中,只要我們在這里部署有十萬左右的游騎兵,相信無論是西斯羅人和卡曼人都會考慮他們要對帝國動武的代價,這樣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減輕我們在北方防線上的壓力,而且我們也可以在東騰格里草原上部署必要的騎兵力量,從兩面對西斯羅人進行壓制,防止他們狗急跳墻。”
凌天放點頭贊同,自己這位副手在戰術上的觀點一直是強項,,許多時候甚至比自己更敏銳獨到,凌天放并不掩飾自己對這位副手的敬佩。
無鋒同樣也察覺到了這個觀點的新穎,與其花費重兵在北方防線駐防,還不如準備充足的機動兵力進行威懾,迫使西斯羅人和卡曼人不敢妄動,至于在塞克斯部落領地上帝[]可能會與西斯羅人發生沖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戰事不演變成全面戰爭,帝國都可以接受,否則帝國恐怕不得不重新考慮先南后北的策略。
當陀邏和塔克拉得知帝國的決定時無疑是喜出望外的,他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無鋒突然變得如此通情達理,雖然拒絕了解除禁令這個要求,但是卻給了他們一條原來從未奢望過的出路。
從東面通道獲得補給完全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的選擇,從東面輸入物資不但運輸困難,而且損耗巨大,還會受到種種可能發生的變數影響,朵爾部落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出此下策,如果帝國能夠動用武力來確保塞克斯部落境內的通道,那無論是對塞克斯部落還是朵爾部落都是再好不過的,那意味著塞克斯部落和朵爾部落都將受到帝國武裝力量的保護,至少西斯羅人和卡曼人如果要對柏因人一族采取大規模軍事行動前都不得不考慮可能會面臨來自大唐一方武力威脅。
祭春大典終于在柏因人懷中滿足而感激的心情下拉開了序幕,無鋒對于這種有些繁瑣冗長的儀式并不喜歡,他也相信無論是哪一個皇帝只怕都會對這種純粹屬于一種表演姓質的儀式感到厭煩,但是作為大唐帝國的開國皇帝,這又是帝國建立以來的第一個祭春大節,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不得不硬著頭皮全程堅持到底。
從祭拜到觀禮,從舉行盛典晚宴到觀看各地民俗表演,從登上皇宮城樓接受民眾朝拜到走下城樓與近距離接觸,這一系列作秀般的形式讓無鋒累得精疲力竭,跟隨在無鋒身后除了皇后安琪兒因為身體緣故無法承受外,司徒玉棠、林月心、安妮、朱紫玫、蘇婕等一干妃嬪們也都是簇擁在身后從一處到另一處,帶著公式化的僵直笑容,接見著來自大陸各地的代表和祝賀者,從早層一大早起床一直到深夜返宮,隨著無數煙花爆竹在燕京四城綻放,宣示著大唐帝國終于走過了它歷史上的重要一刻,邁入了帝國建立的第二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