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平線的另一邊天空上,有幾只飛舞在天空的巨禽盤旋著,身上懸掛著鋼鐵護甲,在它們的背上有武士矗立。
“德瑪西亞的龍禽騎手,”希維爾開口,這種飛行軍隊是德瑪西亞的特產,龍禽是兇猛的掠食者,卻與武士成為親密的伙伴,負責偵查敵情和擾亂敵軍防線:“看來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是世仇,雙方經歷了無數次的戰爭,皆想要置對方與死地。
但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很有可能進行短暫的聯盟,一起來覆滅恕瑞瑪;這個古老的國度曾給這片大陸帶來難以磨滅的陰影,就算是時隔千年,這些統治者們依然感到了濃濃的威脅。
阿茲爾向前伸出手臂,黃沙中掀起一陣狂浪,暴風將那幾只龍禽席卷埋入地下。
“不管是誰,一次性解決掉吧。”雷克頓顯然也注意到了遠方天空的景象,齜牙咆哮道:“讓這片大陸知道,恕瑞瑪已經回來了。”
內瑟斯前行,向阿茲爾點頭示意。
阿茲爾注意到被雷克頓拖行的澤拉斯靈體已經開始崩潰,有些驚訝,他本以為以澤拉斯的強度,雷克頓和內瑟斯應該無法戰勝他才對。
但沒想到,澤拉斯敗的十分徹底。
阿茲爾默默盯著雷克頓,從這一刻,他察覺到雷克頓身上的能量變化,變得比千年前更加磅礴偉岸,似乎超越了飛升者實力的限制,成為了神明之上的存在。
“澤拉斯,再次見到你了。”阿茲爾面無表情,俯視著倒在黃沙中的靈體,“這座古國曾毀在你的手中,我們會重新將它建立,只不過,你大概是沒有看到那一幕的資格了。”
澤拉斯的靈體火焰在四散崩潰著,雷克頓那致命一擊實在太狠,它勉強維持著意識的凝聚,等待著自己的身體慢慢修復傷勢。
“阿茲爾,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兄弟,你忘了嗎?我們曾一起為建立恕瑞而付出努力……”澤拉斯宛若一只受傷的豺狼,靈體的臉上浮現出悲切的神色:“我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我為自己曾經的行為而懺悔……原諒我這一次,你已經復活……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我想……我們可以再次聯手,讓恕瑞瑪重現……”
“咣!”
雷克頓伸出巨爪捏住了澤拉斯的頭顱,那由石棺碎片組成的實體開始崩裂,大片的火焰開始從縫隙中溢出來。
“我不認同,”雷克頓開口,聲音陰沉的宛若刀鋒,齜牙道:“所以你想也別想。”
“我強忍著內心的殺戮,將你帶回到恕瑞瑪,不是想要給你巧言舌辯的機會。”內瑟斯上前,舉起了手中的巨斧,指著澤拉斯的頭顱:“看著你腳下的城市,你該為自己贖罪!”
澤拉斯的靈體不斷崩潰,向下滴落著液態的火焰,并且在迅速黯淡。
“阿……阿茲爾,給我……一個機會……”澤拉斯的聲音十分微弱,勉強從雷克頓的爪縫中透露出來:“過去已經……無法改變,我的力量……可以幫助你。”
“恕瑞瑪已經不再需要你。”阿茲爾開口,“過分的相信你,是我的錯。同樣的錯誤,皇帝不會犯兩次。”
雷克頓聽出了阿茲爾話語中的含義,于是它獰笑著,巨爪狠狠的捏了下去。
碎裂聲響起,澤拉斯發出痛苦的嚎叫,天地間卷起狂風。
漫天的火焰從澤拉斯崩潰的軀體內向外噴射,太陽神力為它塑造的軀體已經無法抵御雷克頓的侵襲,它開始瘋狂的掙扎,試圖脫離類雷克頓的控制。
沙漠上像是重新亮起了一輪太陽。
磅礴的飛升者神力四散崩潰,失去光芒的鐵索和石棺碎片無力的垂落下去,空氣中仿佛有人在怨毒的詛咒著,不甘于就這么死去。
但最終還是被風沙吹滅。
恕瑞瑪建國數千年,澤拉斯是唯一一個死在大神廟的飛升者,它偷盜的神力在空中凝結,重新被太陽神盤汲取。
黃沙中,太陽神盤高高升起,大聲的顫鳴。
這一刻,整片瓦羅蘭大陸都有所感應,流有恕瑞瑪血液的人們都感受到體內的沸騰,那是一股強烈的欲望,仿佛來自內心的最深處。
那是,他們的國度在召喚他們!
散落著大陸各地的子民們,回來吧!恕瑞瑪已經重新現世,為了昔日的光輝,我們將重新聚集!
艾歐尼亞。
一名棕色頭發的小姑娘,呆呆的看著遠方的天空,難以抑制心頭的劇烈共鳴。
她叫塔利亞,來自恕瑞瑪的某個小部落。
不過比起塔利亞這個名字,更多人喜歡叫她的外號“巖雀”。
這是她師傅為她起的名字。
“怎么了,小麻雀,”一名束著頭發的劍客走了過來,手中提著那柄細長的劍刃:“為什么停止了練習?”
巖雀神情呆滯,良久,她才從震驚的情緒中轉變過來,看著那名劍客說道:“亞索師傅,我的血液在共鳴,恕瑞瑪的皇族之血重新出現在世界上了!”
劍客皺起了眉頭,他很清楚那個千百年前的帝國有多么雄偉的野心,而眼前這個小家伙,雖然同樣來自那個國度,但她的骨子里卻并不好戰。
“我要回去。”巖雀開口,神色十分堅定,“我要和我的親人們在一起,無論出現什么變故。”
亞索微微瞇起了眼,恕瑞瑪出現,飛升者的腳步將會踏足整片大陸,他的家園也不能幸免。
雖然已經流浪了很久,但他依然沒有忘記自己是個艾歐尼亞人。
那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我也要……回去看一看。”亞索沉默了片刻,再次把目光轉向巖雀,看著她堅定的表情,“你是恕瑞瑪人……或許下一次見面,我們將會是敵人。”
巖雀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阿茲爾要征服大陸,我不會聽從他的號令。”
“仁義道德,對于皇帝來說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他的野心會超出你的想象。”亞索漠然,“如果我們以后在戰場上相遇,不要對我留手。我的劍是不會遲疑的,即便是面對你。”
“如果飛升者前來,亞索師傅可以抵御嗎?”巖雀極為認真的問道。
“總要打過才知道。”亞索瞇著眼睛,嘴角微微翹起,盯著巖雀極為認真的說道:“而且,死亡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死亡如風,常伴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