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安德里亞嚴肅的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容“不錯，雖然對環境的適應性較差，但反應速度和警覺性還不錯。”
“這里是我構筑出的幻境，根據你的腦內記憶虛擬出來的場景。”
這種幻境的構建方式參考自克蘇恩，之前與上古之神交戰時，安德里亞以旁觀者的角度見證了克蘇恩構建幻境的始末。
克蘇恩對幻境的構建模式給他帶來了一些啟發，戰爭結束回到家里后，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他以自己的方式順利還原改進了這種虛實結合的幻境。
虛是因為幻境內的一切事件發展都是假的，根據施術者的編織來運行。
實則是因為這些場景和人物都是借助受術者的表層記憶而搭建，虛虛實實結合之下很容易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安德里亞對妮雅娜使用的幻境并沒有全力全開，故意給她留下了不少破綻。
不過能這么快察覺到自己身處幻境，妮雅娜的表現讓安德里亞對她越來越滿意。
“我的記憶？”
妮雅娜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能窺視我的記憶？”
這熟悉的對話讓安德里亞有那么一瞬間出現了恍惚，曾經青澀的小德魯伊已經不知不覺成長到了需要后輩仰望的程度。
“呵呵”
感慨的笑了笑，安德里亞擺手解釋道“不必驚慌，我無法閱讀你的記憶，這些場景是根據你下意識溢散到表層的非核心記憶而構建。”
“你能在我的精神誘導下下意識的在腦中浮現出這幅場景，說明你對自己的家和家人很看重……往下看。”
安德里亞伸手指向妮雅娜腳下，意識到什么的妮雅娜全身繃緊，身體有些顫抖的緩緩低頭。
一具死不瞑目的女性尸體就躺在她腳下依舊望著她，眼神中蘊含著對妮雅娜眷戀和對生者世界的不舍。
“不……”
雖然知道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妮雅娜還是忍不住用雙手捂住眼睛，她不想再看到周圍更多的親人尸體。
“為什么要制作這么殘酷的幻境？”
“殘酷？”
安德里亞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殘酷，只是對未來其中一個可能性的推演。”
“抬起頭，看向天空。”
順著安德里亞的手指望去，妮雅娜看到了那些從天際墜落下來的綠色流星。
“那是地獄火，燃燒軍團慣用的攻城破陣兵器，是一種邪能構造體。”
“如果我們將來遭受燃燒軍團的入侵，這些構造體很可能第一波對艾澤拉斯發起攻擊。”
妮雅娜高高的抬起頭，不敢往自己的腳下看，望著天上無數的綠色流星落到地面，她的喉嚨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你為什么要讓我看這些？”
安德里亞微笑道“一方面是向你演示暗影精神法術能構建的幻境有多么真實，另一方面也是向你展示未來無數可能性的其中一種。”
“如果我們沒能抵御住燃燒軍團的攻擊，你眼前的這一幕遲早會成為現實。”
“幻境……”
妮雅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干嘔的沖動，深切的感受周圍的氣味、溫度、風向、光線等各種感官刺激。
“太真實了，暗影法術居然能做出這種以假亂真的幻象？”
安德里亞扯了扯嘴角哂笑的說道“這算什么真實，我為了讓你能體會到自己身在幻境，故意淡化了不少精神迷霧，不然你現在肯定還在抱著家人的尸體痛哭流涕。”
正在此時，一只地獄火邁著腳步來到妮雅娜身前，舉起燃燒著邪能火焰的石頭左拳對準妮雅娜擊出。
妮雅娜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在學院中學到的一切法術面對這種突發狀況似乎完全忘光光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噠”安德里亞正巧在此時打了個響指“不折騰你了，我們先回去吧。”
隨著一聲響指，現實中睡在沙發上的妮雅娜立刻瞪圓雙眼跳了起來。
驚悚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聞了聞院長室中淡雅的熏香味，妮雅娜終于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塞蕾絲雖然不知道兩人在幻境之中經歷了什么的，但看到妮雅娜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塞蕾絲勾起嘴角露出了標志性的腹黑壞笑“怎么樣？你的老大叔作為導師合格嗎？”
“嗯嗯！”
依舊心有余悸的妮雅娜急忙點頭，離開夢境前，地獄火的重拳已經砸到她的左臂上，那無比真實的痛感讓她對這個真實的幻境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能構建出這種以假亂真的幻境，而且據說還是縮水版的，妮雅娜對安德里亞的實力有了切身的體會。
“……老大叔，你到底是誰？”
妮雅娜月白色的雙眼帶著不解之色望向安德里亞“這種能力，就算安娜貝爾祭司長也做不到，而且暗月之影教會中應該不會有男人吧？”
“噗嗤……”
塞蕾絲掩嘴發出笑聲“沒錯，暗月之影教會‘內’確實沒有男人。”
‘但這個教會之上就不一定了。’
安德里亞沒好氣的瞟了塞蕾絲一眼“我是誰，你以后遲早會知道。”
“既然你決定跟隨我學習，有些事我要提前說好。”
“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我或許會變得忙碌起來，親自教授你的時間不會太多。”
“這段時間你繼續留在學院中填充自己的知識量，我會抽出時間到學院來指導你進步。”
“等到正式從納薩拉斯學院畢業，你就可以一直跟隨在我身邊學習了，不要到時候才來喊累，趁最后的這幾年時間，好好享受悠閑的學院生活吧。”
安納希斯月影家族莊園，包括來蹭飯的范達爾和瓦斯坦恩等人在內，一大堆人正圍在巨大的餐桌前你爭我奪。
每個人的筷子幾乎都舞出了殘影，在菜盤和碗碟上方刀光劍影的你來我往。
珊蒂斯將剛剛搶到手的紅燒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下咽后才施施然的問道“時隔多年，你又打算收學徒了？”
安德里亞也在與范達爾的筷子比武中獲勝，一臉得意的將菜盤中色香味俱全的超薄回鍋肉夾走。
“是的，人才難得，我打算過段時間好好培養那個叫妮雅娜的孩子。”
“過段時間？”
爭搶失敗的奧蘿拉郁悶的咬著筷子，不解的望著安德里亞問道“老爸，最近你有什么事情要忙嗎？”
“算是吧。”
輕輕嘆了口氣，安德里亞放下碗筷意味深長的說道“最近共和國的高層恐怕不會很太平，你們也都做好心理準備吧。”
范達爾：“……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你又想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