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兄所言甚是,富商能捐一萬兩銀子已經很不錯了,花一萬兩銀子買個好名聲,十萬兩就太貴了,若是捐贈十萬兩,其子嗣可以進入應天書院讀書,估計會有不少富商愿意捐贈十萬兩銀子,不過這樣一來,應天書院就成為富家子弟的私塾了,院長估計不會答應,魯陽王更不會答應。”
劉賢正色道,語氣慷鏘有力。
陳謙微微一笑,沒有點評,語氣一轉,說道:“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停講三個月,你們可以自行安排活動,三個月后回來,每個人要交一篇策論,內容關于咱們曲阜郡。”
“是,夫子。”
王天文等人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他們并沒有急著離開。
陳謙離開后,他們才離開。
王天文、劉賢、孫家文和方紫衣并排而走,他們四人是同一天進入應天書院的,關系比較好。
“劉賢弟,你有什么安排么?策論打算寫什么內容?”
王天文隨口問道。
“我打算寫一篇關于農耕的策論,曲阜郡的田地大都掌握在權貴手上,普通百姓根本沒多少田地,你們呢!”
劉賢是窮苦人家出身,他們家的田地很少,村里大多數人都是李員外的傭戶,其他村子也差不多,田地都掌控在大戶人家手上,貧苦人家大都是租大戶人家的田地耕種,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遇到災年,好點還能啃樹皮,運氣差的話,連樹皮都沒得啃,為了不讓兒女餓死,普通百姓只能把兒女賣給大戶人家做奴仆,這樣都能活命。
對普通百姓來說,田地就是性命。
“我打算寫一篇關于商業的策論,如果商業繁華,官府可以收取更多的稅銀,遇到天災人禍,官府也有銀錢賑災,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官府都窮的叮當響,百姓肯定過的不好。”
王天文選擇寫商業方面的策論,既有公心也有私心。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家族能到中原發展就好了,東荒是人族開發最晚的一片區域,說實話,東荒的修仙資源不算少,不過修仙資源大都掌握在大勢力手上,王家只是控制了一些地盤,沒有控制任何礦產資源。
北疆多礦產,南海多妖獸,而中原則是東荒、南海、西漠和北疆的樞紐,如果王家能在中原修仙界發展,可以將北疆的礦產運送到南海售賣,也可以將南海的妖獸資源運送到北疆售賣,當然了,這必須有強大武力才行,那些大勢力都是這么做的。
王家對中原修仙界并不熟悉,王天文打算親自摸一摸底,若是能弄清楚中原修仙界修仙家族的盈利模式,王家可以借鑒。
他這么做,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確實很喜歡中原修仙界的氛圍,如果家族能在中原發展就好了。
“你們呢!”王天文望向孫家文和方紫衣。
孫家文出身官宦世家,性格有點直,做事喜歡依照自己的性子來,至于方紫衣,她自稱家里是做生意的,不過王天文并不相信。
方紫衣的言談舉止根本不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肯說,王天文也沒有追問。
孫家文嘿嘿一笑,說道:“我打算寫官吏的選拔和晉升,這方面我熟悉。”
一名好官,可以造福一方,一名酷吏,會危害一方。
方紫衣嫣然一笑,說道:“我打算寫水利,黑龍河的河堤被毀,東陽縣的縣令有很大的責任,不重視水利不行,水可以灌溉田地,也可以殺人。”
劉賢略一猶豫,望向王天文,誠懇的說道:“天文兄,上次你不是說想去我家里做客么?你要是不嫌我家寒磣,就到我家住一段時間,我三叔在縣城的酒樓做事,可以給你講一下酒樓的運作,應該對你有用。”
王天文為人隨和,溫文爾雅,比較好說話。
孫家文出身官宦世家,他的性格比較直爽,想到什么說什么,他說的大都是官場上的事情,劉賢聽得云里霧里。
方紫衣看似沒什么架子,不過劉賢看得出來,她對誰都不親近,只是表面客氣。
王天文思量片刻,答應下來。
半個時辰后,他們離開了應天書院,就此分手。
王天文一拍靈獸袋,一只高大的青鱗馬飛了出來,落在身前。
“劉賢弟,你家在哪里?騎我的靈馬,會快一點。”
“就在平江縣的劉家村,距離應天書院不過五百多里。”
王天文點了點頭,翻身上馬,伸出右手,將劉賢拉上來。
他一拍青鱗馬的屁股,青鱗馬四肢一動,快速朝著前方奔跑,速度很快。
這只青麟馬已經是二階下品,奔跑速度很快。
小半日后,王天文和劉賢就出現在劉家村外。
“下馬吧!劉賢弟,咱們到了。”
王天文和劉賢翻身下馬,王天文收起青鱗馬,跟劉賢抬步走進劉家村。
他這一舉動,讓劉賢倍增好感。
中原修仙界的修士跟凡人混居,修仙者的地位遠遠高于凡人的,青鱗馬一看就不像是凡人之物,王天文若是騎著青鱗馬去劉賢家,劉賢的父母肯定會把他當修仙者看待。
此時正是晌午,天氣炎熱。
穿著粗布衣裳的農夫在田地里勞作,汗流浹背,臉頰被火辣的太陽嗮的通紅。
“劉二愣子回來了,聽說你考入了應天書院,以后出息了,可別忘了你大力叔。”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臉漢子笑著說道,語氣帶著一絲羨慕。
“大力叔說笑了,我現在只是學生,我爹娘呢!他們這么早就回去休息了?不應該啊!”
“你考入應天書院后,李員外立刻給你們家免租了,還給了你們五十多畝田地,我們家現在是你家的傭戶,你爹娘命好,生了你這么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你們家很快就是第二個李員外了。”
劉賢微微一愣,他還打算寫一篇策論,抨擊權貴占據大量的田地,轉眼間,他家就有五十多畝田地,原來的鄰居變成了他的傭戶?
這樣一來,他還要寫關于農耕的策論?那不是自己罵自己么?
王天文面露思慮狀,他有些好奇,劉賢怎么寫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