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醫院，陳羽將李謙和班長送回家之后，這才和城之內博美開車回家。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博美，陪我做了這么久的手術。”陳羽帶著歉意的向城之內博美道著歉，如果不是他答應了朱怡婷要替王建成切腫瘤的話，這會兩個人應該早就吃完了飯回家睡覺了，也不至于鬧到現在太陽都快升起來了。
“陳羽君你要這么說的話，那這件事豈不是該怪我？最開始可是我先站出來說可以幫忙做手術的。”城之內博美沖陳羽嫣然一笑，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雖然之前我阻止你答應這臺手術，但作為醫生，我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聽到城之內博美這么說，陳羽心中感動的同時也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作為醫生不能見死不救，但是救了人還聽到他說那種話，我真的恨不得之前在手術臺上直接把他胸給開了，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陳羽的話讓城之內博美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陳羽的臉頰笑道：“好啦，既然選擇了做醫生遇到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也就是我們現在是在大學醫院，還是東大附屬醫院這樣全日本頂級的醫院工作才沒有怎么碰到這種事情，以前我在之前那家醫院的時候，可是經常會有這種覺得醫生技術不行，想要去大醫院的病人呢！”
“那種病人開張介紹信讓他們去大醫院就好了嘛！想花錢還不隨他們咯！”陳羽明白城之內博美是在安慰自己，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不過他還是有些感嘆：“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值，好心救了人結果連句謝謝都沒有，果然當初我是瞎了眼才會把這種人當成朋友。”
“現在認清楚了也不遲啊！”城之內博美對陳羽說了一句，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忽然對陳羽說道：“陳羽君，也差不多快天亮了，要不我們吃了早飯再回去吧！”
“也行，我記得以前我讀書的學校門口有一家賣早點的鋪子餛飩做得特別好吃，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還在開沒，帶你去嘗嘗！”陳羽被城之內博美這么一說，頓時也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于是一踩油門，開著車帶著城之內博美往自己高中時代曾經讀書的地方駛去。
醫院內，王建成在罵罵咧咧了半個多小時之后這才扛不住手術后的虛弱睡了過去。
見他睡著，朱怡婷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里不由得覺得有些對不住陳羽。
人家好心幫忙，結果連句謝謝也沒有，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朱怡婷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到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想到陳羽，朱怡婷的心里依舊感到很復雜。
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副教授，這個頭銜的分量作為醫生的朱怡婷一清二楚，她清楚的知道能夠讓陳羽幫忙動手術是一件多么難得的事情。
雖然王建成叫囂著說要請協和的專家幫忙動手術，但朱怡婷清楚的知道他雖然請得起，但人家專家也是很忙的，手術不知道排到什么時候去了，怎么可能會那么及時的給你做飛刀？
這也就是碰巧陳羽人就在邊上，不然的話想要請到他這種等級的外科醫生簡直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協和的專家雖然厲害，但手術水平未必就真的比陳羽厲害。
想起昨晚陳羽那嫻熟而流暢的手術技巧，朱怡婷雖然不太明白陳羽的水平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但她至少知道，那絕對是她做上一輩子手術也難以企及的技術。
無奈的嘆了口氣，朱怡婷在醫院值班室用自己的洗漱用具洗了把臉，這才換上白大褂朝辦公室走去，雖然昨晚一晚沒睡，但今天她依舊要正常上班。
只是當朱怡婷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卻被她的科室主任叫住了。
“小朱啊，我聽說昨晚你愛人出事了，在我們醫院動的手術，情況怎么樣了？嚴不嚴重？”朱怡婷的科室主任是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醫生，關心的問了一句之后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朱怡婷知道主任的脾氣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性格，明白他肯定是有話要問于是趕忙回答道：“已經沒事了，之前同學聚會的時候突然胃出血，送到醫院來做得開腹止血。”
“可是我怎么聽手術室的小方說你們昨晚開腹之后發現時進展期胃癌，直接做了胃次全切啊？”老主任有些藏不住話，見朱怡婷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趕忙解釋道：“我不是別的意思，就是聽說昨晚動手術的是兩個日本醫生，想問問具體情況。”
“哦，昨晚動刀的是我高中時候的一個同學，他現在是日本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副教授，這次是回來過年的。因為正好遇上了，所以就求了人家幫忙。”朱怡婷有些明白老主任想問的究竟是什么了，于是趕忙解釋了一遍。
“東大的副教授？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那小朱你有沒有把人家手術錄下來？這可是很珍貴的資料啊！”老主任頓時激動起來，像他們這樣的三線城市的市醫院雖然說醫療水平也不算差，但也就是個普通水平。
雖然同樣是三甲醫院，但三甲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病人但凡有點經濟條件的，像腫瘤之類的大病都會去省會的醫院求醫，而不是在市醫院治療。
所以自然而然的平時想要有什么高水平的手術簡直想也不要想。
別說陳羽這種世界頂級大學的副教授，就是平時想從省會的醫學院請兩個專家來講學，做個示范手術都要求爺爺告奶奶，現在有個送上門的，老主任的情緒激動也就不難理解了。
只是理解歸理解，但朱怡婷還是不無遺憾的對老主任說道：“抱歉主任，昨晚人手實在不夠，沒法錄像，而且動手術的是我老公，我……”
就在朱怡婷向老主任解釋著的時候，昨晚給王建成做檢查的檢查室的醫生卻拿著一個裝CT的袋子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朱怡婷便向她說道：“朱姐，這是你老公的片子，你最好還是……”
“怎么了？”朱怡婷皺了一下眉頭，腫瘤都已經切掉了，朱怡婷并不覺得還有什么問題，于是接過檢查室醫生遞過來的袋子，拿出了里面的CT，對著光看了起來。
“誒？這是肝臟的CT嗎？不是說是胃癌嗎？”一旁的老主任看了一眼CT，頓時疑惑起來，做了這么多年醫生，肝和胃他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