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病房,陳羽正打算回辦公室,路過護士站的時候卻聽到有兩個小護士正在說起他剛剛才見過的老人和女子。
“牧野先生好可憐啊,住院了家人也不管他,他肯定跟家里人關系不好。”
“誒?不會吧?不是有個女人每天都來看他嗎?那是他孫女吧?”
“什么呀!我昨天還看到牧野先生摔倒了,那個女人就只站在旁邊看著,扶都不扶他一下。”
“啊?不會吧?怎么這樣!”
聽到小護士們的討論,陳羽卻忽然皺起了眉頭,在護士站的柜臺上敲了兩下,嚇得兩個正在聊天的小護士趕忙站起來之后,他才說道:“沒事不要嚼舌根,牧野先生和那位女士之間的關系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同樣事情也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不要背后說人閑話,好好干活。”
“是!陳教授!”被陳羽這么一說,兩個小護士趕忙應了一聲,低著頭等到他走遠之后,這才抬起頭,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陳教授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一個小護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撫自己被驚嚇的心臟。
另一個小護士探頭看了一眼,見陳羽確實走遠了這才也同樣坐了下來,緩過神來之后才說道:“陳教授今天怎么兇啊?是不是教授不喜歡有人在背后說人是非?”
“可能是吧,不過陳教授剛才還真是嚇人!平時沒覺得教授這么兇啊!”在小護士的印象里,陳羽平時待人一直很和善也很親切,很少有這么讓人害怕的時候。
“可能也是因為牧野先生是陳教授的患者吧?”另一個小護士想起老人是陳羽的患者,還是覺得有些憤憤不平:“可是那個女人真的看到牧野先生摔倒都不去扶,上次還是我去扶的,教授還說什么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真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別想了,趕緊做事吧,要再被教授抓到,就真沒好果子吃了。”小護士拍了一下同伴,兩人這才又忙碌起來。
兩個小護士的談話自然沒有逃過陳羽的耳朵,對于這件事他卻并不想多說什么。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雖然表面上看女子對老人摔倒了都不去扶確實很不對,但陳羽卻知道那只不過是另有隱情而已,老人和女子之間有著不為普通人所知曉和理解的股市。
不過那個老人和女子之間的故事陳羽雖然很感興趣,但那怎么都是人家的隱私,如果不是對方想說,陳羽怎么都不會去窺伺,這是身為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
回到了辦公室,陳羽正在處理著今天的工作,小檜山香織卻又忽然找了過來。
“師兄,這是上次手術的病例報告,我已經整理好了。”小檜山香織將一份病例報告放在了陳羽的辦公桌上,同時好像想起什么一樣對陳羽問道:“對了師兄,上次手術不開心切除心室內腫瘤的手術術式師兄你打算怎么命名呀?這可是非常厲害的新術式,可以寫出一篇世界首例的論文了!”
陳羽翻開了病例報告,正在看著,聽到小檜山香織的問題,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你隨便想個名字就行,這種事情無所謂。論文你要是想發,就拿去發吧。一篇世界首例的論文,對于香織你也是一種提高,也能夠讓你將來的路走得更順暢一些。”
“可是手術是師兄你做的,患者也是師兄你的,我來寫這篇論文像什么樣子!”小檜山香織趕忙擺著手拒絕,即便陳羽已經明確表示了要把論文讓給她,她也堅決不敢接受。
“這有什么關系?難道你沒參與手術?難道你不知道手術怎么做?”陳羽越發無所謂了,或許原來他還惦記著在醫生這個職業上做出成績來,努力摘取一些獎項,但是隨著自身實力的提升,這些虛名和外物他已經逐漸不再重視。
虛名這種東西對于真正醉心學術的人來說反而是一種累贅,如果這些虛名能夠為陳羽帶來信仰之力那還好說,但只是提出一種新手術術式所帶來的名聲,顯然還做不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陳羽又何必去在意這樣一點虛名,把它讓給自己的師妹,讓她能夠獲得一點晉升的資本又有什么不好呢?難道對他會有什么妨礙?
但是陳羽不在意,小檜山香織卻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做,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這是在學術不端。
見小檜山香織堅持,陳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后說道:“既然這樣,那你把論文寫出來之后,指導老師寫我的名字,這總可以吧?”
“啊?為什么呀師兄?這篇論文對你而言也很重要吧?為什么要讓給我呢?作為教授,師兄你每年也還是要在國際上發表幾篇論文的吧?”小檜山香織不解的看著陳羽,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把這樣一篇有分量的論文讓給自己。
“我名聲已經夠了啊!之前的廣譜抗癌藥物已經為我積累了足夠的名聲了,這種程度的論文對我根本沒有什么影響,醫院也不可能因為我不寫論文就免去我教授的職務。”聽到小檜山香織這么問,陳羽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病例報告,耐心的向她解釋道:“所以說我干嘛要費這個時間自己去寫呢?讓別人代筆,我署個名不就好了。至于說為什么給香織你,你是我師妹,和我關系更親近,我不讓給你,難道給醫院其他人嗎?”
“哦……”小檜山香織聽到陳羽這么說,也明白過來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雖說不開心切除心室內腫瘤這種手術是一種創新,也確實是國際首例,但這種程度的手術在學術界其實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力,對于一般的教授來說可能會很重視,但是對于陳羽這樣發明了足以改變人類醫療領域歷史的藥物的人來說,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或許在一些嚴謹治學的老教授眼里,論文就該自己來寫,不該去剝削手下人的勞動力,但陳羽和小檜山香織之間,又怎么算是剝削勞動力呢?
明白了這一點,小檜山香織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拿著病例報告離開了陳羽的辦公室,打算回去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