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這種答案在陳羽之前的預料之中,畢竟藻奈美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敢于挑戰權威,為了自己而不管不顧其他人的性格,在陳羽夫婦的叮囑以及神靈都出現了的情況下,她并不會做出那種不管什么困難都會去追求自己愛情的選擇。
然而答案在預料之中,卻并非是陳羽所需要的答案。
如果藻奈美真的對豬又直樹沒有任何想法了,那陳羽的計劃自然也就無法實行,一切的準備都白費了,陳羽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陳羽判斷藻奈美心意的方式可不是通過她的回答,而是緣結神對她和豬又直樹之間姻緣線情況的判斷。
無論藻奈美再怎么表現出一副已經想通并且不在意的樣子,只要緣結神那邊沒有說她和豬又直樹之間的姻緣線斷了,那都不代表她已經放棄了。
而且藻奈美給出的答案是“順其自然”“她不是人,不能和人相愛”這樣一聽就知道是在說服她自己的借口。
確認了藻奈美的想法,陳羽和城之內博美也就沒有久留,結賬之后便離開了小店。
或許是最近兩人都在忙各種事情,很久沒有一起散步了,所以今天他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慢悠悠的沿著街道往前走著,并沒有在意自己在往哪走,亦或是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老公,你覺得剛才藻奈美的意思是放棄了嗎?”城之內博美向陳羽問道,作為女人她顯然能夠猜得出藻奈美的心理,只是她還是想聽一聽陳羽的判斷。
面對城之內博美的詢問,陳羽卻輕哼一聲搖了搖頭:“這件事已經不是她想放棄,就可以結束得了的了。就算我可以允許她放棄,終止現在的計劃,但稻荷神、明治神宮的兩位鬼神,參與這個計劃的其他人也不會讓她停下的。
這所涉及的已經不單單是我們,而是一群與之利益休戚相關的神靈了。藻奈美想放棄,這些神靈也會制造機會讓她繼續下去的,她自己的想法其實已經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神靈讓她怎么想。”
“話雖如此,但這一切不也是老公你搞出來的嗎?”城之內博美看著陳羽,雖然語氣聽上去是在質問他,但她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并沒有生氣或者不滿的意思。
“我只不過是滾了一個雪球,然后把它推下了山坡而已。”陳羽也不在意城之內博美的語氣,只是自嘲的笑了笑:“雖說現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實際上雪球已經越滾越大,變成勢不可擋的雪崩了,我只能控制它的方向,根本不可能去阻止。”
雖然整個計劃都是陳羽想出來的,也是他在一步一步利用藻奈美和豬又直樹之間的姻緣線,但在稻荷神參與這件事……不,應該說在稻荷神當初找上陳羽,要他幫忙讓祂更進一步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不是陳羽想停就能停的了。
如果陳羽把整個計劃按部就班的執行下去,那自然一切你好我好大家好,最終他和城之內博美能夠鑄造古神格而登上神位,稻荷神以及參與這個計劃的其他神靈也能夠因此而獲得提升和好處。
但陳羽若是想要就此打消這個計劃,那么恐怕不等生死之間的界限打破,伊邪那美帶著黃泉鬼國的軍隊從比良坂殺出來,就該有神靈組團來找陳羽的麻煩了。
所以說雖然整個計劃現在雖然依舊是陳羽在掌控,但利益牽扯之下已經不是誰站出來說想要停下就能夠停下的了,陳羽不行,明治神宮兩位鬼神不行,稻荷神自己不行,那些被稻荷神拉攏的其他神靈更不行。
大勢所趨就是這個意思,個體的意志是無法違逆整個利益群體的,即便稻荷神再強,也不會冒這樣的大不韙去做這種事情,更何況祂自己就是受益群體呢?
對于陳羽所說的,城之內博美自然也心知肚明,但她或許會同情藻奈美這樣被利用,但她卻也絕對不會對陳羽說“藻奈美太可憐,不要利用她,這個計劃放棄吧”之類的話。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只是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卻路過了一棟修到一半的樓盤,樓盤周圍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線,而之前在小店見過的野口警官正帶著滿島彰和其他幾個警員在做事。
看到這一幕陳羽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眼神看向了這棟還未建成的樓盤,只是掃了幾眼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
“真有意思,居然是先自殺再自焚。”半神級的死靈法師要判斷一具尸體究竟是怎么死的,就算尸體已經運走,也只不過是多看兩眼的事情。
城之內博美自然也看出了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這讓她也有些奇怪:“這個人都決定要自殺了,干嘛還要自焚啊?這么折騰自己的尸體,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可能是有某種目的吧,比如說刻意制造出這樣的死亡現場,誤導警察或者引起關注什么的。當然也可能是覺得自焚太痛苦,先把自己弄死再自焚,這樣可以減少不少痛苦。”陳羽想了想,對城之內博美如是回答。
這種事情在日本來說每天都能碰到,畢竟日本人生活壓力太大,東京每天的失蹤人口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用各種方式自殺了。
這些人里,運氣好的或許尸體能被人發現,不至于死了連個埋葬的地方都沒有,但是運氣不好的,可能就死在某個無人知的角落,永遠也沒人發現了。
偌大的東京,每天究竟要死掉多少人,這一點就算是陳羽如今已經是半神級的死靈法師也難以統計,根據日本官方的數據,僅僅東京一地,一年就有11萬人死亡,平均一天要死三百多個人,而這還是官方有據可查的死亡數據,至于那些自殺的和失蹤的根本不在統計范圍內。
這個人數甚至比一場戰爭的死亡人數還要多,要知道就算是當年海灣戰爭,將聯軍全部陣亡人數加在一起,也才223人,還不到東京一天的死亡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