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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心神劇烈波動,已經不能對外界的刺激做出精準的反應。
賈寶玉見了,便再次親了她一口,品嘗了一下這世間難得的獨特的清香酥柔。然后在妙玉抬起眼簾哀怨的看著他時,心安理得的將她完全擁入懷中,全身心的體會這位妙齡仙女的身嬌體軟。
他之所以敢這般對妙玉,并非完全孟浪沖動。
妙玉很美,非常美。
她的容貌和氣質,乃是可與寶黛二人媲美的存在。
“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這是對她最貼切的概括。
更何況,其入園之時正是十八歲,是一個女子最光艷四射的年紀。這一點,總是還有青澀之意的黛玉等人難比。
所以,要說賈寶玉對其沒有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關鍵在于,對賈寶玉這個通曉前世今生的人來說,他更知道,妙玉這位性格孤僻,氣質高潔的“得道高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終究只是個妙齡女子,又從來沒有體會過女孩家應該有的青春美好。待她見過賈家眾女孩的美好快樂的生活之后,她又怎么能無動于衷?
她只是不愿意,不敢將內心的少女心思表露出來罷了。
既然佳人本身就向往凡俗,并非真正的“出家人”,賈寶玉又如何會望而卻步?
而且,他明知道妙玉對他同樣有意……
這倒并非他自戀,而是得到過黛玉等仙女垂青的他,有這足夠的經驗與眼光,能夠從不多的細節,一眼看穿別的女孩對他的情意。
妙玉雖然對所有人都近乎冷冰冰的,但是對他卻與別人不同。
以前在園中,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經常喝到妙玉煮的茶,只有他,才能單獨聽到妙玉撫琴,也只有他,才會令妙玉嬌嗔含怨……
這些事加起來,足夠說明妙玉對他的心意。
便是基于這般郎有情妾有意的前提,賈寶玉才會做出今日這等孟浪之事。
或許他對妙玉也可以像對待黛玉和寶釵等人那樣,慢慢培養感情再侵占身心。
他只是覺得那樣按部就班太無趣,也太麻煩。
妙玉自詡出家人,她也確實是出家人,在這等條框之下,又怎么可能與他談情說愛?
只有這般半強迫的對待她,打破她的桎梏,強行讓她從佛祖座下走出來,對她才是最好的。
因為這樣,她才能將過錯算到他的頭上,是他盜引的她,而非她自己不守清規戒律,背叛了佛祖……
賈寶玉對自己的算計雖然有著自信,倒也怕妙玉還是過不去自己的那一關,所以一直將她擁在懷里,讓她可以全心全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感受到他心里的情意。
他的手沒有亂摸亂動,他怕驚起妙玉的不適而反抗。但就是這般相擁,也帶給他十足的舒服享受。
妙玉也始終沒有動,或許她還沒有想明白過來……
賈寶玉是個男人,過了一會終究還是有些按捺不住,輕輕動起了手腳。
妙玉也立馬有了情動反應,就在賈寶玉思索是不是可以就地將妙玉抱起來,然后尋一風流之地,快刀斬亂麻的摘取其紅丸之時,妙玉總算了有了正常的反應。
她雙手輕推賈寶玉的胸口,聲如蚊蠅般的道:“你松開我……”
賈寶玉便放下別的那些心思,問:“那你答應了嗎?”
在賈寶玉看不見的地方,妙玉面色緋紅至極,一雙從來清凈蔑視的杏眼中,也有著些許水意。
但她知道不能再讓賈寶玉繼續下去了。她掙脫開賈寶玉那令人心悸眷念的懷抱,低著頭道:“我,我不知道。”
說完,飛快的撇了賈寶玉一眼,就別過頭道:“我要走了……”
妙玉已生逃避之心,就要轉身落荒而逃。
賈寶玉卻知道現在不能讓她走。
一旦讓她就這么回去,她很有可能嬌羞一陣,就會慢慢被自己的多年來學習的戒律與羞恥心打敗,從而否定她剛才的情動。
所以,賈寶玉拉住她的手,在她剛剛要走的時候就將她拉了回來。
妙玉自然而然的有些嬌斥:“你還想做什么!”
混蛋,剛剛居然敢那般對本仙子!
賈寶玉笑道:“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這株梅花,我能折了嗎?”
妙語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那見證了她剛才羞恥之舉的梅花,一時竟生恨意,恨不得快快將她兩根摧毀……
“你愛折就折,你自己家的,關我什么事……”
妙玉還有些不忿。
又有些羞恥。
她聽到穿報賈寶玉來折梅花,立馬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明為制止賈寶玉的“辣手摧花”之舉,并聲明主權,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就是只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見到他!
至于一見面就斥責,不過是胡攪蠻纏,引賈寶玉注意罷了。
賈寶玉自然不會在意妙玉現在的態度,他雙手舉起妙玉光滑美麗的手掌貼在下顎,笑道:“我想和你一起折。”
妙玉頓時羞赧無比。
她一個戀愛基礎為零的仙子,如何能是賈寶玉的對手。
雖覺得不對,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她悄悄看了一下四周。櫳翠庵加上自己一共才三四個人,這會兒她們該都在屋里烤火……
“嗯”
妙玉羞澀的點點頭,卻沒有任何舉動。
便是如此,賈寶玉也十分滿意了。妙玉的反應,讓賈寶玉知道,這妮子對他的心意,可能都不是簡單的喜歡那么簡單了……
賈寶玉自然不會知道,他已經做了無數次佳人夢中的主角,此時他這般溫柔的對她,無形中契合了佳人的幻想,故而人家才無法拒絕。
牽著妙玉的一只手,重新來到梅花樹下,妙玉也驚詫于這支梅花的綺麗,忙合著賈寶玉想要將其折下。
但是他們都小看了梅花枝條的堅韌,二人合力,一時也難以取下。
妙玉便道:“我回去讓丫頭們拿剪刀來吧。”
用那修剪枝條的大剪子,一下就能剪斷。
賈寶玉卻道:“無妨,咱們先別處去看看……”
說著,賈寶玉伸手拂去之前樹枝晃動而落在妙玉頭上的積雪,然后解下自己的斗篷給她披上。
妙玉臉蛋又酡紅起來。
此刻妙玉,完全不似佛家弟子,而是一個在情郎面前嬌羞無比的閨閣少女。
賈寶玉見之,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再吻吻她的唇瓣。
妙玉悍然一驚,趕忙躲開。
之前是她被賈寶玉的舉動弄得失了心智,此時神志清醒,自然不敢再讓賈寶玉輕薄她。
賈寶玉見其被驚嚇,也不急于片刻,故而溫潤的笑了笑,然后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其他樹下走去……
蘆雪庵,李紈等人早已準備好了插花的瓶子,卻是許久不見賈寶玉回來。
眾人不免抱怨賈寶玉折花需要這么久,別是出了什么差池了吧。
“難道妙玉連寶哥哥的面子也不給,不讓他折梅花不成?”
這是湘云的猜測。
其他人都覺得不大可能,但是賈寶玉又確實去的要就,李紈就要派人去尋。
正與迎春下棋的黛玉頭也不抬的道:“我勸你們不用派人去,人家這會兒說不定正在佛堂前煮茶論道,你們這些俗人過去,豈不壞了人家的興致?”
黛玉的話,令好些人都暗笑起來。
卻也覺得黛玉的話有理,便就耐心等待起來。
又是好半晌,終于見到賈寶玉回來。
大家原本還想要詢問一番賈寶玉此去的經過,卻第一時間看見賈寶玉手中那株梅花。
“好漂亮的梅花!”
探春等人全部被梅花的姿態所吸引,將其奪了過去,便全部圍著梅花去了。
只有黛玉不理那梅花,上得前來,伸手給賈寶玉彈去身上的雪沫和雜塵,又給他系好領口的帶子,責怪道:“怎么出去一趟,連斗篷都歪了?”
賈寶玉笑道:“梅花枝條太大,我廢了一番功夫才折下來,怎么樣,我的眼光不錯吧?這可是我看了幾十樹梅花,才最終選定的。”
黛玉細細瞅他一眼,終究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便道:“不過梅花罷了,也值得你費那么大的功夫。瞧你,手都凍僵了,過去暖暖吧。”
黛玉的嬌聲軟語,令賈寶玉十分受用,要不是顧及現場人太多,定要將其攬在懷里好疼愛一番的。
縱然如此,他還是瞧瞧在黛玉的手里畫了一個圈,然后在黛玉的橫眉警告中,走到邊上的火爐邊烤火去了。
梅花有了,雪景也是現成的,接下來,自然便是繼續比試第二局第三局。
不過第二局梅花詩剛剛寫完,還沒來得及一一評判,賈寶玉就又被叫了出去。
是茗煙派人進來,說有事要稟報。
賈寶玉知道,若非重要的正事,茗煙不會專程叫人進來打攪他,因此只能對眾人表示歉意。
黛玉等人雖然不太高興,到底知道賈寶玉的事才最重要,也就只能放他離開。
襲人和麝月幾個暗中查訪平兒金鐲子被盜一事,苦無頭緒,終究不敢一直隱瞞,在賈寶玉剛出蘆雪庵的時候,跟上去將實情說來。
見賈寶玉面色果然不高興起來,麝月還有些惴惴不安。
不過好在隨即就聽賈寶玉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等我回來再說。對了,把墜兒那丫頭先看起來。”
麝月一愣,忙問:“二爺懷疑是墜兒干的?”
賈寶玉搖搖頭,并不言語。
仍舊帶著陸詩雨出去了。
路上,陸詩雨問道:“墜兒是不是就是那個下顎骨尖尖的,梳著齊劉海,只十二三歲的丫頭?”
賈寶玉點頭:“你問這個干什么?”
陸詩雨確定了心中猜想,面色復雜的看著賈寶玉,沉默不語。
她要是記得不錯,事發當時賈寶玉分明在隔壁房內,和他的姐妹們吟詩作對……
那他究竟是如何確定偷盜者其人的?
“你這么看著我作甚?”
賈寶玉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陸詩雨,忽附耳道:“怎么,你又癢了不成?”
陸詩雨面色大紅起來,沒好氣的白了賈寶玉一眼,忽然也嬌聲媚笑起來:“是呢,奴家確實癢了,王爺能給奴家止癢么?”
陸詩雨一邊嬌笑,心里想的卻是,這個男人必定還有她都不知道的秘密。又或者,他當真是天生的王者,有仙神眷顧,否則,在他的身上的很多事都是說不通的。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值得追隨。
賈寶玉還以為陸詩雨是真的發騷了,嘿嘿一笑道:“等會回來,本王再找個地方好好疼你。”
“好啊,屬下等著……”陸詩雨嬌然一笑,然后便擺正了神態,退后一步,恢復了高冷之態。
賈寶玉笑了笑,抬腿往前走去。
他是不知道陸詩雨的想法,他要是知道,定然會慶幸陸詩雨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要是后世的無神論者,只怕就會升起把他解剖了想法。
見了茗煙之后,已經接近午時,賈寶玉猜測蘆雪庵那邊差不多也散了,便回道怡紅院。
“二爺,果然是墜兒干的!”
麝月一下子跑到賈寶玉的跟前,十分驚詫拜服的道。
連襲人也是這般。
麝月得了賈寶玉的吩咐,當即回去就和襲人商議,然后把墜兒給鎖了起來。
一番逼問,那墜兒也非什么狡猾之輩,很容易就被查問出來。
賈寶玉臉色微黑。
他先前還在想,這一世很多事情都變了,或許鐲子不是墜兒偷的也不一定。畢竟他覺得,他沒有虧待過院里任何一個人,賞銀也偶爾惠及底下的小丫鬟們。
他想著,要是墜兒不再盜竊,倒也沒必要因前世之過,對她令加責備。
看來,還是他錯了。
“姑娘們,饒了她這一回吧……”
怡紅院寬敞的后院中,墜兒其母抱著墜兒跪在院子里,苦苦哀求。
上面的襲人幾個都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這是賈寶玉的意思,也只能強忍著說道:“二爺吩咐了,墜兒盜竊,杖責十五。”
隨著她的話,幾個早有準備的婆子便上前趕開墜兒母,將差不多被嚇得暈厥的墜兒按在地上,便用那扁擔去打。
小小丫頭,這么經得住這樣的架勢,那是嚇得哭天搶地的,好不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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