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終極課題
斯科特斯凱爾斯從沒有這么頭疼過。
半場結束，公牛只落后聯盟第一的步行者7分。
就這份成績來說，他應當為球隊感到驕傲，可惜他就像機器一樣，沒有多少感觸。
這份緊張感，就像1990年12月30日那天晚上，在安利球館對陣掘金，他得到29個助攻時，嶄新的歷史就在眼前一樣。
他最終得到30個助攻，將偉大的NBA歷史單場助攻紀錄納入名下，但沒有人知道，當安利球館的播音員提醒觀眾之后，奧蘭多人開始以見所未見的方式給予歡呼。當然，他們是出于好心，由于他們的好心，斯凱爾斯可能錯過了將30助攻這一數字提升到31、32甚至33乃至更高的可能性。
充滿愛的歡呼讓他每次拿球都感到極大的壓力。
那份壓力，和今晚這份壓力，是一樣的。
公牛通過擺爛換來的天才們，即將幫助球隊崛起。
斯凱爾斯卻沒有那么容易滿足，謝候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他們和前幾年的騎士一樣，擁有滿滿的天賦但一眼望去居然找不到亞瑟王的一合之敵。
謝候還未大開殺戒，上半場只得到14分。
想他常規賽場均32分，季后賽首輪四場場均38分的進攻能力，對公牛居然半場只有14分？
是公牛的防守做得好嗎？如果真是，斯凱爾斯會當眾高呼霍華德萬歲，但現實永遠是骨感到讓人想來個愛的抱抱都會被骨頭咯住的殘酷。
謝候沒有連續發起進攻的原因無人知曉，斯凱爾斯非常清楚，下半場絕不會像上半場這般平靜。
公牛的半場休息室里，霍華德發表了激動人心的演講，這個愛笑的大男孩永遠都有著熱情，但他還從未表現出將一切都付諸賽場之上的拼勁。
保羅還只是菜鳥，雖然已經展露出領袖氣質，更衣室里卻沒他說話的份。
是辛里奇的一句話，讓更衣室恢復安靜。
斯凱爾斯走到里面，沒有球員不喜歡他，他是個好人。
步行者的主教練里克克萊爾同樣被稱為好人，但好人也是有區別的。有些人是方方面面的好，有些人是看著好，其實焉兒壞。
斯凱爾斯屬于人人都想親近的那種好人，看到他出現，更衣室不再有第二種聲音。
“伙計們，上半場打得不錯，”斯凱爾斯連“but”都懶得多，“如果我們繼續上半場的表現，步行者最終可以贏我們20分。”
眾人聽愣了。
恰似新婚夫妻床上一頓“摔跤”，完事嬌妻夸贊丈夫：“我很享受。”
丈夫沒來得及得意就聽到她說，“你再讓我這么享受我就要出去給你戴綠帽子啦！”
所謂前言不搭后語就是這樣，更衣室的氛圍開始變了。
斯凱爾斯希望球員表現出更多的血性，不要僅僅因為拖住了步行者半場球就興高采烈。
他甚至不知道這幫年輕在樂什么，難不成在為自己沒有半場被打成垃圾時間而高興嗎？
謝候仍然是那一道無解的難題。
斯凱爾斯找不到人和他對位，只好反復對諾西奧尼和詹姆斯托馬斯強調：“盡管給亞瑟對抗，讓他見識到你們的能力，無論如何不要放松！”
接著，他還對霍華德三令五申：“只要亞瑟來到禁區，你一定要阻止他，你是我們所有人里唯一可以在天賦上和亞瑟比較高下的球員！”
霍華德拍胸脯保證。
至于保羅，斯凱爾斯沒什么好吩咐的，他相信這個年輕人已經成熟到不需要叮囑。
公牛的更衣室經過斯凱爾斯的訓示，變得安靜，沉悶。
幾分鐘后，他們回到現場熱身。
“你發現了嗎？他們不笑了。”要說阿泰斯特也真是多事，人家笑不小干他鳥事呢？
謝候叉腰問：“羅恩，你是哪個居委會來的大媽？人家笑不笑的要你管啊？”
阿泰斯特表示直覺告訴他，不笑的對手最可怕。
謝候把他的直覺當笑話，后來他發現，阿泰斯特這個腦子進水的蠢人雖然經常性的不靠譜，但他的直覺確實很他娘滴準。⑴
⑴2006年的時候阿泰聽說川建國同志要從政就認為他會干出一番大事業，結果如我們所見。
公牛的具體變化，大概就是對謝候的身體接觸上。
“這群人瘋了？”
“這么找亞瑟的茬？”
不只是諾西奧尼和托馬斯這兩名側翼球員，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穿著公牛球衣的球員，從謝候面前經過都是放著大好的路不走非要上來碰一下。
放到學校里，這就是赤裸裸的校園霸凌。
球場上，只有最弱的人才會遭到這種待遇。
謝候是最弱的嗎？公牛隊的本意是消耗謝候，就像前兩年的活塞一樣。
消耗便消耗，卻不好好做那一套，還玩雙重標準，只有謝候一個人得到了這種待遇。
他們成功地激怒了謝候。
第三節過了四分鐘，謝候外圍拿球，精彩地變向晃飛諾西奧尼，大步殺進油漆區，根本不躲人，想原始人舉著燒火棍一樣持球飛起。霍華德想起了他對斯凱爾斯的保證，謝候要粉碎公牛禁區，他的想法是：NO！
球場之上天賦最好的兩名球員，至此正面相接，謝候的身體素質再強，對同位置球員的力量優勢再明顯，遇到霍華德這種寧愿死在健身房都不肯練技術的天賦怪，也是不如的。
謝候的重心被撞翻，裁判響起哨子，絕對是霍華德的犯規。
但他的右手依然抓球，霍華德與他都已經不具備做其他事情的能力，謝候只是找著平時上籃的感覺，隨手拋起球來。
進不進的，都不虧，反正超人霍已經犯規。
兩人落地，皮球彈筐飛起。
砰...
砰..
眾人睜著眼，看著球連跳三下，滾進籃筐。
一聲唰，竟如此悅耳。
“你永遠不能激怒亞瑟！”麥克吉尼斯像個腦殘粉一樣吼道，“這就是激怒他的代價！”
謝妮妮這回真的確定了，她肯定打不了NBA。
雪薇再次離開座位起身大叫，她這么做雖然有點給穆斯圖家抹黑，卻能帶動現場的球迷發起最有力的聲援。
后來，謝妮妮加入了她的行列。
再后來，陳咪咪也來了。
謝平生和謝俊受到陳咪咪“嗯你們不來嗎？”的眼神威脅，被迫加入。
史詩級的空中對抗，失去平衡的拉桿上籃21。
那是謝候統治比賽的開始。
斯凱爾斯最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無論公牛誰去防守謝候，結果都會被他狠狠地打垮。
這是一個不留余地的瘋子，他會去做任何他能做的事情。
公牛負責抵抗謝候的人是馬丁和保羅，他們的進攻都有不錯的成功率。
但是，當謝候一節內的總得分超過公牛全隊得分的時候，“不錯”的進攻成功率能改變什么？
謝俊終于看見他最想看到的東西了。
謝候的錯位優勢看得他無比羨慕，對小后衛，直接靠身體碾壓，螳臂豈能擋車？
面對側翼，身體素質和運動能力完爆，拉到外線還能投三分，防守貼近點一步就過你，就算被纏上了依舊可以在最后出手的那一下找身體接觸，要么制造殺傷，要么就把球放進。
遇到內線？或者說遇到霍華德，謝候拉遠了可以投，拉近了靠速度也能過，霍華德的天賦確實是聯盟的年輕內線里最出色的，卻還是沒辦法盯住謝候的突破。
只用第三節一節，謝候得到20分，超過公牛全隊的18分。
半場14分，第三節20分，三節34分8籃板4助攻。
第四節開始前，謝候說想要刷三雙。
“刷，你非要說得這么直白嗎？”基里連科發球的時候不以為意。
謝候解釋道：“刷的意思是就算我有直接得分的機會，只要看到有其他人能得分，我就會傳球；所以這叫刷。”
此時，即將加入UCLA大學的拉塞爾威斯布魯克或許看了這場比賽，謝候那等突入萬軍之中如喝水般輕松，為了一個助攻卻將得分機會拱手讓人的英姿，無疑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謝候想刷三雙的原因是公牛不斷地找對抗就是要讓他熄火。
謝候先用第三節得分，讓他們知道這一招沒用，再借第四節的時間想辦法刷出三雙，讓芝加哥人明白，他們的防守在他眼里只是無趣的把戲。
只用半節時間，謝候高效地到6助攻和2籃板。
比賽早已經是垃圾時間，刷到三雙的謝候舉手示意想要休息。
克萊爾輕輕一嘆，叫暫停，把謝候換下。
終場前六分鐘，謝候以34分10籃板10助攻的數據打卡下班，公牛已經落后19分，難以回追。
“擺在斯科特斯凱爾斯面前的，是一個困擾著東西部各支強隊教練組的終極課題：我們要如何限制亞瑟？”
“特別是從這個賽季開始，此課題儼然成了卡在各隊喉嚨里的一根魚刺。”
“解決不了，就難以戰勝步行者。”
“目前來看，我們看不到公牛有任何解決這一課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