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一點的地窟生活,讓這些剛剛回到人類地界的學生,每一個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之前唐峰的教訓,都聽進去了,記在了心里。
一個一個都離開,劉夢瑤和梁峰華一離開就來到了呂鳳柔的別墅之中。
因為這是呂鳳柔要求的。
自從女兒死了之后,她的情緒就很不正常。
總覺得會有人暗中謀害她的弟子。
看著眼前這兩個弟子,呂鳳柔的思緒又陷入到記憶當中……
一共收了十二個弟子,才多長時間,就這么死了四個了。
三分之一的幾率,可以說,魔武所有導師當中,她門下弟子的傷殘率居高不下。
到底是為什么,是有人算計她,還是……她這些弟子太過于激進?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劉夢瑤和梁峰華顯然都很熟悉呂鳳柔,就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多說一句話。
“你們這一次感覺怎么樣?”
揉著太陽穴,呂鳳柔松松垮垮的半躺在沙發上。
“老師,還好吧,唐老師很負責的!”劉夢瑤沒有說話,說話的是梁峰華這個老實人。
呂鳳柔揉著太陽穴,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那就好,你們現在也熟悉了地窟,地窟方面的知識我就不說了,反正……你們也知道!”
“我只說幾點,第一,你們在地窟千萬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當然,我指的是除我門下以外!”
“老師……”
劉夢瑤不解,剛開口就被呂鳳柔給打斷了。
“閉嘴,聽我說!”呂鳳柔從沙發上端坐了起來,目光如電一般盯著劉夢瑤。
“你這個笨蛋,多學學峰華,聽我的準沒錯!一天天的,別跟個傻子似的,什么話都往外說,說的多,別人就能更好的針對你!”
呂鳳柔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人類是團結,可總一部分人的心思,你不了解,這些年,我還見得少嗎,也就你年輕,總把一切想得那么美好!”
“地窟不是人類地界,有良好的通訊手段,里面發生什么事情,沒人知道,所以,注意一點!”
“別再死人了,我身邊的人,死的越來越少,真的是……”
說了這些話后,呂鳳柔的興致也有些不太好,揮了揮手,讓兩人離開了。
她讓劉夢瑤和梁峰華兩個人前來她這里,就是想要說這個,順便給兩個人叮囑一番。
唐峰人傻,但是品質還是不錯的,帶隊到地窟歷練,區區只有十個人,她也就沒有叮囑。
可……這回來了,以后獨自或者組個小團隊,那……才是真的可怕。
眼神波光粼粼,充滿了水霧。
女兒死了,死的連尸骨都沒有。
父親失蹤了,很多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丈夫……是殺她女兒的兇手……
弟子死的死,殘廢的殘廢,這么一個個的。
她只是一個女人,即使是武者,是一個六品‘精’血合一的武者,那……也是一個女人!
十年了!
自從女兒死了十年,她年年路過仇人的城市,每次見到仇人,恨不得拆掉對方的骨頭,將對方給弄死!
可,她的實力不行啊,丈夫也不幫她。
而且,還不讓她突破到七品宗師境,甚至……各種便利上限制她。
就害怕她突破,導致她惹出大麻煩,牽連了人類的安危!
真的是好大的帽子,一下子就扣在她的腦袋上。
她能干什么,只是一個區區六品‘精’血合一的武者,和仇人差距大到天與地。
人家一指頭就能按死她。
眼里的水霧越來越濃,很快,呂鳳柔眼眶中的淚水‘咣當’一下,直接砸在地板上。
一捧拇指大小的水花,在地板上綻放,倒映出呂鳳柔那脆弱的面龐!
雙手抱著腦袋,全身不斷的顫抖,微弱的哭泣聲,逐漸在這個空擋的別墅中響起。
她只是想報仇……怎么就這么難,為什么不允許她報仇!
“全都是混蛋,王八蛋!”
怒罵了幾句,伴隨著哭聲,呂鳳柔半跪在地板上,顯得異常可憐。
與此同時!
剛剛出去的劉夢瑤對著身邊的梁峰華小聲說道:“你說,老師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讓我們不要相信別人……”
“你說,不相信邪教的人也就算了,可都是魔武的學生,為什么也不讓相信……”
梁峰華很老實的,搖搖頭,也同樣一臉不解,不過他倒是沒有那么多問題,反而笑著勸導道:“你就不要那么大的好奇心了,老師既然說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們還年輕,經歷很微薄,老師說的我們聽就是了!”
“我不是不聽啊,我就是……”
隨著兩個人的說話,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導師別墅區。
驀然!
就在兩個人的身后,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道頭發白須的武者,看起來很老,可那面容,卻又顯得不同于滿頭白發的老人,很是怪異。
目光匯聚在呂鳳柔的別墅外。
嘴角輕動,苦澀的說道:“鳳柔,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為什么不選擇相信我呢!”
“你可知道,我這件事已經準備了好久,誰都沒有告訴!”
“女兒的仇,我一直都記在心里,當時的情況,我根本來不及救援啊,鳳柔……”
“老師已經決定好,打算在最后和地窟武者同歸于盡,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辦,勸導老師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還是……”
“看著這一切發生,我卻不聞不顧?老師待我如親子,我不能暴露這件東西,我還要給你一個交代,我要告訴你,這十年,我沒有放棄過,我一直都在努力……”
白發武者就是吳奎山,呂鳳柔嘴里那個殺死女兒的兇手。
此刻卻通紅著眼圈,嘴里不斷念叨著,某個計劃。
這些年看似平靜,暗中卻又不平靜。
說了一通以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就離開了這里。
他現在還不能出現在魔武當中,因為……他的出現,會讓他的妻子呂鳳柔變的更加瘋狂。
或許是兩者間的心靈感應,或許是兩者間幾十年的默契。
就在吳奎山最后看向呂鳳柔的那一眼,半跪在地板上的呂鳳柔,驀然抬起了朦朧的眼眸,看向了外面,卻又什么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