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略帶期待但又有點奇怪的目光,星野純夏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上了一條賊船…
她啞了好幾秒才組織好語言,說道:“在聊我的事情之前,我可以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夏娜笑瞇瞇地說道,“星野會長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就好了,我們都會告訴你的……你說對嗎,騎士先生?”
蘇牧微笑點頭。
星野純夏掃視眾人一眼,說道:“我想知道你們對異族人的看法。”
…這個臭妹妹果然是異族人嗎?
“你哪個星球的?”蘇牧問。
“……我…藍星的啊?”星野純夏被他突然這么一問有點發懵。
為什么感覺蘇牧問得好熟練啊?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問她是哪個班的一樣……
“星野會長,你說的對異族人的看法,具體是指什么?”夏娜問。
“比如…和平共處?”星野純夏說。
“這可和教會的政策截然相反啊…”夏娜笑道,“不過在我們眼里呢,沒有異族人和藍星人的區別,只有好人和壞人…所以只要他們不動什么歪心思,和平共處也不是不可以哦。”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星野純夏點點頭,又說:“其實大部分異族人都是很善良的,他們只是自己的星球被毀滅了,無家可歸…所以才會來到藍星上。”
“所以你到底是哪個星球的?”蘇牧又問。
“…我真是藍星的!”星野純夏撅起小嘴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那你是藍星本地人,還問這個問題干嘛呢?”蘇牧一臉莫名的說道。
“因為我的父母在救他們啊…”星野純夏說,“我爸媽救了好多善良的異族人,有些安置在教會的城市里,有些在異世界,還有些和他們一起住在亂石城綠洲……”
她說著說著,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那種感覺,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
…的確也很不得了。
救助異族人,要是讓教會發現,穩穩當當的吃一發全球通緝令…而一旦被抓住,就只有兩個結果——要么牢底坐穿,要么當場暴斃。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星野純夏看向蘇牧,弱弱地出聲:“蘇牧,那是我父母的事,我們不用參與的…你、你們…不會趕我走的吧?”
“不會…絕對不會。”蘇牧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臉,又對赫伊文說道:“伊文,想問什么就問吧。”
“嗯嗯!”赫伊文有些激動,“星野會長,叔叔救人的時候,是不是會戴一個純白色的面具?”
“…嗯?你怎么知道?”星野純夏又懵了。
這件事…不是應該只有生活在亂石城綠洲的、和那些被救助的異族人才知道嗎?
“星野會長,謝謝你…謝謝叔叔救了我!”赫伊文重重地鞠了一躬。
星野純夏第三次懵逼。
所以…赫伊文是異族人嗎?
黎明社也沒研究什么海德林修煉體系…他們能知道那么多關于海德林世界的事,其實是因為赫伊文是來自海德林的異族人?
“星野會長,陳雪煙也是異族人。”蘇牧笑著說,“并且我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星野純夏第四次懵逼,“你、你也是異族人?”
“嗯,我是地球人…你嫌棄嗎?”蘇牧眨眨眼。
“沒有!”星野純夏急忙道,“你就算不是人我也喜歡!”
“噗噗…”赫伊文笑出了聲。
“星野會長,我們會一起找到你的父母。”夏娜笑著說。
“…誒,不用!”星野純夏連忙說,“我已經決定不找他們了…我也不想你們為了我去冒險,鳴荒沙漠真的很危險,除非大家都是騎士,不然進去以后就再也出不來了,里邊隨隨便便一只野獸都是四階高級以上的…”
“那就等我們都成為騎士再去。”蘇牧認真道。
“……”星野純夏看著面前這男人堅定的樣子,心里一陣感動,目光瞬間變得含情脈脈,小聲說:“蘇牧,你真好…”
蘇牧又摸了摸少女的臉,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薇爾莉嫌棄地撇了撇嘴。
“對了星野會長,有一件事我們都一直挺好奇的…”夏娜眨眨眼說,“就是你和副校長的關系…這個可以告訴我們嗎?”
“可以…其實我不說你們遲早也會猜出來的。”星野純夏道,“我父母以前也是花梨高中的學生,老校長德克、副校長胡萊德、金教官,還有普通校區的楊副校長…他們都是我父母的老師……”
“因為當時我父母在做的事比較危險嘛,而且又很忙,所以在我八歲那年,他們就把我送到了圣哲城,老校長他們就一直把我當成是自己的親孫女在養,對我來說,老校長他們也都是像爺爺一樣的親人……”
“等會兒…”
蘇牧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臉色逐漸變得古怪,問道:“你父母…不會就是花梨高中二十年前造反教會的那支騎士團吧?”
“是他們,但不是造反…”星野純夏小聲糾正道,“我媽媽說他們當年在一個四階異世界里發現了很多異族人,她沒有殺他們…因為他們很都善良,而且熱情好客,從來沒想過要入侵藍星…我媽媽本來是想買異世界買下來,讓他們在里面悄悄生活的,可是正要離開的時候,異世界突然發生了天災,我媽媽不忍心看他們死,就把他們救了出來…”
“我媽媽說,為了這件事,她還和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大吵了一架……后來救助異族人的事情暴露了,教會派了好多人來圍剿,我父母都受了傷,還有個叔叔戰死了,幸好老校長及時出現,才保住了我父母他們,老校長因此還丟掉了自己的官職…他以前好像是很大的官……”
“星野會長,老校長和副校長也不介意異族人嗎?”趙果果問。
“嗯…他們不介意,不過我媽媽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個人情感。”星野純夏道,“老校長和副校長很喜歡我父母他們,老校長當時去晚了,沒能救下戰死的那位叔叔,心里到現在都還很難過,他這二十年都沒怎么出過家門,所以平時花梨高中靈修校區的校務都是我和副校長在打理。”
說完,星野純夏看了看眾人,見他們臉上都還掛著笑意,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