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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
一種新的技能嗎？
蘇牧沒太明白，但也沒多想。
系統一直都很花里胡哨，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給什么技能都無所謂，只要記住了海拉就行。
蘇牧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確認沒問題才拍拍屁股站起身。
他走到尸體面前，一腳給杰姆斯翻了個身，然后開始舔包。
可什么都沒舔到。
杰姆斯的戒指里，除了常用生活物品、學校的課本以及一份羅斯社團成員的名單和手機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沒有武器、沒有戰裝，沒有線索，更沒有錢。
手機是嶄新的，除了他的聯系方式以外沒有任何信息。
甚至連那份成員名單都是社團考核之前的，因為他在里面看到了薛薇的名字。
…毫無卵用。
不過蘇牧還是將戒指放進了自己的褲兜，準備等回去以后再讓趙果果檢查一遍。
至于尸體…就讓他晾這了。
和羅重一伙的狗東西不配擁有任何下葬方式。
蘇牧覺得自己沒補兩刀鞭尸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真的相當反感杰姆斯。
特別是對方今天下午和晚上判若兩人的表現，讓他對演技這個詞語有了全新的認知。
…太踏馬惡心人了。
奧斯卡欠他一座大棺材。
想到這，蘇牧停下腳步，倒回去又給了杰姆斯一腳，把他踹飛出去好幾十米遠，心里這才舒服了些，轉身離開廢棄工業區。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換了身衣服，走向路邊最近的商鋪，準備用公共電話給趙果果打過去，讓她拉自己回去。
一個人走太危險了…萬一路上再碰到一個五階，就沒有海拉來救他了。
這邊雖然已經在市區了，四階以上的修煉者都會受到教會的監視，但蘇牧還是不放心。
能夠派杰姆斯出來殺他，就足以證明羅重已經喪心病狂了，做出什么事他都不會再感到意外。
而且別墅現在也不安全了。
在弄死羅重之前，黎明社可能需要暫時搬個家。
一邊思索，蘇牧一邊加快了步伐，走到一家副食店，和守店的老板娘打了個招呼便拿起電話。
電話一聲都沒響完就被接通，然后傳來趙果果的聲音：“蘇牧？”
“果果，拉——”
話還沒說完，蘇牧原地消失。
老板娘：？？？
她看著聽筒吊到了柜子下的座機陷入了沉思。
……所以…剛剛到底有沒有人來打過電話？
別墅客廳。
黎明社所有人都在。
趙果果看著自己的男人，皺了皺眉，然后抓起蘇牧的手感應了一下。
下一秒，少女的臉就黑了下來，“你受傷了？”
“嗯…還差點死。”蘇牧點點頭道。
眾人臉色驟變，“怎么回事？”
薇爾莉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殺氣，問：“是誰？”
“杰姆斯…不過沒事，他已經死了。”蘇牧摸了摸少女的臉安撫道。
“…所以我們被羅重騙了？”
趙果果眉頭皺的更深了，“可是杰姆斯怎么可能傷到你？”
“因為他是五階。”蘇牧道，然后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星野純夏一巴掌便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羅重是想死了吧！敢在學校里藏個騎士，還派他出來殺人？！”
“蘇牧，走…我們現在去見老校長，今晚就弄死羅重！”她說著拉起男人的手便往外走。
“我同意。”薇爾莉冷聲道。
“等等等…你們別沖動。”蘇牧趕緊制止這兩個暴脾氣少女。
他也很想殺羅重，但是現在不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老校長如果幫了這個忙，那不僅黎明社會倒霉，連學校都會跟著一起遭殃。
“那我們怎么辦？”
星野純夏稍稍冷靜了一點，說道：“如果讓羅重知道你不僅沒死，還殺了杰姆斯，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殺你的。”
損失一個騎士級別的修煉者，即便是羅斯家族也會肉痛，更何況造成這一切的還是一名三階的高中生…雖然人不是蘇牧殺的，但羅重會認為是他殺的…而三階殺五階，這樣的天賦和潛力會讓蘇牧在他眼中的威脅無限放大，羅重絕對不會放任蘇牧繼續成長下去。
夏娜也想到了這點，沉著臉道：“我們的別墅可能也不安全了。”
“要不先去我家？”薇爾莉道，“南溪她們都去也住得下的。”
“不…不用，羅重不會亂來。”趙果果搖搖頭道，“羅斯家族現在在謀劃一件更大的事，他們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把蘇牧引到城外了…流感的幕后組織一直沒對我們出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我想不出他們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蘇牧怔了怔：“…你是說，羅斯家族和幕后組織是一伙的？”
“不僅是他們，還有審判庭、維埃集團、執法局局長…這些都是一伙的。”趙果果篤定道，“我知道這聽上去很矛盾，但現在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要不然羅斯家族不可能瞞過教會將一名騎士塞進花梨高中。”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合邏輯也是事實。
“可他們這么做是為什么？”
夏娜皺眉道，“難道他們想造反？…趁著教皇閉關的時候徹底控制整個教會？”
“不是…造反也沒有這樣造的吧？”郭陽忍不住道，“我們就算羅斯家族的人真能當上教皇，那也總得需要人給他們不是嗎？上次的流感，他們可是想毀掉圣哲城的……”
“…那會不會是我們的想法一開始就錯了？”
蘇牧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他們放出農夫藥劑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毀掉圣哲城，而是為了控制普通人，并以此來要挾教皇…？”
…控制普通人要挾教皇？
…原來是這樣嗎？
趙果果目光微微閃爍，“…我好像知道了。”
“…知道了？”眾人不由同時看向少女。
趙果果問：“杰姆斯今天下午說過羅斯家族掌握了一種異世界的生命科技，你們都還記得吧？”
“當然…可那不是瞎編的嗎？”郭陽疑惑道。
“不，那不是瞎編的。”趙果果道，“我們這么多人之所都會被杰姆斯騙過去，除了他演技很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話里的邏輯…羅重既然仔細調查過我們，就一定知道我們現在行事非常謹慎，而他的目的又是想讓我們信任杰姆斯，好把蘇牧騙出城，所以哪怕是瞎編，他也必須用真話去編，否則不可能在邏輯上做到毫無破綻，讓蘇牧和我都沒分辨出來。”
“…如果羅斯家族的確掌握了這種生命科技呢？”蘇牧問。
“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趙果果想了想，又說：“不過有一點——這種生命科技應該不屬于羅斯家族，而是屬于維埃集團——從那段錄音就能聽出來，羅重是有些忌憚審判庭的，但李鈍沒有…他的語氣告訴我，審判庭或許是他的后臺，那么真正和審判庭關系密切的，是維埃集團，而并非羅斯家族。”
“…審判庭和生命科技又有什么關系？”郭陽越聽越懵。
蘇牧則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趙果果拿出筆記本，打開了一個隱藏文件夾。
這里面保存著她以前為夏娜調查審判庭時找到的各種資料，其中包括攝政官和維埃集團。
“首先我們從七年前說起…”趙果果看向夏娜，見她點點頭，才繼續道：“七年前，社長的父母被黑名單異世界給害死，而涉事人是維埃集團旗下一家征戰公司的經理，和李鈍一個級別…”
“當時審判庭審過他兩次，一審為死刑，并剝奪公民權利…換句話說就是不能減刑，可這封判決書剛下去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執行，審判長便出了車禍，被告方律師這時提出重審，到了第二次開庭時，新來的審判長判那位經理無罪，當庭釋放…這說明在七年前，維埃集團就已經滲透了審判庭。”
“而審判庭是一個由攝政官直接負責的執法機構，出這么大的事情攝政官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那時我就懷疑過攝政官有問題，但他在數據庫里的信息太少，我只查到了這個……”
趙果果說著點開一張圖片。
是七年前攝政官訂購的一張機票，飛往納汀城，瑪拉教會管轄范圍內的另一個旅游勝地。
“這是他在成為攝政官以后的三十八年以來第一次離開教會總部，為期十五天…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去度假的，沒有過多關注…可現在通過李鈍的語氣，我認為他那段時間很有可能是去見了維埃集團的高層，并和對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巧的是這件事剛好卡在審判庭一審前的一個月。”
趙果果又點開另一張圖。
“七年前，維埃集團的總市值只有127個億，聽起來不少，但只是這些錢，想要研究異世界的科技還遠遠不夠，所以他們想到了第一個計劃——拉攏攝政官，從黑名單中牟取利益。”
“而在這之后的六年里，維埃集團一邊研究生命科技，一邊在攝政官的幫助下挪用黑名單，但因為有教皇在，他們的動作不敢太大…直到一年前，他們突然發現…或者研究出了用以太水晶來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于是萌生了第二個計劃…也就是現在的計劃。”
“維埃集團通過攝政官，向教皇透露這個消息，以此達到讓教皇閉關的目的…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挪用黑名單去發展自己的實力…可黑名單的數量太多，維埃集團的人手根本不夠，所以他們找到了一個有野心，并且發展還不錯的家族合作——羅斯家族。”
“維埃集團向羅斯家族提供一部分生命科技的科研成果，而羅斯家族則負責用黑名單幫他們賺錢…同時他們還在暗中滲透教會的各個重要部門，比如CMU，執法局，另外再想辦法去控制普通人…”
說到這，趙果果拿出一個海螺過，但沒喝，又接著道：“還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的覺醒藥劑嗎？他們可能真的是在做實驗…比如如何將真正的覺醒藥劑，與可以對普通人產生控制效果的藥劑融合到一起…半年前的413事件，應該就是他們在測試實驗體的性能——攻擊修煉者的命令，也許就是維埃集團下達的，而且看起來效果很好。”
“…如果我沒猜錯，下周一的舞會應該是最后一次舞會了…而在這之后，維埃集團便會開始大量生產覺醒藥劑，將他們發放給所有被控制的普通人…而按照薛薇實力提升的速度來看，只需要再給維埃集團半年時間，他們就能利用生命科技打造出一支人數超過一千萬的修煉者軍隊。”
“然后以圣哲城作為據點，在武力的逼迫與科技的利誘下，維埃集團再想向其他城市擴張，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到了那時候，教皇即便突破到六階出關，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了…甚至還有一種可能——維埃集團自己也有人能夠達到六階。”
趙果果說完，將鋼制的吸管插入海螺果，濺起一片白漿。
她喝了一口，歪了歪頭，問：“以上就是我推測出來關于維埃集團計劃的全部內容，你們聽懂了嗎？”
“咕嚕…”
郭陽咽了口唾沫。
他這回聽懂了，可是……
“我們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趕緊逃？”
1000萬的修煉者大軍，一人吐口口水都可以把他們臭死好幾十回。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老校長，就算要逃我們也要先殺了羅重再逃！”星野純夏道。
聞言，蘇牧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
“哎呀蘇牧！你笑什么啊！”星野純夏甩開他，生氣道，“現在情況這么危急，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么笑不出來？”蘇牧無辜道，“我剛剛看到果果歪頭了…這就說明她一定有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啊？”星野純夏不由看向趙果果。
趙果果又歪了歪頭，“蘇牧，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聽她這么說，星野純夏連忙問道：“果果你真有辦法？”
“有…不過前提是你能請老校長和我們走一趟。”趙果果道。
“沒問題，老校長一定會聽我的。”星野純夏對此信心十足。
“嗯，那沒事了。”
趙果果道，“我們不用逃，因為羅重明天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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