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你?
聽聽,這語氣,蘇小受是真把這次聊天當做審訊了。
“說的好像我們背著你在搞事一樣。”趙果果忍不住吐槽道。
你想問就問吧,但能不能好好說話?
當然不能!
蘇牧完全是想趁這個機會掌握今晚的主動權!
現在才10點不到,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和趙果果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蘇牧并不知道趙果果準備怎么整自己,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只要能讓后者心中對自己產生那種神奇的愧疚之情,那么他就可以反客為主,反守為攻,反敗為勝……
畢竟,你都對不起我了,總不能還要搞我吧?
那樣也太沒良心了。
事實上,銀可可的事情并沒有給蘇牧造成太大影響。
他早就想好了,但凡涉及到感情的事情,都是四個字——順其自然。
反正拒絕也沒用不是?
趙果果有句話說的沒錯,蘇牧和銀可可之間只差一個契機。
但是呢,這話也不全對,因為每段愛情的開始都是緣于那一個契機。
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在經歷一次“英雄救美”,或是“并肩作戰”之后,不也經常王八看綠豆,直接就看對眼了么?
從這個角度來講,兩個人想在一起并不算太難,否則的話,這種橋段也不會被噴狗血了。
而在不難的同時,它也不能說是簡單。
若是你不主動去創造這個契機,天知道契機會什么時候來,或許等一輩子都等不到也說不定。
這就是康熙字典中所說的有緣無分了。
總之,在洗澡的時候,蘇牧就徹底想通了。
不就是被強行牽了一波手么?沒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在迷霧大陣中,兩個人并沒有發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好歹蘇牧修為也比銀可可高了一個大境界,在他有準備的情況下,后者不可能還能像上次在帳篷里那樣偷襲得逞。
不過,銀可可似乎也沒想那么做,這姑娘從頭到尾都很安分,就是在水里的時抓著蘇牧的手一直都沒放開。
不管后者怎么說她都不放,就好像抓到了什么寶貝一樣。
蘇牧抵抗了半天都不頂用,也懶得跟銀可可糾結這么多了,他得想辦法盡快破陣。
于是,蘇牧便在大霧中走來走去,尋找陣眼,銀可可則跟在他身旁,時不時地傻笑兩聲。
其實銀可可笑得一點也不傻,不僅不傻,還很甜,很好看。
可在蘇牧眼里,這就是傻笑!
不就是耍了點小聰明,牽到本騎士的手了么?至于這么開心?
瞧你那點出息!
咳,這話蘇牧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否則銀可可鐵定要趁機蹬鼻子上臉了。
另一方面,蘇牧也有些不忍心打擊這位小公主。
他在銀可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當初在哈斯托娜女仆莊園,蘇牧和薇爾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牽手時,他的表現似乎就跟銀可可現在的表現一樣——不知道為什么高興,但就是止不住的傻樂。
看著銀可可一副墜入愛河的樣子,蘇牧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
他只能大概判斷出來,自己好像不討厭銀可可——即便被占了便宜。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再去因為一個小小的困天陣而生氣了,之所以在趙果果面前擺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純粹是演給后者看的。
蘇牧要告訴趙果果——你讓我受委屈了!
從回到別墅開始,蘇牧就一直在想今晚該怎么混過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趙果果的對手,所以目標僅僅只是萌混過關,而不是反攻。
包括那一卡車的海螺果,蘇牧最初的想法,也都是想讓趙果果能看在禮物的份上,整自己的時候輕一點……
這樣說起來,他好像也挺沒出息的。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慫的竟然是他這個男人。
不過,凱文的事情讓蘇牧嗅到了一絲翻盤的機會。
作為一家之主,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們背著他在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
這是想干嘛?
造反嗎?
還有沒有把你們的男人放在心上?
當然,蘇牧心里其實非常清楚,不管趙果果和夏娜怎么做,總歸都是為了他,為了黎明社。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裝傻充愣,表現出一名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應有的態度!
于是乎,蘇牧一臉憤懣地指著趙果果手中的海螺果,說道:“你都為了這東西去搶游輪了,難道不是在搞事情嗎?而我對此又毫不知情,這不就是在背著我,搞事情嗎?”
“背著我”三個字蘇牧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特地加重了語氣!
趙果果盯著蘇牧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后開口道:“你最近一直都忙著鉆研劍譜,我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打擾到你。”
“不,這不是小事!”蘇牧的手指又指向了桌上的手機,“剛才秦大哥的電話你也聽到了,執法局現在已經把我們當成了帝國軍的間諜,這頂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萬一查到我們頭上,我們該如何解釋?”
“有什么說什么就行了。”趙果果無所謂地道,“我相信秦局長會理解我們。”
“那可不好說。”蘇牧也用上了局長這個稱呼,“秦局長可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嫉惡如仇,何況我們做的那幾件案子,無一例外都引起了社會輿論,這些輿論對執法局來說可是不小的壓力,不管我們動機如何,有沒有給別人造成什么重大損失,只要執法局抓不到我們,那就是他們的失職,而其中應該負主要責任的,也是面子上最掛不住的,就是我們曾經的圣哲城第一警探——秦揚同志。”
“果果,秦局長那么信任我們,如果到最后發現這一切都是我們幾個做的,你說他會不會生氣?”蘇牧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這家伙本來是想快馬加編,胡謅一通,好讓趙果果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結果說著說著,蘇牧發現,事實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放心吧,我既然敢這么做,就有把握說服秦局長支持我們。”趙果果似乎一點都不緊張,“而且,秦局長是查不到我們頭上來的。”
嗯,永遠都查不到。
在趙果果看來,秦揚這人不錯,有一顆赤子之心,三觀極正,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警長,就是有時候腦子不太夠用…
本來吧,作為圣哲城第一警探,秦揚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
蘇牧曾經翻過執法局的卷宗,很多大案要案,都是由秦揚帶隊破獲的,且破案思路極具想象力,說是天馬行空都不為過,讓蘇牧都不止一次在心頭感嘆:“原來案子還能這樣破!”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誰天生就適合做刑偵,那一定是秦揚無疑了。
只是可惜,這位天才警探碰上了橫空出世的趙妖女。
趙果果并沒有任何作案經驗,可人家智商擺在那,隨便策劃一個案子,便讓凱文這種能夠越獄的家伙都崇拜不已。
當天才警探碰上“天才罪犯”,結果便是顯而易見的了。
哪怕雙方智商對等,秦揚也絕不可能是趙果果的對手。
趙果果并不是體系里的人,做事情不用在乎那么多條條框框,反觀秦揚,則會被茫茫多的規定搞得束手束腳,想施展都施展不開。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果果,我覺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蘇牧毫不客氣的給趙果果潑一盆冷水,“凱文既然都能發現我們就是詭笑,秦局長為什么不能?”
“因為執法局辦案講究證據。”趙果果說道,“凱文可以憑感覺來找我們,但秦局長不行。”
“他抓不到我們,但可以抓凱文啊。”蘇牧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凱文上次不是第一次進監獄了吧?這是不是可以間接證明,凱文并不是執法局的對手?這家伙要是落到秦局長手上,難道不會把我們賣出來?”
“可能會……不過,秦局長也抓不住凱文。”趙果果說道,“至少短期內抓不到。”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他的腦子可沒你聰明。”蘇牧說道。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鬼精了,在故意“質疑”人家趙果果的同時,還不忘順嘴夸贊一句。
趙果果看了他一眼,說道:“明天凱文就會幫黎明社去廷冶教會打頭陣,秦局長再聰明,難道還能追過去?”
“…啥?凱文要去廷冶教會?”蘇牧懷疑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老大,“那家伙不是膽子小的要死嗎?他真敢去?”
這家伙還沒注意到“打頭陣”這三個字的含義呢。
“為什么不敢?這個任務又不危險。”趙果果說道,“他這次是以一家投資公司老板的身份過去做生意的,我給了他十個億的活動資金,但只要七個億的項目合同,對他而言,這完全就是一邊出國旅游,一邊賺錢,你覺得凱文有理由拒絕嗎?”
要知道,凱文當初劫機,就算成功了,也就能搶個千兒八百萬的樣子,而如今三個億的報酬擺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不動心?
別說這貨現在還不知道廷冶教會已經被帝國軍給接管了,恐怕就是知道,他也會義無反顧的撲過去。
凱文是挺怕死的,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以前之所以不想去異世界給別人打工,純粹是因為利益不夠。
那點賞金,刨去固定的修煉開支,還不夠他每天會所嫩模呢。
你要是開出一個億一次的雇傭費,你看他去不去?
保證跑得比兔子都快!
當然,凱文也不可能真的沒日沒夜的花天酒地,他可沒有蘇牧那樣強壯的身體,但是,這并不妨礙凱文想賺更多的錢。
——他可以不去,但一定不能是因為錢不夠才不去,而是有錢而不想去!
再說了,錢又不是只能用來勾搭小姐姐,還能做很多其它的事情。
用凱文的話來說:“我不是喜歡錢,我只是喜歡錢帶給我的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十個億,不少了,你不怕他拿了錢就跑路嗎?”蘇牧問道,“凱文到底是不是真心想為黎明社做事還有待考證,你上來就給他一個報酬這么豐厚的任務,會不會太信任他了?”
“之前不是說了么,有一隊夜王軍跟著,他跑不掉。”趙果果歪了歪頭,又道:“而且,你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菲斯亞城和圣哲城之間的貨輪上嗎?”
蘇牧有點莫名:“不是你安排的么?”
“是我安排的,但我之所以這么安排,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順路,也正好測試一下他的能力,如果僅僅是為了海螺果,我完全可以用其他動靜更小的方式。”趙果果解釋道,“你剛才也說了,這次任務的酬勞很豐厚,而任務地點又是在境外,于情于理,凱文都會回家陪陪自己的父母,或是朋友,并且給他們一筆錢。”
“事實也的確如此。”
趙果果說道:“凱文最近幾天一直都呆在菲斯亞城,他早上會晨跑,然后去菜市買菜,中午回家做飯,下午則是在家里看電視,晚飯之后陪父母去海邊散步,散完步便會去泡酒吧……對了,他還有一個在海倫娜學府念書的妹妹,只不過這兄妹倆好像關系不太好,凱文去她的學校看過兩次,但都沒跟妹妹打招呼。”
對于凱文的事,趙果果真是熟悉得不行——因為對方的一切都處在她的監視之中。
蘇牧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給他這么大個任務,目的是想讓凱文主動把自己的家人暴露出來,然后加以控制,作為約束對方的籌碼?”
“不會吧不會吧,果果你現在好恐怖啊!”想通了其中的深意,蘇小受一臉驚恐。
趙果果面無表情地糾正道:“請注意你的用詞,不是控制,是保護。”
“我們這算不算屠龍勇士變成惡龍了?”蘇牧有些糾結地說道。
其實,蘇牧也不是個迂腐的人,他知道對付凱文這種滑頭,必須得用一些特別的手段。
可是,現在真這么做的時候,他心里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這就是我為什么今天要跟你講這么多的原因了。”
趙果果吸一口海螺果,說道:“我希望你能提前適應這種行事風格,不僅是你,社長她們也一樣。這是個唯利是圖的社會,等出了學校,我們很難再和別人建立純粹的友誼,想要維持一段關系,要么靠利益,要么靠手段,盡量別用第三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