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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哲城即將更名為黎明城。
這件事的知情者少之又少,僅限于那么幾個,其中絕對不包括教皇。
但是,以教皇的身份,知道這事是遲早的事情。
黑森和希爾佩斯上將迫于青帝和小女孩的壓力,不得不接受老德克的“提議”,可如今教皇出關,以后者強勢的行事風格,必然不可能對此事不管不問,所以,銀九山說的話極有可能成為現實。
盡管在錄音中,克勞倫并未明確表示會對付黎明社,可他們卻不能不做任何準備。
依照克勞倫的手段,一出手必然會直扼咽喉,若是不提前防著點,到時恐怕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我們得做好面對最壞情況的打算。”趙果果輕聲道。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基本進入到了和教會的決戰階段了。
黎明社在此之前從未和教會起過沖突,但有些事,真的就像克勞倫所說的樣,是立場問題,與對錯無關。
圣哲城是瑪拉教會的首都,關乎到這個國家的顏面,黎明社只要有占城自立的想法,這一戰便不可避免。
除非教皇能忍得下這口氣。
而現在看來,結果很明顯。
克勞倫并非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軟的他吃不吃不知道,但從錄音里可以看出,硬的他是鐵定不吃的。
哪怕這個人是超出了他認知的青帝。
對于黎明社來說,目前的局面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別說蘇牧,連趙果果也沒想到,克勞倫會在騎士團大賽結束之前便破關而出了,而且是以一個異常強勢的姿態。
克勞倫出關后的第一刀,落到了威爾遜家族的頭上,而這第二刀,現在已經懸在了黎明社的頭上!
好在,趙果果從知道了蘇牧的真實身份開始,便將整個教皇當做了假想敵,她一直都在為這件事情做著準備,所以即便決戰提前到來,黎明社也不至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老德克把錄音發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想讓黎明社通過這段對話,找出克勞倫的弱點,趙果果也確實找到了,只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教皇。
“不用想那么多,實在不行咱們退回小世界里好了。”蘇牧輕輕拍了拍趙果果的肩膀,說道。
他看得出來,趙果果現在的壓力非常大。
以前的趙果果,從來不會說出“做好最壞的打算”這種話。
這說明,這次的事情,已經讓她都喪失了掌控全局的能力。
畢竟,黎明社這一次的對手,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教皇啊…
不論是武力還是智慧,克勞倫都是黎明社至今為止遇到過最強大的敵人。
“我不會退的。”趙果果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些許倔強的味道,“我更不會讓他贏。”
“要不然,我們直接先把羅特干掉吧?”郭陽目露兇光地說道。
這個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胖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展露出了自己的殺氣!
教皇如果真想借刀殺人,那么羅特無疑是最適合借這把刀的人。
正如星野純夏所說,黎明社一路走來,從不主動惹是生非,拋開那些因為比賽因素而得罪的人不談,威爾遜家族是唯一一個和黎明社有著生死大仇的敵人,尤其是其中的羅特,這個家伙之所以來參加這次比賽,或許根本就是為了報復蘇牧。
昨夜的槍擊雖然并沒有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是羅特所為,但種種跡象已經表明了幕后之人的身份,縱然這人不是羅特,也絕對和羅特脫不了干系。
這種情況下,殺掉羅特,的確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延緩克勞倫的腳步。
可是,黎明社真的可以去殺掉羅特嗎?
“我們不能再用以前的思維模式去思考問題了。”夏娜說道,“等出了迷宮,我們固然能夠按照原計劃,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做掉羅特,但現在不行了。”
“保護重要的棋子,是每個合格的棋手必須學會的事情。”趙果果用了個比喻,“以克勞倫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難道他還能派人保護羅特?”郭陽說道,“都把威爾遜家族列入紅色名單了,他這樣做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蘇牧似乎是想到什么,皺了皺眉頭:“夏娜說的對,羅特現在不能殺。”
這件事有了教皇的加入,性質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
黎明社和羅特之間,不再是以前的私人恩怨了,而是上升到了國家層面。
牽一發而動全身,就是此刻黎明社的處境最好的寫照。
哪怕克勞倫派一整個騎士團去保護羅特,蘇牧也有信心在殺掉對方之后全身而退,畢竟他還有趙果果的傳送這么一個神技傍身,沒有人能困得住他。
但問題是,一旦蘇牧動手的過程被人看見,或者錄下來,最后被確定為“殺人兇手”,克勞倫必定會以此大做文章,他甚至都不用借刀殺人,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輿論效果。
那時候,這位教皇完全可以以“執法”的名義直接下場,連黎明社的異族人身份都不用提。
而異族人的身份不提了,教會的失職也自然無從說起。
這樣一來,克勞倫不僅找到了除掉黎明社的理由,還能在最大程度上保住教會的顏面。
對于后者來說,這絕對是最完美的結果了,沒有之一。
是以,如果蘇牧真要對羅特動手,克勞倫不但不會保護羅特,反而還有可能主動替蘇牧掃清路上的障礙——他只需要要派幾個人盯著黎明社就行了。
“媽的,真是陰險!”郭陽悻悻的罵了一句。
虧得他不是黎明社的決策人,否則這一下非得被坑死不可。
嗯,這句話是胖子對自己的評語。
越是強大的敵人,往往越能讓人認清自己。
銀九山的表情中倒是有著一絲意外之色,他看著蘇牧說道:“你能想到這一層,老實說,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的圈套本身并不是圈套,那些善于做局的人,也不是真的善于做局,他們唯一比其他人強大的地方,便是有一雙不錯過任何機會的敏銳眼睛。
像蘇牧和羅特這事,是他們各自積怨已久,跟克勞倫完全沒關系,可隨著后者的加入,這事就變成了克勞倫對付黎明社的武器。
這個“局”是克勞倫自己做的嗎?
并不是。
但他卻用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把不屬于自己的“局”,變成了自己的“局”。
這次的事情是如此,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是如此。
明明擁有以力勝人的資格和地位,卻偏偏要四兩撥千斤,并借此最大化的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這就是瑪拉教會這位教皇最可怕的地方。
而蘇牧能看穿這一點,便證明他已經在統治者這條漫漫長路之上,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本來,銀九山只是想借這個話題,讓趙果果的格局變得更大一些,卻沒想到,蘇牧這個看起來有些憨憨的臭小子居然也開了竅……
銀九山對此是真有些意外。
而聽了他的話,蘇牧也露出了一個意外的表情。
“銀前輩這是在夸我?”蘇牧佯裝訝異地問。
銀可可這位父皇,剛剛才被自己給氣了一下,不是應該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報復回來嗎?
比如“格局大小”什么的…
怎么就突然夸起人來了呢?
“哼,好就是好,壞就是壞,該夸便夸,該罵便罵。”銀九山冷哼一聲,“本座向來明辨是非,愛憎分明,豈是和你一樣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坦然面對的小肚雞腸之人?”
得,這一句話,算是把蘇牧剛才讓他尷尬的行為和對銀可可的態度一塊給罵進去了,而且頗有種無中生有的味道。
銀九山其實并不清楚蘇牧到底喜不喜歡自己的寶貝閨女,但這并不妨礙他帶一帶節奏。
現在黎明社的人都在這,只要這些跟蘇牧朝夕相處的人以為蘇牧跟銀可可有些什么,那么久而久之,他們自然而然便會真的發生什么。
人是會潛意識的去適應生活環境的,這便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培養感情”,銀九山顯然是深諳其道。
說完這話,銀九山便直接溜回了玉佩里,壓根兒不給蘇牧反駁的機會。
“這個老狐貍!”蘇牧在心中暗惱了一句。
他現在真能看出來銀九山心里的想法了——不論對方如何算計自己,都是在為銀可可著想,所以凡事只要往銀可可身上去思考,那就準沒錯!
果然,蘇牧稍一斜眼,便看見銀可可正一臉驚喜的盯著自己。
這小妞大概是把銀九山的話給聽進去了。
當一個屢敗屢戰,攻勢本就很猛的姑娘,在追你的路上突然聽到有人說,你其實也喜歡她,那么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結果都只會有一個——她的攻勢會變得更加兇猛!
蘇牧感覺自己腦殼有點疼。
早知道,他就不跟銀九山嗶嗶那一句了,這樣后者也沒機會說這種話。
“下次一定不能再嘴賤了!”蘇牧在心中道。
銀九山回了玉佩,這場會議也進行得差不多了。
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去提青帝和逸玄這些山上的大佬。
黎明社現在是有后臺的,而且這個后臺,硬到足以讓克勞倫仰望。
可是,仰望歸仰望,克勞倫卻也未必會服軟,否則他就不是那個統治了教會好幾十年的教皇了。
克勞倫既然知道希瓦的存在,自然也就該知道希瓦頭上還有個青帝。
但即便如此,這位教皇也依舊沒有作出半點妥協的姿態。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青帝親自出面去給克勞倫施壓,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反而還會讓他覺得黎明社是在害怕,不得不把救兵搬出來了。
未戰先怯,這可不是黎明社該有的表現。
所以,面對這次突然來臨的大決戰,黎明社只能依靠自己。
這是擺在他們面前的一道坎,同時,這也是擺在所有異族人和藍星人之間的一道坎。
這道坎艱難險阻,很難邁得過去。
二十年前的星野火他們便失敗了,甚至還因此失去了一個同伴,足以見得這件事有多么的不容易。而如今,黎明社也處在了這個關頭上,要面對的還是比二十年前更加強悍的教皇,這道坎的難度和殘忍,比起當初星野火等人所面臨的局面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只要把這道坎邁過去了,那便是徹徹底底的雨過天睛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我們這一次能贏。”郭陽看向趙果果,說道:“果果,要不我們再來打一次賭?”
“賭什么?”趙果果問。
“賭我們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郭陽說道。
“你少在那烏鴉嘴!”夏娜沒好氣兒的瞪了郭陽一眼。
這胖子跟趙果果打賭從來就沒贏過,他賭所有人安然無恙,那不等于是說有人會發生意外嗎?
“不,社長,這不是烏鴉嘴,而是發自內心的自信。”郭陽說道,“我相信自己這次一定能贏,因為你們不可能讓我輸,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蘇牧想起了某件事,笑著錘了錘郭陽的胸口,“胖子,之前我欠你的,就用這次來還了,我保證你這次能贏過果果!”
“郭兄,你不如直接提條件吧。”楚天浩也開口道。
“就是。”武雄樂呵呵的附和道:“趙師妹只要敢答應,一定輸定了。”
在場的男人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的黎明社,最需要的并非是什么強力外援,而是對同伴和自己絕對的信心。
“嘖嘖,難得你們都站我這一邊啊。”郭陽咂巴了兩下嘴說道,他掃視了幾個好兄弟一眼,又看了看南溪、林洛洛、沐璃和趙果果,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這樣吧,你們既然都這么支持我,我也不能讓你們吃虧,如果我贏了,那南溪、沐璃、洛洛,還有你,趙果果同學,你們這些有名無實的現充們,都給我統統入洞房去吧!”
“噗!”正在喝水的黎雅一口水便噴了出來。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賭注?
“不行不行,我可沒答應要跟你們賭!”林洛洛首先反應過來,她瞥了一眼一臉失望的武雄,心中暗啐了一聲“色狼”,隨后又板著小臉補充道:“我最多給某個鐵憨憨師兄一次約會的機會,不能再多了!”
這下子,武雄神色又變得興奮了起來。
對他來說,能和小師妹約會,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
這位憨厚老實的斬風弟子,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林洛洛做些什么,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拉拉小手便已經非常幸福了,要是林洛洛真要跟他洞房,他說不定還不敢進屋子呢…
真是純潔的令人痛心疾首啊!
而不那么純潔楚天浩,此時正滿懷期待的看著南溪。
南溪倒是表現得落落大方,她笑容溫婉地說道:“洞房花燭,可是新婚之夜才有的事情,天浩師兄,等此間事了,你便上妙成山一趟吧。”
上妙成山?
去干什么?
當然是提親啊!
南溪和楚天浩本就是兩情相悅,所以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甚至,南溪早就在明里暗里提醒過楚天浩,去找青帝談一談他們的終生大事。
可是,她的天浩師兄有點榆木腦袋,跟當初的蘇牧有一拼,完全聽不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于是,南溪便索性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說出來了,反正這里也沒外人,而且大多都是女孩子,南溪也不怕有人調侃自己,特別是林洛洛,作為師姐,她有的是法子整治這個小丫頭。
楚天浩聽到南溪竟然主動讓自己去妙成山,心中狂喜不已,當即便把家伙給掏了出來!
蘇牧:???
“楚兄,你這是要干嘛?”
聊得好好的,這家伙冷不丁兒一下拿出了大戟,猛一看還怪嚇人的!
“我爭取早日突破五階,去妙成山提親!”楚天浩嚴肅道。
說罷,他握著自己八尺長的大家伙,直接離開帳篷,修煉去了!
楚天浩一走,眾人的目光下意識轉移到了沐璃身上。
林洛洛和南溪都發完了言,似乎輪到這位女劍仙表態了。
沐璃被一群人盯得俏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嗯,在鉆進去之前,再狠狠砍那胖子兩劍!
你打賭就好好打賭不行嗎,為什么要往我跟蘇牧師兄身上扯?
哪壺不開提哪壺!
南溪師姐也是,這么無禮的要求,她怎么就答應下來了呢?
搞得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拒絕了,否則不就代表著南溪師姐對楚師兄的感情是真,而自己對蘇牧師兄的感情是假嗎?
沐璃憋了半天,實在受不了蘇牧那烈火灼灼的目光了,終于垂下頭,小聲說道:“蘇牧師兄,你到時跟著楚師兄一起上山,來沉璧淵一趟吧。”
沉璧淵!
御劍門的門派駐地!
這是和南溪一樣,要自己的心上人先去提親了!
“哈哈,好!我到時一定跟楚兄一同上山!”蘇牧大笑道。
沒想到啊沒想到,郭陽這么瞎鬧騰一下,竟然把他惦記已久的事情給敲定了下來,這胖子絕對是史上最佳僚機了!
蘇牧朝胖子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家伙,可算做了件兄弟該做的事情了。
“哎,別急著感謝我,還有個人沒表態呢。”郭陽擺了擺手,又擠眉弄眼地看向趙果果,“果果,該你了。”
黎明社一大幫子人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之間對彼此的狀態都了解的不能在了解了,所有女孩里,只有趙果果身上從來沒出現過某種變化,這一點,郭陽這個從到到尾都不怎么正經的人,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更何況,蘇牧最近跟趙果果針鋒相對,那股子征服欲,同為男人的他,簡直不要感受得太明顯,而蘇牧又斗不過趙果果,否則也不會那么久都沒拿下對方了,所以,郭陽想幫自家兄弟一把,這也是他提出這個賭注的主要目的。
至于南溪、林洛洛和沐璃,那都是順嘴說的,免得趙果果一個人尷尬。
嗯,大家都尷尬,那就不覺得尷尬了。
只是沒想到,一向臉薄害羞的女劍仙,居然還真給了蘇牧一個機會。
這絕對算是意外之喜了。
蘇牧本人也非常滿意這個結果,但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特別是某個受到天道之力加持的家伙。
蘇牧看著趙果果,眨了眨眼:“果果,你怎么說?”
趙果果歪了歪頭:“你想我答應嗎?”
“明人不說暗話。”蘇牧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想。”
我想?
這家伙可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銀可可酸溜溜的,心中腹誹不已。
哪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人家女孩子提這種要求的啊?
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趙果果喝了口海螺果,“那我答應了。”
這就直接答應了?
蘇牧被趙果果簡單粗暴的答案弄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以這三無少女的性格,不是應該提出一些自己不太可能完成的條件嗎?
“嗡嗡——!”
蘇牧還沒來得及細想其中是否有詐,兜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秦揚打來的。
“先接吧。”趙果果說道,“應該是有急事。”
秦揚知道他們在打比賽,如果不是出現什么緊急情況,不會給蘇牧打電話。
“你剛才答應的事別忘了。”蘇牧提醒道。
“放心,到時我會洗干凈等你來。”趙果果咬著吸管說道。
蘇牧將信將疑的接起電話:“秦大哥,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秦揚先給這事定了基調,隨后又道:“但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過來一趟,帶著你的妹妹,洛小曦。”
洛小曦?
蘇牧皺了皺眉頭:“這件事跟小曦有什么關系嗎?”
“我想應該有,這也是副校長的意思。”秦揚壓低了聲音,似乎不想讓周圍的人聽到他說話,“昨天夜里暗殺你們狙擊手找到了,就在凱索爾娜大酒店的頂層房間,人和槍都在。”
“被滅口了嗎?”蘇牧本能地問了一句。
“人是死了,但應該不是滅口,他是被陣術所殺。”
秦揚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燼星的陣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