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豐完全沒有生氣,似乎已經習慣了,給江宇招手,三人就一起進了院子,只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坐在石桌面前,睡衣,光腳,腳皮被泡的泛白,還有絲絲熱氣冒起。
道豐完全不要臉皮,又跟腳軟了一樣,又噗通跪在老頭面前,抱著他的大腿,開始賣慘。
“師父啊,想死你了我,徒兒在山下都快吃不上飯了,您徒孫也是餓的皮包骨啊!”
老頭用那雙濕漉漉的腳,一腳把他踹開,完事還不忘在道豐的衣服上擦擦腳。
“讓你好色,生了女兒也養不起,廢物,這大半夜的上山干什么?”
道豐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師父,你不是一直說我沒能學到你的真本事嗎,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苗子!”
老師蹬起拖鞋就站了起來。
“哪呢,你不會說這倆吧,都啥歲數了,你還跟我說好苗子,一個還陰氣這么重!”
“師父,你別看他陰氣重,那是有原因的,你看這眼神,多清亮,你看這肌肉,多壯實,最重要,人品好,人家剛殺了一個旁門的游方道士,被下了血咒,所以才陰氣這么重的。”
道豐就像在推銷商品一樣,有的沒的都開始說,江宇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么優秀。
老道士嘀咕了一聲:“血咒?我來看看。”
他一把抓住江宇的肩膀,把衣服給扒了下來,江宇直接撤去了超凡力量的限制,黑色瞬間擴散,沒多久就蔓延了整個肩膀。
“臥槽,這么猛!”
老道士猛退三步,連拖鞋都掉了,江宇也感覺這次陰氣有些過于猛烈了,解開束縛的瞬間就侵占了整個肩膀,他馬上又把陰氣給逼了回去。
老道士站穩以后,找回自己的拖鞋,指著江宇。
“你這血咒,中了多久了?”
“三天,快四天了。”
老道士瞪大個眼睛盯著江宇的肩膀,來回踱步,摸了摸自己的寬腦門。
“這可不行啊,三天了,在拖下去,這得是個災啊,你們跟我來。”
老道士立刻就走,道豐拍了兩下江宇也跟了上去。
那老道士帶著他們幾個來到了之前那個正殿,里邊有幾座神像,江宇進殿以后就感覺全身輕松了很多。
“師弟,衣衫不整來這上清殿,未免有些太無禮了吧。”
神像面前,一個人盤腿而坐,背對著幾人,一身灰色道袍樸素的很,道豐悄悄告訴他,這就是天師觀的老天師,厲害的很。
“師兄大事啊,這人中了血咒,三天了,陰煞隨時可能化形啊!”
“這怎么可能,陰煞化形需中血咒者完全沒有修為,且在血咒下支撐至少三天,就沒聽說誰能成功過。”
老天師轉頭,雙目炯炯有神,一眼就盯上了江宇,他還沒反應過來,老天師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拍在了江宇的右肩上,肩膀上有一股奇怪的麻癢感,沒什么其他的不適。
一掌過后,還不夠,他又扒開了江宇的衣服,這次不是他自愿的,是真的沒反應過來,這老頭好像真的有點本事,他今天已經脫了好幾次衣服了,著實有些煩人。
“道的雛形?”
在老天師手里,江宇就像個小雞崽,被看來看去,不是他不想反抗,是真的反抗不了,是那種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壓制,根本反抗不了。
最后老天師告訴江宇,他身上有道的雛形,卻完全沒有修為,這陰煞壓制不了多久,照這個發展速度,最多一個月,他就得原地爆炸,這已經是相當可怕了,三天的陰煞咒已經把道豐的師父嚇壞了,可老天師卻說他還能撐一個月。
最后還給了江宇兩個解決方案,一是在這天師觀終老,天師觀在云巔之上,全是修道之人,沒有絲毫陰氣,這陰煞咒沒有陰氣可以吸收,也就沒了發育的能力,會一直維持現狀的狀態。
二就是以雷法轟散陰氣,但為了生命安全,又不是劈的太狠,所以效果有限,起碼得挨劈一個月,每天一道天雷。
江宇想了下就無所謂的說道。
“劈我吧,放寬了心的劈。”
老天師笑了,道豐也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
“道豐,你給他引兩道天雷,看看你這兩年修為有沒有降低。”
繡娘抓著江宇的手,有些不樂意,江宇拍了下她的手,讓她放心,被雷劈可不是第一次了,在死神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被劈過了,而且是被死神和系統插手增強過的雷。
那時候他就全靠肉身抗了下來,還從中吸收到了超凡屬性,所以江宇對這遭雷劈這種事,并不抗拒,他甚至私下用高壓電電過自己,但沒效果,他的高壓電跟天上的雷效果不一樣。
道豐把他拉到殿外,讓他自己站在廣場中間,所有人都遠遠的看著他,江宇則是運起水之呼吸,全力應對。
“雷符天雷引。”
道豐燒掉一張紙符,把灰燼拍在地上,一道電光從他的手心里竄出圍到江宇的腳下,這道雷并沒有對他造成傷害,而是轉了一圈就散去了。
過了十幾秒左右,江宇都等的不耐煩了,天上才慢騰騰的劈下來一道雷,江宇特意解開限制用右肩去接下了這道雷。
全身酥麻,他感覺...非常舒服,但對他的幫助真的微乎其微,就像給他做了個按摩一樣。
江宇舒展了下筋骨,看了道豐一眼。
“他不行,太廢了,換個人來吧。”
道豐師父有些坐不住了,自家的徒弟被人嘲諷了,穿這個拖鞋一腳把道豐踹開,大喊一聲雷來,也沒燒符,也沒拍地,一道雷直接從空中劈下。
渾身舒爽,他感覺肩膀都舒服了很多,這道雷效果也一般,著實沒有死神世界里那兩道雷來的厲害,照這個強度完全不需要用呼吸法,身體本來就完全可以接受。
那身破麻衣已經被劈碎了,露出了光潔的肌膚,他看了一眼肩膀,還是烏青色,感覺似乎變淺了一些。
道豐的師父看到江宇毫發無損,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人體魄之強,我生平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