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橫能夠碰到陳奇等人,完全是個意外,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只是按照原定的路線,他們想去云中郡,同樣也要從廣武縣這邊路過。
而路過這里之時,正好接到探路斥候的稟報,說有一伙胡人正在攻擊漢人。
劉橫他們之所以要去云中郡,目的就是為了帶上胡人的人頭去交好并州刺史。
所以想找胡人還怕找不到呢,現在聽說有一群家伙剛好還在附近,而且正在對漢人殘殺劫掠,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會坐視。
所以讓陳一押著王瑞繼續帶領那群混編的并州營軍士慢慢趕路,劉橫和趙云文丑則一馬當先,直接便殺了過去。
雖然身為太原王氏的直系后代,但王瑞的家底卻并不算富裕,手里的那些護衛也沒多少戰馬,不過也好歹湊出了三十人左右的騎兵。
盡管人數不多,但有趙云和文丑這兩位超一流猛將在,劉橫自己也已經踏入到了一流猛將的行列,自然無懼只有區區百多號的烏桓人。
毫不夸張的說,就算不帶上那三十名騎兵,單憑他們三人,想殺潰這些烏桓人,也無非是幾個沖鋒的事情罷了。
事實證明劉橫想得絲毫沒錯。
胡人雖然號稱全民皆兵,但戰斗力卻也并不相同。
那些上馬為兵下馬為民的普通烏桓人,戰斗力自然遠遠不如那些真正的軍隊士卒。
而這些圍攻陳奇和那位貴人的烏桓人,就屬于混編的類型。
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烏桓人中真正的軍隊士卒,大部分則都是普通人。
這種戰斗力,對付田家那些戰力不算太強悍的護衛還沒有問題,但對劉橫等人來說,卻完全不夠看。
甚至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哪怕有趙云或者文丑中的一人,殺敗這些烏桓人都不會有任何的難度,更別提兩人一起出手了。
兩桿樣式不同份量不同招式也同樣不同的長槍翻飛之中,那些原本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烏桓人,甚至連半點反應都沒能做出來,便鮮血不停飛濺,紛紛慘叫著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而劉橫則帶著那些臨時組建出來的并州營騎兵跟在后面,選擇補刀。
無論那落馬的烏桓人是死是活,劉橫都直接上去便是一刀,將其腦袋斬下,然后會被身邊的騎兵將其收好,到時候當做送給并州刺史大人的見面禮……
沒用上半柱香的功夫,死在趙云和文丑兩人手里的烏桓人就已經不下四五十人。
面對這兩個如同殺神一般的存在,根本做不出半點反抗,甚至連一合之敵都沒有的烏桓人,終于徹底膽寒,哪里還敢繼續再戰下去,開始紛紛四散奔逃。
可這到手的人頭劉橫哪里肯放掉,讓趙云和文丑帶著騎兵繼續去追殺,自己則去了陳奇那里。
“劉大人,這次若不是你及時出現,兄弟可真就徹底要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陳奇趕忙施了一個大禮,這次卻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剛才那一刻,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若不是劉橫帶人及時出現,他和那位貴人都絕對沒有幸免的可能。
這和上次趙延帶人追殺他還不同,因為那時趙延根本不知道車內那位貴人的身份,屆時只要他們不再選擇隱藏身份,趙延是絕對不敢對那位貴人無禮的。
畢竟十常侍就算再權力滔天,一切背景也都是來自大漢皇族。
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皇族無禮。
但烏桓人卻完全不一樣,這完全是一群嗜殺的野獸,身份越高的人只會讓他們越興奮。
所以這一次,劉橫稱得上是他們真正的救命恩人。
“陳大人客氣了,恰巧趕上,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劉橫笑著將陳奇扶起,隨后又去馬車旁邊和那位貴人見禮。
“劉橫你很不錯,這次多虧你了。”
車內的貴人語氣雖然依舊還算平靜,但也明顯蘊有一絲激動之意,對劉橫的態度似乎都變得親近了不少。
能活著就沒人愿意去死,車內那位貴人也同樣不例外。
寒暄了幾句,劉橫也得知了陳奇等人之所以被困在這里的原因。
而聽到劉橫準備要去云中郡見并州刺史之后,那位貴人再次開口道:“劉橫,我也正好要去見并州刺史,你便護送我前往吧。”
這次差點被烏桓人圍殺,那位貴人徹底意識到了并州的環境比她想象中的要危險的多,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覺得自己并不需要有太多的護衛。
本就是順路的事情,更何況那位貴人的身份擺在那里,劉橫自然不會拒絕。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負責追殺烏桓人的趙云和文丑也帶著騎兵回返,同時也帶回了數量不少的人頭。
不過到底還是沒能將所有的烏桓人全部殺死,還是讓其跑掉了一些。
趙云和文丑兩人的騎術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還要遠遠強過那些烏桓人。
可其他那些臨時組建出來的騎兵就差了很多,騎術遠不如自幼生長在馬背上的烏桓人。
而單靠趙云和文丑兩人去追殺逃得極為分散的烏桓人,自然不可能全功。
對此劉橫也早有預料,并未苛求什么。
現在手里的這些胡人人頭已經夠用了,而且并州這邊的胡人實在是太多了,單靠手里這些人想將其全部殺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后便是開始打掃戰場和休整,順便等待后面陳一等人的大部隊到來。
胖子將軍田鏗手下的那些田家護衛這次損失極為慘重,幾乎人人帶傷不說,最終能活下來的恐怕只有十幾人。
剩下的其他人,要么當場就已經戰死,要么就是傷勢極為嚴重,想救治已經不可能。
劉橫能做的,也只是用身上帶著的一些酒精幫那些傷者處理一下傷口,最后他們能否活下來,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別說他們身邊現在根本沒有醫匠,就算有,在這個諸多技術都不發達的時代,一旦遭受嚴重的外傷,也很難將其救活。
這些雜事都用不到劉橫去親身參與,那位貴人也將他叫了過去,開始詢問起一些事情來。
主要還是劉家那件祖傳之物的事情。
畢竟當初那位貴人已經將尋找這件東西的任務交給了劉橫,而劉橫在去了劉村之前便與其分開了,后面發生的事情那位貴人都不清楚。
這件事情上面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劉橫干脆實話實說,將劉村下面的密室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同時和趙延等人發生的沖突也沒有瞞著對方。
畢竟劉橫已經猜到趙忠之所以熱衷找到那件所謂的氣運之物,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自己擁有而打上了大漢江山的注意,肯定還是要將其獻給漢靈帝的。
這樣的話,其實趙忠兄弟和這位貴人之間的目的都是一致,并不沖突。
只是因為這位貴人行事太過隱秘,趙忠兄弟那邊都不知情,所以才會弄出一些誤會來。
到最后反倒是劉橫被無辜的卷入這場事件之中,而眼前的這位貴人,無疑便是有能力化解掉劉橫與趙忠兄弟之間矛盾的絕佳人選,劉橫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倒是盂縣那邊煤場和太原王氏有了沖突的事情,劉橫并沒有說。
倒不是他不想找這位貴人幫忙,只是太原王氏和趙忠兄弟不同,前者是官宦,后者是宦官。
雖然只是字的順序不同,但兩者的含義卻是天差地別。
世代為官的太原王氏,絕不會像一切權力都依靠皇族的宦官閹人那般對所有皇族都敬畏無比言聽計從。
以車內那位貴人的身份,出面的話也許還真未必會有并州刺史管用。
而且還有關鍵一點,劉橫要那些煤炭的目的是為了打造出威力更強的兵器,而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很犯忌諱的事情,更是沒法和身份敏感的那位貴人說了。
“趙忠那里你放心便是,等我回去之后會親自找他說上一番,想必他以后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車內貴人聽完之后,并未遲疑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對于她來說,和趙忠打個招呼原本就是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劉橫之所以和趙忠兄弟發生矛盾,里面也有她的緣故。
“下官多謝大人……”
對方一直未曾真正的挑明身份,劉橫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稱呼,只能學陳奇一樣,以“大人”統稱。
趕忙躬身行禮,他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雖然并不懼怕趙忠兄弟,但若是一直被那閹人盯著也始終是個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而且他比誰都清楚,那些閹人別的本事沒有,壞起人來卻是一等一的厲害,現在能不招惹當然是最好的。
車內貴人開口道:“劉橫你與我不必如此見外,你既是中山靖王之后,按照輩分來說與我平輩,論起年紀來說,你應該是我的弟弟……”
劉橫一怔,抱拳道:“下官不敢……”
若是劉氏米行這一脈的皇族身份是真的,那么這位貴人說的的確沒錯,兩人之間屬于同輩。
而當今皇帝漢靈帝,則是劉橫的叔父。
可現在扶柳縣劉家的族譜都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劉橫又不是那種喜歡亂認親的人,哪怕是皇親也一樣如此。
車內貴人也沒有勉強,只是說道:“我有些累了,路上的一切事宜就都由你全權做主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喏!”
劉橫重重抱拳,卻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很快,陳一和王瑞帶著其余并州營的軍士也到達了這里。
而休息一番之后,雙方開始合兵一處,繼續朝著云中郡進發。
這次一下子多出了這么多軍隊,而且還有劉橫以及手下的猛將在此,陳奇卻是徹底放松了下來。
而這一放松,精氣神一散之后,陳奇便有些堅持不住了,竟然病倒了。
他的傷勢雖然并不算重,可是這一路上耗費的心神卻是太多,總處于擔心受怕之中。
尤其不久前被烏桓人圍住又被劉橫解救,可謂是大悲和大喜之間的轉換,身體自然吃不消了。
畢竟他只是一介文士,雖練過武藝卻也并非真正的武將,身體素質甚至都不如那些精銳的士卒。
好在現在已經不用他來操心那位貴人的安全了,每日只需要安心養著就好,病情倒也并未惡化,沒有性命之憂。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后,陳奇和劉橫兩人的交情倒是一下子近了不少。
每日時不時的就在一起閑聊,通過陳奇,劉橫也知道了不少以前了解不到的東漢朝廷上層的事情,以及一些就算是普通官員也了解不到的隱私。
陳奇的官的確不大,和劉橫一樣都屬于芝麻之流。
但是陳奇所追隨的人身份可是都非比尋常。
車位那位貴人不用說,雖然因為性別的緣故不可能掌控這大漢江山,可現在卻是漢靈帝的子女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漢靈帝對其也是喜愛無比,所以擁有的能量絕對不小。
而陳奇還有個另外的身份,那就是屬于河南尹何進的心腹。
那位皇帝的大舅子現在就已經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之輩了,日后還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權力可謂一時無兩。
經常呆在這種大人物的身邊,陳奇的見識自然不是其他官員能夠相比的。
而且陳奇畢竟也是讀人,智謀方面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謀士,但也絕對不笨,甚至還很聰明。
很多事情都能在推敲之后舉一反三,所以哪怕一些不確定的消息,也能大致分析出真偽來。
所以當劉橫說完劉村下面的那間密室明顯有人捷足先登,很可能拿走了里面的所有東西,甚至包括那件所謂的劉家祖傳之物后,陳奇先是沉吟了一會兒,隨后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正平兄可是猜到了什么?”
見到陳奇如此模樣,劉橫忍不住問道。
兩人現在的交情已經非比尋常,平日里開始稱兄道弟。
而陳奇字正平,又比劉橫年紀大出不少,自然為兄。
想了想,陳奇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進入到那劉村密室拿走東西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哪位失蹤已久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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