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參雖然由于龐大無比的體型不至于由此致命,但明顯委頓不少,一時間竟然沒有向也是嚇呆了的眾人發動攻勢,只是顛顫著身體令根須尸塊蠕動著朝那個大洞涌去試圖將大洞填補起來。
“好強大的能量,這種打擊,‘純陽戰鎧’能否防得下來?”
王黎心中震撼,而他目力超人,足以看清剛剛發出這一擊的,而現在已經遠遁高飛入地洞中燈火照耀不到的黑暗深處。
那個背生雙翼的窈窕身影飛得搖搖晃晃,身上甚至還有些許鮮血滲出控制不住往下滴,剛剛那一招看來已經嚴重超過對她身體的負荷了。
“難怪她想尋找血丹,卻又不敢直接去硬拼僵尸王,現在她擁有了遠遠超過她軀體承受力的血能,真打起來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會爆體而亡了……”
王黎心中轉著念頭,手上卻絲毫沒有停頓,這招的強大侵蝕力提醒了他,他飛快地往空間袋中掏出幾個似乎裝滿了清水的瓶子,隨掏隨丟,一連五個全部都準確無比的拋入那尸參身上正要慢慢合攏的大洞之中。
隨著其中一個瓶子拋入后又在大洞壁上碰撞粉碎,其中液體淋漓潑灑,頓時將觸及的所有東西無論是木質還是尸體都侵蝕得發紫發黑并迅速腐爛朽壞成灰。
而王黎手上不停,一連十幾枚手榴彈都不要本錢地拋入了那個近乎深不見底的洞里,然后吸氣猛地一吼。
“臥倒!屏息!”
這群盜墓者雖然沒有受過正規軍事訓練,但王黎這一吼猶如平地炸爆了一個驚雷,讓所有沒有內功根底的人都兩耳轟鳴頭暈目眩地倒到地上,其他高手雖然承受得住這吼,但他們何等機靈,都意識到要發生什么事而迅速伏地。
緊接著就是一聲震耳的轟鳴聲響起,余波猶如悶雷般在寬闊的瓶山地洞間滾滾回蕩,那被丟進十幾枚手榴彈的洞就如火山爆發般往上飆出四五丈高的沖天火舌。
大量殘碎的尸塊木屑暴雨般往下噴灑,不過王黎自己扎根站穩,鼓起十成冰火內力摧起一個急旋的龍卷將所有灑到眾人身上的很可能帶劇毒的尸塊木屑都遠遠掃飛出去。
同時石橋橋面也是劇烈地震動,又有將近四五米的一段崩碎塌倒了,幸好眾人都已經往后撤出了一段距離,倒沒有人掉下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精味與焦糊味,幸好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以及王黎鼓起的旋風迅速地將這些氣味吹淡吹散了,而由于這股爆炸是在尸參龐大的身體深處爆發,并不至于造成大面積的燃燒。
當眾人在連串劇變中回過神時,就發現尸參龐大的身體抽搐著,多處地方崩裂破敗而且還在飛快的發黑腐朽,腐液流漿橫流。
最后它只帶著一身已經徹底失去活力的尸體與根須慢慢下降,不消片刻就在橋下地面癱成了一堆,變成一個栽滿尸體的大型土丘,再也不會動了。
在它體內發生的劇烈爆炸幾乎弄碎了它的全身組織,而更要命的是王黎拋入它體內的,腐蝕性比異型血、化尸散還要強上幾倍的藥煉藥水隨著爆炸而擴散到它全身各處,雙管齊下之下,它即使體型再龐大,生命力再強也徹底死去了。
鬼嬰、尸參全滅,但在場的高手卻還沒有半點放松,宗真更是充滿戒備舉劍環視上空,臉色之凝重,比起一開始見到鬼嬰、尸參是還要緊張。
“剛剛空中那位是什么人?那么強大的血腥之氣,莫非是修煉血魔功、血神經的邪道中人?”
宗真一連的驚疑戒備,他不像王黎具備日月瞳,并沒有看清那發出毀滅性一擊的人。
但那一招的聲勢威力卻深深地震撼了他,最關鍵是這一招的外觀效果極像典籍中記載的魔道頂級功法血魔功或者血神經。
但這種邪惡歹毒魔道功法早已失傳了近千年,能夠與之抗衡的蜀山劍仙、禪門圣地的正道絕學也早已不復存在,怎能不讓他深深震撼戒備?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王黎與陳誠雖然知道內情卻也不會嘗試解釋,也無法解釋。
正因為宗真等人的存在,凱瑟琳光明正大出現與他們聯手對付僵尸王就已經是絕對行不通了,宗真等人雖然不會理會世俗糾紛,但對于吸血鬼這種外來妖孽絕對是見一個殺一個,沒有半點緩和余地。
而其實認真講凱瑟琳還不是宗真對手,雖然她的血能強大無比,卻無法運用自如,真打起來她就像一門威力無比卻隨時可能炸膛的火炮,只消避過她的第一波攻勢,她就只有逃的份了。
“宗真大師,令徒已無生命之憂,只是需要靜養些時日。”
這時陳誠也已經穩定住之前幾乎被鬼嬰一爪掏心的馮雷的傷勢,站起來說道,他身上帶了大量醫療、恢復性、驅邪符咒。
雖然是低級符咒,但加上主神處兌換的醫療噴霧等,短時間內將一個重傷并中了尸毒陰煞的人從死亡線上搶回來還是可以的,相比之下華大夫雖然醫術無雙。
但卻缺乏戰場上立竿見影發揮效果的醫療手段,加上本身幾乎不具備戰斗力,這次王黎也沒讓他來,只是讓他繼續留在陳家莊替那些久受怨煞荼毒的村民調理身體。
宗真自然對他千恩萬謝,之后又提出建議:“既然有魔道中人在一旁窺視,再向下走已是相當兇險,加上又折損了不少人手,倒不如先回去再看時機行事。”
但沒想到陳誠卻慷慨陳詞:“僵尸王是天下人的一大禍患,非除不可,除魔衛道之壯舉豈可因些許挫折就退縮?
再說魔道中人多的是養尸煉尸驅尸的邪門手段,如果自己這群人退了,僵尸王就很可能被那潛伏暗處魔道中人降服,讓此人如虎添翼!以后要是此事傳開,說我們一群人連對手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輕易嚇退,臉面何存?
所以越是這樣,我越要勇猛激進,搶先干掉僵尸王不可!大師若是心懷顧慮就請回罷,恕不遠送!”
一席話說得宗真以及他的四大弟子都啞口無言,好生尷尬。
要知道陳誠一身由主神處強化的玄門內力精純正宗,所用的符咒也無一不是來自《上清符箓》的道家仙門傳承。
所以宗真等人對他道門正派弟子身份絲毫不起疑心,也由此心中不無暗起佛道名門攀比之心,此時被陳誠這么一說,心中頓時有一種佛門大宗師反而不如一個道門俗家弟子有氣魄的挫敗感。
所以宗真也只能上幾句:施主所言有理,老衲先前倒是疏漏了,既然如此自然還需同心戮力向前。
為了掩飾下尷尬氣氛,宗真又轉向王黎說道。
“沒想到施主竟身負須彌芥子之器,如今只有少數道門有秘傳此器煉制之法,而那西洋火器雖然威力巨大,卻運載艱難,兩者配合配合使用之下果然可以取長補短,犀利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