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來到呂家的時候,呂智正一個人躺在搖椅上,一邊搖動椅子一邊監工,皮猴子他們全都參與到拆除石磚的工作中去了,盡量在天黑之前完成全部的拆除任務。
牢頭把牢里的情況做了簡單說明,最后憑自己的揣測補了一句呂刑獄不希望放了他們。
呂智若有所思的看看牢頭,“不想放?是你的意思,還是我大哥的?”
牢頭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我的意思?不敢,我可不敢有意思,確實是呂刑獄的。”
呂智眼睛一瞇,“真的?”
“是呂刑獄的,不信四公子可以去問。”牢頭趕緊解釋,一對上呂智的眼睛,心里一突突,“也……也是我的。”
他咬咬牙,惡狠狠的說道,“他們不是人,不配活著。”
那些幫兇關在牢里這段時間,獄卒沒少在牢頭的暗示下毆打辱罵他們,呂智稍微知道一些,現在再一看牢頭的表現,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
如此一來呂智就明白了,那些幫兇固然有可憐之處,但可憐的同時更加可恨,屬于人渣的范疇,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只是怎么個死法,還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明目張膽的全都砍了,固然過癮,但不是那么合適。
呂智瞇著眼睛陷入沉思,搖椅失去動力,越搖越慢,牢頭趕緊充當動力,幫忙搖搖椅,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呂智突然睜開眼睛,“你聽過死囚滴血實驗嗎?”
“什么實驗?”牢頭搖搖頭,聞所未聞。
“你也不用知道,就晚上吧,你把那些囚犯關在一起,分別綁好,用深顏色的布條蒙住他們的眼睛,嘴也堵上,然后等著我。”
牢頭點點頭,又問了一些細節,都不算太難,“行,我這就去辦。”
“別急,要注意保密,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記得,千萬別說漏了嘴,這可是黑甲衛的手段。”
“黑甲衛?王上的黑甲衛?”
呂智用手指堵在嘴巴前,“噓,別亂說,我可什么都沒跟你說過。”
牢頭慎重的點點頭,“小人明白。”與此同時,他也對呂家的背景產生了更多猜測。
呂智吃飽喝足,又詢問了呂仁的意見,這才決定真的下手,就住在一起,沒必要像牢頭一樣猜來猜去。
大牢,夜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呂智背著個大水桶來到大牢,此時獄卒們已經喝的酩酊大醉,裝醉的牢頭見呂智來了,一個激靈彈射而起,“四公子,都安排好了。”
“嗯,他們?”
“公子放心,加了料,不到天亮醒不了。”
“干的不錯。”呂智點點頭,示意牢頭帶路。
還是那間趙公子死去的牢房,十來個幫兇分別被綁在牢房的柱子上,一個個綁的結結實實,手腳全都不能自由活動,眼睛也都蒙好了,不透一絲光亮。
很專業啊……呂智壓低聲音,“行了,你先出去,注意保密。”
牢頭身子一抖,小聲兒重復了兩遍,“保密,保密。”然后才悄然退去。
呂智放下一直背著的水桶,稍微等了一會兒,“我是一位大夫,想借用你們稍微做個研究,放點血。”
一聽放血,幫兇們開始掙扎,但奈何綁的實在太緊,而且牢頭還有專門的綁縛手法,越掙扎越緊。
“放心,這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也不會很疼,我為此專門準備了麻藥,只要涂在傷口上,只會感覺有些麻癢。”
“嗯,還能抑制血液流速,哦,不對,這說法太專業了,就是你們的血不會噴出來,而是一滴一滴的滴出來,我畢竟只是個大夫,只是想做個實驗,真不是想殺了你們。”
呂智又安撫了幾句,實際上字里行間都在強調“放血”“殺”“死亡”,然后用事先準備好的小鐵片,挨個在囚犯的手臂大動脈處割上一下。
這個過程囚犯們并不老實,還在奮力掙扎,這很符合呂智的猜測,他退回到一邊,從水桶下面伸出的一個竹筒上拔下一個小木塞,水開始一滴一滴的滴落,不會很快。
有些類似水鐘,就是漏完一桶水一個時辰或者幾個時辰那種,當然了,呂智這個沒有計時功能,就只能單純的模仿滴血的聲音。
“噓,別費力氣了,越掙扎血流的越快,那樣我的藥就要控制不住了,大動脈啊,會噴血的……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們。”
囚犯們果然不敢動了,他們相信旁邊滴的水就是他們的血,看不見自然也無法求證。
呂智沒去看中間的過程,而是拉著牢頭喝了半宿的酒,跟那個著名的實驗一個結果,水桶里的水還沒流干呢,囚犯全死了。
這里面涉及一系列交感神經、副交感神經、腎上腺素之類的復雜問題,呂智不懂這些,大概用“嚇死的”來解釋最合適。
“呼,這也怪不得我,誰叫你們該死呢?”呂智收拾好水桶,臨出門的時候提醒牢頭做好收尾工作,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在大牢一條街出口的地方,呂仁和呂義正在等他,看狀態,已經等了很久。
呂仁提著個燈籠,迎了上來,“老四,謝謝了。”
呂智露出一口白牙,“沒什么,大哥,我有點餓了,咱們找個地方吃烤肉吧。”
“吃肉?好啊,好啊!”呂義精神一震,也不犯困了。
呂智笑著數落,“你個死胖子,就知道吃。”
呂義沒有趁機斗嘴,而是沉默著。
大牢里一夜之間死了十幾個囚犯,這可不是小事兒。
城主管家親自詢問了牢頭,牢頭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黑甲衛啊,那可是類似錦衣衛的機構,沾之必死,如果泄密親朋好友也要株連。
城主大概猜到一些,但這些囚犯根本無關緊要,又實在查不出死因,最后只能歸結為意外或者是一場瘟疫,為了不引起恐慌,消息直接被封死在大牢里。
那些人渣死的無聲無息,最后更是被連夜扔到城外亂葬崗了事。
清晨的玄武城外。
一個帶著紗巾的女人背著一個布包,回頭望望高大的玄武城,忍不住發出快意的笑聲,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微風吹過,露出一張毀了容的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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