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取了紙筆,把老將軍的主張記錄下來,其實改變不大,只是將考試內容的先后順序做了更改。
初場試武藝,內容包括馬術、弓箭及槍、刀、劍、戟、拳搏、擊刺等法;二場試營陣、戰車等項;第三場才是考兵法、以及對天文、地理是否熟悉。
魏忠千恩萬謝的走了,要讓他想怎么改革武舉,他想不出來,但是一看老將軍的這個“將才武科”,一下就通透了。
“咱家這就走了,老將軍留步。”魏忠一路小跑,“快,快走,速速回宮!”
別看只是更改了考試順序,作用可就大了,這一改,武舉的著重點就變了,選出來的必定都是實戰派,不說別的,肯定比那些夸夸其談,只會紙上談兵的家伙強。
顯然易見,這是一個具有遠見卓識的提議,必將對越國產生極為深遠的影響。
王宮里。
越王被腳步聲驚醒,但也沒斥責魏忠,而是趕緊接過他手里的紙張,紙張上所寫不多,很快就能看完。
不消片刻,越王茅塞頓開,嘴里喃喃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何況帥才乎?”
原來的武舉太過于好高騖遠,真的帥才不是考試考出來的,而是戰場打出來的。
越王豁然起身,“老狗,召集大學士,孤要起草詔書……”
送走了魏忠,老將軍背著手在院子里站著,看著呂詩涵練武,臉上都是滿意之色,“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孫子嘍。”
呂詩涵為什么能高嫁進入將軍府?
一個是死去的呂侍郎和老將軍有舊,另一個就是老將軍的小心思,他想要一個武藝好的兒媳。
偌大的越京,就沒有比呂詩涵還能打的女子,不選她選誰?
當然了,也有關飛本事不行的緣故,要不然憑他的家世,迎娶公主都有機會。
“我關家以武傳家,老夫也是武藝超群,怎么就生了關飛這么個軟趴趴的東西?幸好,天可憐見,送給我關家一個好兒媳。”
呂詩涵收了招式,“爹,你又在說夫君的不是了,夫君已經很努力了,這些年在兵部不是干的好好的嘛。”
“好好好。”老將軍順著呂詩涵的話,心情好了不少。
呂詩涵收拾好長槍,走過來扶住老將軍的胳膊,“夫君雖然本事不行,但為人踏實肯干,做事也認真,最重要的是正派,從來不拈花惹草……他要是敢,腿給他打斷。”
老將軍越聽越不對勁,“哪有你這樣說自家夫君的?我家飛兒還是不錯的。”
“是是是。”呂詩涵學著老將軍剛才的回答,連說三個是。
老將軍被逗笑了,“我看你剛才在練槍,刀法生疏了吧?”
“爹,不是我不想練,實在是你那大刀太重了,我使不來。”
老將軍號大刀關勝,用的是長柄大刀,有些類似青龍偃月刀,十分沉重,呂詩涵武藝再高,終究是女人,力氣上還是有所欠缺。
“哎,說的也是。”老將軍點點頭,“只要別忘了就成,我關家的刀法還指望你往下傳呢。”
“不能忘,都記在腦子里了,等青兒再大些,我就教給他,這下您老放心了?”
“放心!”
呂詩涵和關飛屬于老夫少妻,育有一子,取名關青,兩人本就恩愛,再有麟兒降生,更加是蜜里調油。
婚事是老將軍指名的,婆婆熬不過歲月,已經去了,婆媳矛盾也就不存在,所以呂詩涵在關家活的那是十分滋潤。
千篇一律的日子飛快而過,一眨眼兩個月過去了。
玄武城。
按照呂智的思路,整個快速呂家運轉起來,玻璃已經研制成功,也許要不了幾個月,就能生產出讓人炫目的玻璃制品。
呂義還是每日清晨練武,練完了也不再四處閑逛,而是把全部時間都用來看兵法,精通不指望,起碼得過了武舉第一輪,要不然武藝再好,也沒有用武之地。
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那還比個屁啊!
“啊啊啊這都什么破兵法,打仗嘛,沖過去就完事了,算計來,算計去的,總算計什么玩意兒?”
呂義房間里又傳出暴怒的聲音,呂智在呂義的窗邊捂嘴一樂,一有空閑他就過來偷聽,還蠻解壓的。
“四公子,大消息,有大消息!”
呂智趕緊回頭,沖著叫喊的皮猴子比手勢,“噓,小點聲,別……”
窗子打開了,呂義冷冷的看著準備跑路的呂智,“別什么?好玩是吧?”
呂智渾身一僵,沖著皮猴子擠眉弄眼的,然后才回過頭沖著呂義嘿嘿一笑,“路過,純屬路過,咳咳,皮猴子,說說吧,什么消息?”
皮猴子喘了幾口粗氣,“武舉的考試規則變了!”
“什么?”呂義驚呼一聲,直接從窗戶翻了出來,揪著皮猴子的衣襟詢問道,“快說說,怎么改的?”
呂智一拍腦門,壞了,死胖子這一跳,又得修窗戶,要不干脆給他打一扇鐵窗好了,正好他最近心情不好,每天還能在里面唱唱鐵窗淚啥的。
“真的?那可真是個好消息,真是天助我也!”呂義歡呼一聲,跑向下人的住處,一邊跑一邊喊,“小妹,你不是說天工坊小溪那邊的花開了嘛,咱們去采花吧!”
呂智:“???”
城主府外。
這里立著一個挺大的木頭牌子,上面平時會貼一些朝廷的告示、通知之類的。
呂智跟著皮猴子前來查看,發現就是一個類似考試須知的東西,文舉、武舉的都有,寫著考試日期,考試地點之類的,呂智簡單看了一下。
北方大考(相當于鄉試)分三場,分別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
都城大考(相當于會試)也分三場,分別于次年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舉行。
殿試在都城大考后當年舉行,時間是三月初一,殿試完畢,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
武舉比文舉晚五天,也沒有殿試,再詳細的呂智就沒看了,“咸吃蘿卜淡操心,又不是我考試,這么認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