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呂禮一千兩,一賠十的賠率,整整一萬兩銀子,現在就在門口,排著隊等著呂智清點,你就說吧,怎么能不開心?
唯一有點兒遺憾的是,當時時間太緊,呂智忘了下武舉的注,要不就不止這一萬兩了。
人心啊,永遠是不知足的。
客人大多迷迷糊糊的,就聽了個大概。
“聽說是送禮的?”
“一大早的,送什么禮,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就是,什么人送禮鬧的這么大?搞得呂家管家都不淡定了。”
“說不定是沒見過世面呢。”
“呂家只是丁憂回鄉三年,又不是鄉下人,你看不起誰呢?”
“就是,你有本事大點聲兒。”
“我,我沒睡醒,說的胡話。”
“咦,就這點兒膽子,還敢說大話。”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客人說什么的都有,看呂智往門口走,也都三三兩兩的跟過來看熱鬧,說起來還是年輕身體好,喝了一宿的酒,剛睡了一會兒,這就有精神看熱鬧了。
呂府的大門打開,就有一道寶光閃過,眾人下意識的半捂住眼睛。
大門口被幾口大箱子圍著,箱子都敞開著,里面裝著滿滿的銀子,說實話,不是很亮,但真的很晃眼。
呂智倒吸一口涼氣,整整一萬兩啊!
剛才嘲笑呂家沒見過世面的客人雙眼赤紅,一萬兩白銀擺在眼前,和價值一萬兩的產業擺在眼前,那可不是一個概念,是真的能讓人呼吸急促,升起貪欲。
眼紅了,不論是哪種意義的眼紅,都紅了。
甚至還有人控制不住的挪動腳步,顯然是已經上頭了。
“昏頭了?沒看見他們的衣服嗎?”
“那有什么,不就是幾個青衫小廝嘛。”
“你仔細看看,一身青衣,袖口繡情誼字樣,這是青衣幫的。”
“什么青衣……你說什么?青衣幫?都城第一幫派青衣幫?”
“就是,你不要命了?”
呂智臉色不好,倒不是對客人有什么意見,面對這么多銀子,穩住心態是很難的,更別說這些客人的質量良莠不齊,什么人都有了。
反倒是這個所謂的青衣幫,明知道呂家剛辦完宴會,這個時候送銀子不說,還這么明目張膽的,這不是在給呂家拉仇恨嘛。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兩個穿青衣的站的比較靠前,應該是小頭目一類的人物,呂智把鐵牌子遞出去,“這是憑據,請查實。”
青衣幫的不地道,呂智也不能直接甩臉子,這里還這么多人看著呢,得注意形象。
呂家現在展示給世人的就是一張白紙,以后是什么樣兒,得一筆一筆的畫出來,昨天的宴會就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今天怎么處理青衣幫的事兒,也是一筆。
兩個頭目都沒接,左邊的青衣頭目說道,“不必了,我們龍頭有交代,這憑據就留給公子做個紀念。”
右邊的頭目往呂家的院子里瞅了一眼,眼神兇狠,接話道,“如果公子遇到什么麻煩,可以憑此來我青衣幫求助。”
“龍頭說了,朋友的事兒,就是我們青衣幫的事兒。”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底氣也很足。
青衣幫的把話這么一撂,紅眼的客人當時就冷靜了,心頭升起的大膽想法也隨之徹底熄滅,威懾力不是一般的大。
呂智明白了,青衣幫這不是在給呂家出難題,之所以玩這么一出,是在展示肌肉。
就說嘛,現在呂家風頭正盛,未來也是一片光明,怎么會有人無緣無故的過來拉仇恨,那也太沒腦子了。
“哈哈,好說,好說,既然是朋友,我信得過!”呂智最擅長屢桿爬,大手一揮,“皮猴子,收起來吧,不用點了。”
呂智吩咐完,又邀請青衣幫的進院兒喝兩杯,不過人家急著回去復命,不肯。
這么一看,還挺講紀律的,不愧是京城第一幫派。
呂智把呂義和呂禮從床上揪起來招呼客人,他則去忙著布置下一步行動,現在一萬兩啟動資金有了,眼鏡店得趕緊盤下來。
這銀子放在手里,終歸是有些燒手,都說悶聲發大財,又說財不露白,不是沒有道理的。
朝堂上。
越王端坐王位,精氣神不錯,文舉、武舉出了不少人才,他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忠站在越王身邊,慣常的說著套話兒,“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還拉著長音兒。
韓知兵左右瞅了瞅,各位大人都沒有動作,這才慢悠悠的站出來,“啟稟王上,臣……沒事兒。”
越王:“???”
韓知兵笑了笑,“臣是說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想向王上要一個人。”
越王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誰啊?難道是新科狀元?”
兩位新科狀元,確實都是人才,想要是正常的。
呂禮按照慣例要去翰林院,呂義則要從軍入伍加以歷練,按說兵部都撈不著,但要是兵部尚書拉下臉面來要,越王也不好不給。
“都不是,兩位狀元郎還是讓他們正常發展吧。”
韓知兵溫和的笑了笑,“工部郎中呂建有五個兒子,仁義禮智信,我想要老四呂智。”
韓知兵本來不著急,想著磨磨呂智的性子,以后好大用。
但是昨天不是去參加呂家的宴會嘛,他偶然發現工部尚書看呂智的眼神不太對,預感到這老家伙要搶人。
那怎么能行?呂智必須來我兵部啊,那才是他施展才華的地方。
韓知兵這么一琢磨,正常搶,應該是搶不過,畢竟呂建也是工部的,工部尚書有先天優勢,于是就玩了這么一手。
“嗯?”越王發出疑惑的聲音,隨后笑了笑。
“呂家還真是出人才,一門雙狀元不說,就是這個小小的呂智,竟然也能引得我兩部尚書爭搶,真是不簡單啊!”
兵部尚書這個老家伙!……韓知兵佯裝疑惑,“怎么?還有哪位大人?要不站出來商量商量?”
工部尚書邁步出列,“我!”
韓知兵瞅了瞅工部尚書那張都是褶子的老臉,是越看越覺得難看,“你也不行,總得講個先來后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