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是很殘酷的,發生這種事兒,不算太意外,呂智瞇著眼睛,“邏輯上說得通,還有別的證據嗎?”
“別的?”呂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還有一個,秋香當時被他爹的案子牽連,被罰為官妓。”
“本來生活還過得去,后來不知怎的被文侍郎的兒子撞見,差點兒就出事了,幸虧當時福王在場,這才被解救下來。”
“文侍郎的兒子?”呂智有些驚訝,“姓文的可不多?難道是四大才子之一的文明?不能吧?”
“不是他,是他大哥文清,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呂禮的話里還是夾槍帶棒的,顯然是十分氣憤。
如此說來,文明確實是文侍郎的兒子,所以說他跟在徐卿屁股后面,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他爹就是這樣跟著徐卿他爹的。
“這樣啊。”呂智一琢磨,這倒勉強算是個證據,可也不是什么實證。
撞見政敵的女兒,落井下石,也不算難以理解。
甚至仔細想想,這還有替文家洗脫嫌疑的作用,這表示文家心里沒鬼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呂智這人也不是很講理的,如果有選擇,他肯定是幫親不幫理。
現在情況是這樣,呂禮放不下秋香,而文清又欺負過秋香。
那就沒啥可說的了,這文清就是妥妥的敵人,繼而就是整個文家,也一定是仇敵。
證據什么的,已經不重要了。
還有一點,文清?文明?合起來不就是清明?清明是什么日子?祭祖掃墓的。
這個文侍郎搞什么?嫌棄自家過的太好了?竟然給自己的兒子取這樣的名字?
那可就怪不得我呂智搞事了,別的不說,這個文清肯定要找機會搞一搞的。
“說起來福王真是個好人啊,幸得他的幫助,秋香最終才得以去到玄武城,才能與我相見。”說到此處,呂禮不甚唏噓。
福王的名頭很響亮,吃喝玩樂是出了名的,就連呂智都有所耳聞,“你還感謝他,人家福王憐香惜玉,說不定就是你的情敵呢。”
呂禮震驚了,“老四,你怎么能有這個想法?福王可不是那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坐懷不亂柳下惠?”呂智反問道。
“哎,福王很專情的,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后來那女人出了意外,福王就終生未娶,也沒有子嗣。”
一個王爺,終身未娶,還沒有子嗣?呂智不開玩笑了,由衷的感嘆道,“這要是真的,那還真是不容易。”
轟隆隆
呂府門口傳來馬蹄聲,一聽數量就不少,跑的也很快,得有十幾騎吧。
呂禮疑惑的看向呂智,“會是誰呢?”
“不知道,去看看吧。”呂智起身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喊皮猴子,然而沒有回應,“這家伙,跑哪去了?關鍵時刻,也不見個人影。”
咣咣咣
外面開始敲門,手頭上力氣不小,呂智一琢磨,好像不認識這種風格的人。
“快開門,再砸壞了。”有了呂智的命令,門房這才敢開門,實在是外面那幫人的氣勢太強了,嚇人。
“呂智何在?對,就是這個,帶走!”發號施令的呂智認識,騎著高頭大馬,正是韓忠韓統領。
“韓叔叔……”呂智這邊話還沒說完呢,一個披甲大漢跑過來,一把把他抱住,往胳膊下這么一夾。
呂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被放在了馬背上,肚子沖下那種,標準的山賊搶親式。
“吾乃禁軍統領韓忠,人我就帶走了,馬場看馬去!”
幸好,最后韓忠沒忘了知會一聲,要不就真成土匪搶人了。
呂禮愣了一下,拱拱手,再抬頭,已經只能看見馬屁股了。
至于呂智,顛的想吐,再顛,還想吐,再顛,就不想吐了,想死。
馬場。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盡管已經休息了一晚,呂智還是一臉的菜色,“我說韓叔叔,急啥啊?這一下要了我半條命。”
“呃,我這不是急著看馬嘛。”
韓忠有些不好意思,當時他有些生氣,腦子里也不知道想的啥,就這么急吼吼的把人帶回來了,應該就是所謂的遷怒于人吧。
呂智長出一口氣,惡狠狠的掃了一眼跟在韓忠身后的禁軍,“看,我現在就帶你們看!”
“不急,我剛才看過了,馬兒正在吃草料,要不咱們也先吃點?”
呂智捂著嘴,又是一陣干嘔,“別,別提吃東西,我想吐。”
韓忠看看身邊的禁軍,一臉的無奈。
抱走呂智的披甲大漢更無奈,分明是統領你自己下的命令,怎么搞的好像是我的不對一樣?
“看我做什么?”這個時候的韓忠有些敏感。
“沒,沒看。”披甲大漢趕緊低下頭,他哪里敢說韓忠的不是?那不是欠收拾嗎?
十點左右,呂智精神抖擻的騎在赤兔馬上,到底是年輕,身體好,活過來了。
他手里拿著一個大喇叭,“同學們,檢驗你們的時候到了,都給我好好表現,要是丟了人,別怪我不給你們飯吃。”
馬兒列著整齊的方陣,高昂著頭,雄姿勃發。
呂智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看身邊的韓忠,把手里的大喇叭遞給他,“韓叔叔,要不要訓話?”
韓忠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了一句,“同學們?”然后又愣住了,給馬訓話?他還是第一次,說點兒什么好呢?
跟在韓忠后面的禁軍,十幾個人,站成一排,臉上寫滿了懵逼,一排懵逼。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們在干什么?
呂智看了看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禁軍,還有同樣沒見過世面的禁軍統領,“哎,還是把大喇叭還給我吧。”
呂智再次擺好架勢,“現在,來點更刺激的,原地踏步走!”
馬兒豎著耳朵,令行禁止。
轟轟轟
整齊劃一。
“注意左右腳,一二一,一二三四!”
馬兒整齊的嘶吼一聲,就像是在跟著喊“一二三四。”
“好,做的不錯,現在,立正!向左看齊!”
馬兒整齊的歪著頭,看向一側,眼睛里滿滿的驕傲,“怎么樣?我們這個,別的馬不會吧?”
禁軍已經徹底傻了,這他娘的,還是馬?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