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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
呂智連那張所謂的抽象畫都沒帶,就這么空著手進宮了。
“父王,不是我不畫,實在是沒有畫的必要。”還振振有詞的,全然不提自己的渣畫技。
羽將軍雕像立了大功,現在卻散架子了,越王就想讓呂智操刀重建一個,可是這都好幾天了,草圖都還沒出來。
想是這么想,但是越王也沒責怪呂智,只是疑惑的問道,“為什么?重建不用圖紙?”
“這么說吧,這個草圖我可以畫,但是沒必要。”呂智指了指擺在大殿里碩大的羽將軍頭顱,如是說道。
早在打完勝仗之后,這頭顱就被禁軍打包帶回了,從那之后它就一直被放在這座大殿里,越王閑暇之余,總會觀摩一二。
越王:“???”
呂智又往羽將軍頭顱附近走了走,佯裝認真的確認情況,隨后開口說道:
“人若是只剩一個腦袋,他自然就死了,但是你本身就是一個雕像,剩個腦袋就剩個腦袋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嘿,別再繼續沉默了,怎么還學會裝死了?喂,醒醒,快醒醒了!”說著,他還上手拍了拍羽將軍的臉。
越王的眼睛漸漸睜大,看的是目瞪口呆,但是仔細一想,呂智的話似乎還真就沒毛病,雕像,真的會死嗎?
造物主說的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羽將軍這么一想,然后它就醒過來了,大嘴巴一張一合的,就像是缺氧窒息的人,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你看,我就說它沒死吧。”呂智攤攤手,“父王,想要什么樣的身子,你直接問羽將軍就行,它肯定心里有數兒。”
“啊,啊,是啊。”越王胡亂的應答著,抬頭一看羽將軍,話到嘴邊卻又一時語塞,他還真就不知道該怎么和它溝通。
就說以前吧,面對“死去”的羽將軍,越王能絮叨上幾個時辰,上到國家大事兒,下到雞毛蒜皮,就沒有說不了的話題。
但是現在面對一個活生生的羽將軍,越王還真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呂智趁機觀察了一下,他能理解羽將軍的存在,但越王卻是未必,他就想看看越王到底是個什么反應。
是害怕?想要毀滅羽將軍?還是興奮?急切的想要與這位軍神溝通?……然而都沒有,越王就只是有些懵逼,似乎腦子宕機了。
呂智到底不是越王,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事實上,越王并不會產生什么害怕的情緒,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機關術,也知道羽將軍的本質還是機關造物,
害怕來源于未知,羽將軍對他來說,不是未知,所以羽將軍并不可怕。
他現在的感覺,有些類似近鄉情怯,又好像暗戀中的少年,根本不好意思開口。
“夫君,母后找你有事兒。”終于,尷尬的氣氛被太平郡主打破了,呂智想了一下,沖著越王拱拱手,這就跟著太平郡主一起離開了。
要說對越王的理解,還得是大太監魏忠,這家伙把大殿的大門一關,只留下一個羽將軍的頭顱和越王。
周圍沒人,越王就放的很開了,他端坐在王座上,對著羽將軍說道,“孤是大越之主,是大越的王,王,你能懂嗎?”
“能,能懂,我能懂。”羽將軍說話小心翼翼的,因為它發現自己的嘴巴并不穩妥,隨時都有脫落的可能,“你是大越的王,而我是大越的守護神,對吧?”
越王點點頭,“不錯,你說的很對。”
只要羽將軍認他這個大王,對大越有歸屬感就行。
關鍵越王還能看出來,羽將軍對他這個大王明顯有所敬畏,這樣就更好了。
城門口的那些人都是這么說的,羽將軍一看自己說的沒錯,下意識的就想點點頭。
好在它在緊急關頭控制住了,要不就這一下,搞不好就能摔碎嘍。
羽將軍現在,脆弱極了。
越王一直盯著羽將軍看,正好看出它那一閃即逝的驚恐,那樣子跟人類幾乎沒有區別。
說起來,最大也就巴掌大小的機關木,就相當于一塊塊肌肉,就模擬面部表情這方面來說,還是很像的。
“你整個的機關結構都有些松動,還是少說話為妙。”越王想了一下,“就像呂智說的,你得趕緊給自己想一個身子。”
越王此言不虛,羽將軍只有一個腦袋,還是蠻危險的。
“這樣吧,羽愛卿你來說,孤來畫。”越王用話術試探了一下羽將軍,看看它對“愛卿”這個詞會不會排斥。
羽將軍并無異議,他是大越的守護神,又是大越的羽將軍,自然是越王的“羽愛卿”。
于是乎,一人一雕像互相配合,這就開始畫草圖,你還別說,還挺默契的。
“孤覺得,還是越大越好,你看啊,要是改小了,你還能打退叛軍嗎?”
“說的也是,可我還是想小一些,太大了,活動起來不方便。”
默契歸默契,對于體型大小,他們之間還存在著些許小異議。
同時,玄武城,土山之上。
地上都是散碎的紙張,隱約可見上面殘缺的字跡——計劃失敗,羽將軍顯圣!
許久之后,潘龍大將軍終于控制住情緒,幽幽的,他再次望向越京的方向,“這就結束了?”
他不甘,實在是不甘心,又怎么可能甘心?
其實都不用打,只要五城的叛軍能夠圍住越京七到十天,玄武城這邊的局勢就要大變,畢竟玄武城就是再重要,肯定也沒有京城重要。
到時候張老將軍即便不第一時間回京救駕,也要考慮救駕的問題,而張老將軍一旦分心,潘龍就有把握找到紕漏并戰而勝之。
只是可惜,計策雖好,卻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五城叛軍潰散的太快了,滿打滿算連一天時間都沒堅持到。
這他娘的不是扯犢子嗎?謀劃?還謀劃個屁?
越想越氣,隱隱的,潘龍大將軍又一次來到了暴走的邊緣,實在是氣的不行。
淡定,一定要淡定,后手,我還有后手,如此一想,潘龍大將軍的情緒終于好上一些,“希望楚國不要再讓我,再讓大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