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宣三位大學士覲見,要快!”現在情報到位了,越王覺得,也是時候商議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對策了。
魏忠出去傳令,影子直接告退,大殿里就只剩下呂智和越王。
越王這時候才想起來,呂智最近立功不少,應該給出一些獎賞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想到合適的。
一般獎賞無外乎升官發財增加名望,越王細細一想,好像都不是那么合適。
呂智發現越王正在上上下下的審視自己,還以為是今天的衣服穿的有什么不妥呢。
白衣勝雪的屬也沒開啊!……他趕緊上下瞅了瞅,確認一下,甚至還用手撣了撣自己的白袍,“父王,怎么了?”
“哦,孤正在想,應該賞你些什么。”越王有些小無奈,“你也知道,現在正在打仗,國庫不是很充裕,金銀就算了。”
“要說升官吧,孤又覺得軍器局大使和副使區別不大。”越王微微一笑,“升不升的……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兒吧。”
呂智趕緊拱拱手,“臣覺得尤大使做的還不錯,縱使不夠升官的,也不能貶職吧。”
“√,這點你說的不錯,確實沒有這個道理。”越王也表示認同,提拔親信沒問題,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顧,那樣朝政不就亂了嘛。
再說了,人家尤大使明明就做的不錯,就說他協助呂智備戰武器裝備這件事兒,那也是有立功表現的。
想到此處,越王趕緊摸出一個小本子,記下一筆——工部上下備戰有功,楊尚書、右侍郎呂建、軍器局大使、副使,大戰后有賞。
別人也就罷了,不那么容易忘,越王寫這個主要是記錄一下尤大使,免得把功臣落下,令其寒心。
其實這種事兒本可以不記,幫他查缺補漏的人很多,但記上這一筆,正說明越王有心,同時,這也是對呂智的重視。
呂智就這么一句話,尤大使就簡在帝心了,你就說這影響力大不大吧。
越王放下毛筆,有些自嘲的搖搖頭,“也不怕跟你說,父王老了,這記性還真是大不如前了。”
呂智一臉正經,“父王政事繁忙、日理萬機,有些許遺忘實屬正常。”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就要開啟拍馬屁模式,什么萬壽無疆之類的,已經打好腹稿。
越王見勢,趕緊擺擺手,“別,大學士們就快來了,趁著有時間,你還是讓孤來說吧。”
呂智:“???”
什么意思?什么叫趁著有時間?我難道是那種廢話連篇的人嗎?
越王不理會委屈巴巴的呂智,開門見山的說道,“孤倒是有心讓你跨過軍器局直接升到工部,
只是你功勞雖然足夠,但終究太過年輕,如此升遷,怕是對你的名聲不好。”
越王說的很隱晦,但意思卻很明顯:
文武百官甚至是老百姓里檸檬精絕對不少,到時候風言風語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肯定會有人說呂智是吃軟飯的,是靠著太平郡主才升的這么快。
那句話怎么說的了?人心可畏啊!
這些不難猜測,呂智自然也能想到,呃,其實吧,他的胃不太好,大夫建議他可以多吃軟飯。
這是真的,沒開玩笑。
好吧,呂智前途一片大好,真沒必要擔上這么一個名聲。
看呂智若有所思,越王滿意的點點頭,“你能理解就好。”
呂智想到了什么,“父王,這樣吧,臣想要些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無不可,想要什么,說!”
呂智拱拱手,“臣看過工部材料秘錄,那里面記載了很多奇物,臣想著能不能討要幾件。”
“是了,是了,你是機關師,肯定喜歡這些,孤怎么早就沒想到呢?”越王一拍桌子,“行,準了,想要什么,你自己去拿吧。”
“多謝父王。”呂智暗自偷笑,終于是到手了。
很快,三位大學士就到位了,越王沒讓呂智走,說的也很實在,跟著聽聽沒壞處,頗有些培養人才的意思。
對此,呂智雖然興致不大,可也不好駁了越王的面子,索性就跟著聽聽吧。
越王把機關飛鳥帶回來的情報傳閱了一下,這就開始議事。
從情報上來看,此事是楚國世子的一意孤行,楚王反而沒什么表示,那就說明這不是“國仇”而是“私怨”。
其實吧,這事兒還真有些歷史淵源,楚國世子和謝言還真有些私怨。
眾所周知,楚國民風彪悍,呃,好吧,其實就是百姓偏于野蠻,整個國家極度缺乏文氣。
但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下,大楚還是出了一位堪稱大儒的人物——何峰。
此人翻譯了很多發掘出土的書籍,可以說是著作等身,為大楚的文化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
也正是因此,楚王專門將其請到王室教學,傳授知識。
這個何峰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門人弟子一大堆。
別的不提,他還是楚國世子的老師,大概相當于太子太師,地位頗高。
哎,問題就出在這里了,卻說這位大儒曾在一場重要的辯論中輸給了謝言,導致大楚沒能東進,少占了不少城池。
當時正值吳越上一次大戰,楚國就想著渾水摸魚,占些便宜,所以就悍然的出兵犯境了。
那個時候大越可以說是兩面受敵,境遇艱難,于是謝言站了出來,他提出一個論點——吳越都是文明古國,這是一場文明之戰。
換句話說,你們楚人不是文明人,所以我們打仗不帶你玩兒。
那楚人能答應嗎,自然是群情激奮,但是文化人的事兒,還是得文化人來解決,要不然不就坐實他們是野蠻人的事實了嘛,所以謝言就與何峰在兩國邊境進行了一場辯論。
結果嘛,面對謝言這個大噴子,自然是何峰落敗了。
這也是大越盛傳的那句話——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其中尤侃侃的由來,謝言也正是因為此事才漸漸成為大越不可或缺的重臣。
說回楚國世子,作為何峰的弟子,他就想著戰勝謝言的弟子,好為自己的師父討回顏面,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弟子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