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呂智糾結自身定位的時候,越王轉移了話題,“呂禮在金鱗城干得不錯。”
“啊?啊!”呂智愣了一下,趕緊拱拱手,“全賴父王英明,三哥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哈哈,做的好就是做的好,往孤身上扯什么?”話雖這么說,越王可是一直帶著笑的,可見呂智這龍屁拍的高明,越王十分舒坦。
“是,父王真是慧眼識珠,這才相中了我三哥這匹千里馬。”呂智的心思全然不在這個上,都是順嘴胡說。
越王也看出了呂智的心不在焉,“不就是隨口問了一句立儲的事兒嘛,看把你嚇的。”
呂智趕緊拱拱手,“父王,我是真的怕,您以后還是別嚇唬我了。”
“嗯。”越王答應一聲,就低著頭,沒什么反應了,倒是姜國舅又失望了一次。
有一說一,呂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姜國舅是真的想要把他拉攏過來,最起碼能解內庫之危。
“你先下去吧。”半晌之后,越王終于又抬起頭說話了。
“啊,是,兒臣這就走。”呂智如蒙大赦,趕緊就要離開。
越王長出一口氣,“跑什么跑?說的又不是你。”
呂智僵在原地,然后就見那姜國舅搖著頭出去了。
哎,這回書房就只剩下越王和呂智兩個了,這就好說話了,呂智嘿嘿一笑,“父王”
越王擺擺手,“你別說話,還是讓孤說。”
又沉吟了片刻,越王這才說道,“你說是京城的財富多,還是金鱗城那五城多?”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呂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是京城多。”
“是,是京城多。”越王又想了一會兒,“若是讓你放開手腳,你能掌握京城幾成財富?”
“一成?”呂智說完又搖搖頭,“怕是一成都難。”
越王又問道,“那要是金鱗城五城呢?”
這個問題就有些意思了,呂智抬起頭,“父王,你是說放開了手腳?”
越王篤定的點點頭,“√,就是放開手腳。”
“至少五成。”呂智在心里又補充了一句,或許八成也說不定,只要把那些礙事兒的世家大族都連根拔起,一切皆有可能。
“那么京城的一成。”越王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攤開手掌,“和金鱗城五城的五成相比,哪個多?哪個少?”
“應該是五城吧。”呂智說的模棱兩可,也是不太確定,“沒調查過,我也說不清楚。”
“呼”越王長出一口氣,“若是孤讓你放棄都城的家業,你有什么想法?”
鋪墊了這么多,呂智自然知道越王是什么意思,“父王,家業什么的倒是無所謂,錢沒了再去賺唄,
我主要是想知道,等到了那邊我真的能放開手腳?”
“能,怎么不能?”越王大手一揮,“打虎親兄弟,孤準備讓你們幾兄弟都去那邊。”
呂智面露難色,“父王,打虎需要人手,就我們兄弟幾個,怕是送羊入虎口啊。”
“怎么就你們幾個呢?”越王把早就準備好的文書拿了出來,隨手一扔,“你先看看這個。”
呂智穩穩接住,打眼一看,這竟然是一份調令,兵部的印鑒也都有,“父王,這樣一來,動靜有些大吧。”
“哼,既然敢造反,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越王一擺手,“休要多言,你若是同意了,孤明天就把調兵虎符交給疾風將軍。”
呂智咬咬牙,“行,兒臣就去走上這一遭!”
答應的倒是利索,但是他這心里也不是那么滿意,難免就有些腹誹。
前幾天家里不是擺滿月酒嘛,一切都進行的挺順利的,唯一有些意外的就是韓知兵送了一份禮物。
這禮物還不小,你猜他送的什么?送的竟然是一處位于金鱗城的大宅!
呂智一查情報,嘿,房子就在市中心,距離城主府那是真正的一步之遙,可以說是黃金地段。
呂智當時就想了,你說送就送唄,怎么還送的金鱗城的?度假用啊?
好嘛,現在結合越王的說法,再看看文書上那清晰可見的兵部印鑒,呂智就全明白了,感情是韓知兵韓尚書把自己給賣了。
“不成,得去韓府走一趟,這虧不能吃,得再敲敲竹杠。”離了御書房,呂智一邊走就一邊念叨。
關系好歸關系好,利益也都到位了,可你這不提前商量的毛病,到底是怎么養成的?
呂智決定了,不能慣著韓尚書這個臭毛病,必須得嚴厲的譴責,然后還得有補償,“精神損失費,√,就是這個。”
“郡馬爺”
呂智嘴里念叨不耽誤走路,這都快走到馬上仙宮旁邊了,這時候,打前面馬車下來一個人,正是姜國舅。
“呦,國舅爺。”呂智趕緊拱手,“您也別郡馬爺郡馬爺的叫了,我畢竟是晚輩。”
“嗯。”姜國舅略一思索,“老一輩都叫你呂家小智,那我就托大了,叫你一聲小智。”
呂智又拱拱手,“甚好,甚好。”
姜國舅指了指馬上仙宮,“我聽家姐說了,說你這馬車可是個寶貝,不知今天我是否有幸坐上一坐?”
“那是自然,請”呂智伸手相請,又沖著劍十三打了一個手勢,劍十三這邊趕緊取出一個車凳。
這車凳類似小梯子,或者說是小臺階,上馬車用的。
兩人都上了馬車,呂智又吩咐道,“慢慢走,我要與國舅爺看看沿途的風景。”
呂智這是在暗示,我們有話要說,別走的太快,劍十三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馬車這就慢悠悠的挪動起來。
姜國舅先是四處看了看,又按了按屁股下的座位,這才說道,“夏兒那丫頭的滿月酒我沒去,小智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會,國舅爺宮里宮外兩頭跑,忙嘛,日理萬機的,這些我都知道……”呂智也不是太客氣,話里有軟有硬,就像夾生的大米飯。
“哎,我知道你怪我,這么長時間都沒去看一眼兩個丫頭,是,是我這做長輩的不對,可你也得為我著想一下啊。”
姜國舅一邊搖頭一邊嘆息,“我難啊,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