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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京城,王宮。
“韓愛卿,你看看這個。”呂智京金大運河的折子遞上來有幾天了,越王拿不定主意,只能喊來韓知兵問問。
“是,王上。”韓知兵從魏忠手里接過折子,快速瀏覽了一遍,“這是好事兒啊。”
“嗯。”越王點點頭,“想法倒是不錯,但是此舉需要很多銀兩,國庫怕是拿不出來。”
就算能拿出來,馬尚書怕是也不會同意,韓知兵就像越王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哪里還不知道事情的關鍵?
“王上,既然是郡馬爺提出來的意見,那就讓他去辦吧。”
韓知兵直接把呂智就賣了,“老臣聽聞,郡馬爺已經抄了五城叛亂家族的錢糧,手里很是富裕。”
“哎”越王一伸手,“韓愛卿,那都是孤許給他的,是他應得的。”
“王上!”韓知兵摸著自己的雙下巴,嘿嘿一笑,“但是在老臣看來,那五城世家的財富卻不是郡馬爺應得的。”
越王和呂智的約定,那是為了給小王子豐厚政治資本,或者說是保命資本,是為了讓以姜國舅為主的王后外戚勢力快速成長,用以制衡二王子和三王子。
但是這約定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所以越王一直沒有在朝堂上解釋原因,就只說是許給呂智的。
越王雖然不說,很多大臣半蒙半猜的,也都心里有數兒了,但有數歸有數,還是覺得不公平。
越王這屬于是拿著朝廷的利益做交換,他們怎么可能滿意?更別說這里邊還有很多利益糾葛了。
“可是又有誰說閑話了?”越王臉色不是很好,總有些亂嚼舌根子的,該殺!
“咳咳,沒有,老臣真是這么覺得的。”說閑話的多了,韓知兵自然不能說實話,就只能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越王長出一口氣,看了看韓知兵,“韓愛卿,讓呂智去金鱗城可是你的主意。”
好家伙,越王一句話,把問題直接踹給了韓知兵,球技堪稱一流。
“這個……”韓知兵也很無奈啊,不過他早就知道會是如此,“還是那個法子,讓郡馬爺出錢修大運河,想來滿朝文武就能勉強滿意了。”
越王仔細一想,韓知兵的建議應該可行,但問題在于,怎么跟呂智開口。
許諾過的事兒,出爾反爾,那不是打臉嘛,自己抽自己的大嘴巴子,越王可是一國之主,這種事兒他可做不來。
“此事……容孤想想。”越王揮揮手,韓知兵躬身退下。
韓府。
“哎,還是得老夫出面。”韓知兵可是越王肚子里的蛔蟲,豈能不知道越王的意思?
越王分明就是同意了他的建議,只是礙于面子,不好說話。
這時候應該怎么辦呢?自然是他這蛔蟲負責解決問題嘍,忠君之事,替君分憂嘛。
“管家,研墨,老夫要修書一封。”韓知兵手書一封,用機關飛鳥直接傳到金鱗城。
機關飛鳥不知疲倦,可比快馬傳信速度多了,所以很快呂智就收到了信件。
“嘶,替朝廷修大運河還得我自己出錢啊?”呂智捏著紙條嘆息一聲,“我這樣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簡單吐槽一句,呂智就打算出這一筆錢了。
道理很簡單,因為韓知兵在信里面的分析沒有問題。
呂智拿了五城世家的錢糧,吃獨食,確實是犯了眾怒,現在出些血也是無可厚非。
“呵呵,也不能只有我自己出血啊。”呂智雙眼微瞇,望向遙遠的東方,那是越京城的方向,“你說是吧?韓老爺子。”
韓府。
撲棱棱機關飛鳥帶來了回信。
韓知兵展開紙條一看,是一封純粹的訴苦信。
√,根本沒提大運河的事兒,呂智在信里只是不斷強調自己的處境不好。
難,很難,簡直太難了,整個一封信就一個字——難
“這小子,一如既往的難纏。”韓老狐貍摸摸自己的雙下巴,又手書了一封,基本就是把呂智信里的金鱗城換成朝廷,也是一個字——難
呂智這邊收到信,心里就一個想法,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然后他就笑瞇瞇的開始寫回信,跟老人家斗智斗勇嘛,最開心了。
兩人你一招我一式,斗了個旗鼓相當,最后還是韓知兵退了一步,這才達成一致。
呂智這邊正高興呢,他戰勝了韓老爺子,不,應該是韓老狐貍。
然而京城那邊,韓知兵把兩人的信件直接就交給了越王,攤牌了。
怎么這么像是兩個孩子斗氣呢?……越王一開始還覺得好笑,后來越看就越覺得心頭發酸,怎么看起來呂智和韓知兵的感情更好呢?
嘶,是不是哪里不對?孤才是呂智的岳父啊?
當然了,越王不是不明白,他這個身份,注定的孤家寡人。
這時候,韓知兵又遞上一份兵部的文書,主體是建議在金鱗城再組建一個軍器局。
“哎,就按這個辦吧。”越王揮揮手,有些意興闌珊。
韓知兵躬身告退,他大概知道為什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有句話說的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或許就是戴上王冠的代價吧。
望著遠去的韓知兵,越王陷入沉思。
為什么他要稱孤道寡?不是他要稱孤道寡,而是他真的又孤又寡。
別的不說,家中的幾個孩子就不是很消停,或許等他一死,王室立馬就會亂作一團,到時候血流成河,想來又是一場兄弟鬩墻的人間悲劇。
好在,越王的身子骨還行,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主要是呂智送來的健身器材有用。
“老狗啊,招福王進宮吧,孤想吃狗肉火鍋了。”
心情郁悶難以排解,越王又想起了自己家里那個吃喝玩樂的胖弟弟,著實有些羨慕!
卻說韓知兵這邊,呂智在信件里面說了,要徹底平定五城,他手里需要兵甲兩萬。
兵源問題呂智自己就能解決,但是兵器卻不行,他的意思是讓兵部劃撥一些上好的兵器,讓他湊成這兩萬甲兵。
說句不好聽的,新兵練出來,總不能讓他們用燒火棍打仗吧?沒有這個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