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日月如梭,千篇一律的日子轉瞬即逝,眼下已是深秋,金鱗五城迎來了創建至今最大的一次大豐收。
好吧,這其實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五城風調雨順,生產技術又先進,還開墾了不少新地,糧食產量自然就上來了。
由于百姓家家戶戶都有余糧,呂智沒有“厚顏無恥”的要求朝廷減少賦稅,是以需要運送的稅糧就很多。
這不是嘛,尤海就跟呂智匯報了,說是這么多糧食只走一趟船怕是運不完。
呂智一想也是,去年只有金鱗城,今年又多了四座城池的稅糧,再加上產量也增加了,漕運確實有壓力。
但是這個問題不大,一趟運不完就運兩趟唄,于是乎,呂智就上了一道奏折,言說要提前交一批糧食。
哎,越王這邊收到奏折,那自然是喜笑顏開,也不用開小會了,直接拿到朝堂上一通報。
√,是通報,不是議論。
這種事雖然不合規矩,但是滿朝文武也不會有人反對,趕緊山呼王上英明,郡馬爺強干,弄得越王是龍顏大悅,當即就要大排筵席。
宮廷宴席上,文武百官依次落座,越王簡單講了兩句,這就吃將起來。
“徐尚書。”二王子端著一杯酒水來到徐懷禮桌前,搞的徐尚書一驚,趕緊起身陪酒說話。
“殿下。”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請”一杯酒飲下,二王子施施然問道,“你說這金鱗五城算不算富裕?”
徐尚書愣了一下,“呃……”顯然是沒弄明白二王子是何用意。
“哈哈,可千萬別說你不知道啊。”二王子笑了笑,“徐尚書不是有門生在那邊任職嘛。”
“富裕,當然富裕,賦稅太多,都多到要分批交割了,那還能不富裕?”徐尚書也是老油條了,根本不提門生的事兒,就只是講了自己的分析。
“富裕啊!”二王子長嘆一聲,似有不解,“如何才算富裕呢?”
“累有三年余糧就是富裕。”這個問題不難,徐尚書幾乎是脫口而出。
“三年?郡馬似乎一共去了金鱗城也沒有三年吧。”留下這么一句話,二王子邁步離去。
徐尚書望著二王子的背影,也是有些唏噓,“一年能產兩年的糧食,這位郡馬爺真乃神人也!”
隨即,他又在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不能讓他如此好過。”
這還不算完,徐尚書詭異一笑,“可不是徐某人非要跟你過不去,實在是上意難違啊!”
又到了一年一度運送稅糧的時候,這時候有些城主就學聰明了,主動派人來找呂智談合作。
這不是嘛,一些距離金鱗城近的,就說要把糧食運到金鱗城,然后借著大船走水路;
即便距離金鱗城不近的,也前來詢問,說是他們可以出錢修建碼頭,到時候讓金鱗城的大船停靠一下,順便幫忙運運糧食。
誰都知道呂智肯定會收些運費,但只要這個價格不是太離譜,他們就都能接受。
講道理,咱們不是做過計算嘛,三石糧食只有一石能運到京城,運費再貴也貴不過這個吧,所以各路城主自然是趨之若鶩。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呂智的郡馬爺身份,王上信得過,要不再懷疑他們聚眾造反怎么辦?
你可別忘了,五城的前車之鑒就擺在眼前,抄家滅族都不帶客氣的。
“老四,你怎么看?”
各城派來的洽談人員不是直接聯系呂智,身份不太夠用,他們走的正常途徑,都是和時任金鱗城城主的呂仁說的。
“不用看了,自然是全部接下。”呂智本身就要開發漕運市場,現在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那還說啥了,必須得干啊!
“好,那為兄這就去安排。”呂仁心中有底了,這就一通操作猛如虎。
而呂智呢,他思索一二,又是一紙密折,直達天聽。
王宮,越王依靠在座位上,一臉的舒坦。
為啥啊?因為呂智又來密折了,每每都是好消息,越王已經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
“嗯?小智主持修建的金京大運河原來還有這種作用。”
賦稅是國之重器,向來為朝廷關注,拋費太大的問題也一直困擾著越王,所以呂智這一份密折不亞于天降瓊漿,真是太解渴了。
“老狗,速速傳召三位大學士,馬尚書前來覲見。”
眼看王上急了,魏忠豈敢怠慢,運足內力,腳步如飛,幾個閃爍就消失了蹤影,武功似乎又有精進。
越王見怪不怪,已經習慣了,他沖著空曠的大殿問了一句,“金鱗城的船隊,能夠擔此重任嗎?”
一道黑影緩緩出現,正是黑甲衛大統領影子,“應當無礙。”
影子講了一些大運河的情況,水匪都被尤海他們清繳了,沿途漁民的規模也有所擴大,近況相當不錯。
這邊正說著呢,三位大學士和馬尚書也到了,他們跟著一起聽了影子后半程的話。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謝言一拱手,“恭喜王上,賀喜王上”
隨后在場的幾位大臣也跟著重復了幾遍,吉利話嘛,大家都愛說,越王也愛聽。
“哈哈,以后少說這些奉承話,孤不愛聽。”越王口嫌體正直了一波,幾位重臣也都心知肚明。
又是一番傳閱,馬尚書最先發言,稅糧漕運京師,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也有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大船往返是需要時間的,這就意味著年末結算稅收的傳統要被打破。
打破傳統,戶部肯定是最不適應的,但馬尚書表示,一切都沒有問題,只要能夠減少稅糧在路上的拋費就行。
事實上,把集中在年底的任務分散完成,這反而會讓戶部更加輕松。
是以,耗時一炷香的時間,馬尚書就完成了一份文書。
主旨就是金鱗城附近的城池,可以把稅糧交到金鱗城登記造冊,暫時放在金鱗糧倉寄存,然后等著大船一趟趟的運往京城。
這是大越歷史上第一次漕糧轉運實踐,制定計劃的馬尚書和見證者們,此時還沒預料到這項策略,到底會對未來產生多么重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