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只是一個字,吐字很清晰,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圣女初雪驚訝無比的抬頭看向那個熟悉的人,他用漆黑色鑲嵌黃金,寶石的手杖指著面前的人,側顏俊逸,眼神冰冷,就好像一頭噬人的猛虎。
“哦哦,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位先生。”名字叫做卡摩爾·伊萬的男人眼神一凝,臉上帶著訕笑的收回手。
“銀灰,你失禮了。”圣女只得勉強說出這句話,因為現在跟以往她見到銀灰,與他交談的身份不同。
“殿下,保護您是我的責任。”銀灰眼簾低垂,微微鞠躬,而后語氣更加嚴厲的對著圣女背后站著的,謝拉格三大家族之一的萊格尼拉家族族長卡斯特里說道:“你見到有陌生人接近圣女竟然不制止?”
“這是來自遠方的客人,你這樣做是否有點不合禮儀?”萊格尼拉生硬的說道。
“讓圣女殿下受到冒犯才是不合禮儀。”銀灰沖他輕蔑的挑了挑眉,而后扭頭對那個令他厭惡的烏薩斯人說道:“圣女是神明的眷者,是整個謝拉格的領袖,你的做法很失格。”
“啊...抱歉抱歉,是我冒犯了,我應該尊重每一個地方的習俗。”卡摩爾呵呵笑道:“要知道,在烏薩斯,吻手禮已經是面見陛下時最能表達親密和臣服的禮儀。”
銀灰只覺得對方有股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皺起好看的眉頭,拉著圣女的手走向一邊。
“這.......”卡摩爾一愣,看向卡斯特里·萊格尼拉,后者無奈的聳聳肩,帶有一絲怨恨的說道:“這家伙囂張的時間長不了了。”
“放開我。”圣女焦急的說道。
“抱歉,我只是想讓您避開那些粗俗的人。”
“你不覺得你的動作很無禮嗎?還有.......我不想聽到您這個稱呼。”
“.......是,殿下。”
我怎么以前就沒發現老哥這么憨呢?!簡直跟角峰大哥有一拼!不對,這么說也不好,只能用耿直這個詞!冒牌的圣女銀牙都要咬碎了,但還是要盡力模仿出那種語氣和氣質:“稱呼“你”就好,銀灰。”
銀灰手一抖,感覺驚喜來的太突然,他抬頭看去,是妹妹也是圣女的初雪臉上的冰寒不減,并不是他期待的笑顏溫和。
沒...沒事...這只是開始,她會理解我的,會承認我的...銀灰按壓住激動的心情,恭敬的應答道:“好的。”
他似乎有些開心。但小雪雪回來之后發現你頂著她的臉做這種事情,會不會很生氣?
“再怎么生氣都無所謂!這是我能做的事情......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好!”她在心中回應道:“對了,您的感覺到的呼喚聲呢?”
......神傳來一陣奇怪的低語,呢喃聲,這讓她當即產生了幻視,周圍的場景變了樣,而后又很快的恢復正常。
啊....那些呼喚聲,似乎又沒有了。
銀灰并不知道面前的圣女在心中的對話,他只是安靜的呆在身邊,忽然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只見那位烏薩斯的皇女踩著銀色的高跟鞋,穿著藍色精致宮廷長裙,腰上的腰帶嵌有水晶,裙擺帶有蕾絲。她面容美麗,氣質柔弱令人感到憐惜,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鉆石項鏈。
“銀灰先生,尊敬的圣女大人,我替卡摩爾先生道個歉。”她露出怯怯的笑容,兩手掂起裙擺,微微的躬身,耳朵上的菱形吊墜搖晃。
“......沒必要這樣,皇女殿下。”銀灰感覺心中的某處柔軟被擊中了,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走去,順便從西裝的口袋中抽出手套:“在這樣的舞會上,沒有您的舞姿,無疑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很自然的伸出邀請的手時,銀灰在心底啞然一笑,也許換做多年前那個年少的他,根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可人總是要變,失去的就要奪回來,忘記過去與仇恨就等于背叛自己。
他在維多利亞學會了太多東西,改變了太多,唯一不變的,可能也只有那天,那個夜晚,兄妹三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圍在木桌前,吃著他買回來的糯米團子,合上嫩嫩的手心許下的愿望。
來自烏薩斯的小公主似乎沒有抵擋住銀灰的魅力,害羞一笑后伸出手搭在銀灰的手上,然而她心底則是莞爾一笑。
果然,這就是那個銀灰,太自信了,也太自傲了,所以他上當了。假設他用平常的心態,用源石技藝試探我一下,結局就不會這樣。
但沒有假設,也沒有如果,一切都按照命運來進行。
........
圣女呆呆的看著哥哥牽著那位耀眼的像是天使一樣的皇女的手走到舞池,當機了三秒。
狗子........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會在尋思著給我找個嫂子吧......
........
回到了雪山之上,圣女坐在廟中閱讀書籍,忽然聽到神這樣的耳語:
小心心,作為人生活是什么感覺?說出你最直接的感受。
“.......我沒聽懂,大人.......”
“硬要我說的話,能有什么感受呢.......反正都是為了更好的明天而活著吧?”
好難理解。
“畢竟您是神啊!!!”她已經無力吐槽。
“當然,我還希望老姐和老哥的關系緩和一點...”
如果你想許愿的話,這愿望不太現實。要不換個?
這算官方吐槽嗎?!!!!
..............
謝拉格,臨近市區的豪華的賓館。
一改柔弱姿態的露拉·葉卡捷琳娜,或者說塔露拉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等待著面前之人的解釋。
“你背后的那位存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選擇烏薩斯的皇女,官員,這種身份純粹的只是為了方便,畢竟你有那部分的人脈。借助這樣的身份,能掩飾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卡摩爾脫去了西裝,穿上神職長袍,抱著一本破舊的牛皮書,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張開手又宛若在吟唱戲劇。
“祂要歸來,那些愚昧的深海獵人是無法抗衡的,這個世界上唯一有抗衡力量的,只有喀蘭圣山的神。但好巧不巧的是,正因為喀蘭的神接受萬民膜拜,與平凡相稱,誕生的時間卻又過短,這便給了我主機會。”
“污染對方的思緒,搗毀對方的信仰,從根本上解決掉這樣一位神靈,我主就能再次降臨,到時候,呵呵,塔露拉,你創建整合運動的目的,以及那些加入你的人的愿望,都能實現了。”
“我們聆聽著我主的教誨,行走在他的國度,嘆息世間,然后回歸最初。”
“我覺得你后面說的都是廢話。”塔露拉淡淡的說道:“不過也好,你總算說了點像樣的東西。”
“接下來呢?該怎么辦?”
“呵呵,你的下屬還沒帶回來消息,如果她成功了,我們的計劃就可以一步到位了。”卡摩爾呵呵一笑,看了看坐姿正常,但流露著清純,嫵媚,霸氣多種氣質混合的,穿著宮廷裙裝的塔露拉,忽然異樣一笑:“你想不想聆聽我主的教誨?”
回答他的是一把瞬息之間已經架在脖子上的巨劍:“我想,祂大概不想見到我。你大概也很想見到明天太陽。”
“見鬼,你們教會的人都是縱欲系的嗎,精神有時正常有時失控嗎?”她看著狀態不對的卡摩爾,直接暴力的砸昏對方,拎著他仍到房門外的走廊上。
.........
做完這些后,塔露拉忽然想起了往事。
畢竟啊,之前有一座高塔,差點打穿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的神國,揭開祂們的面紗,然后由我們這些卑微的人類帶來審判。
可惜,有的人做出了選擇,有的人遵從了命運。
凱爾茜,你準備好了嗎?房間里空無一人后,塔露拉默默的看向格子窗的窗外,人間煙火氣十足,形色的人們漫步在大街上,秋風涼爽,日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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