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市。
某家私人的化工材料門店。
店主剛云里霧里的送走一位烏薩斯的問了許多奇怪問題的顧客,沒過幾分鐘就迎來了幾位氣質兇悍的黑西裝墨鏡大漢。
“龍門近衛局!把店鋪的交易記錄,還有你們東家工廠的出貨單都拿出來看看。”
“可是阿sir,我們是直接給軍方供貨的啊,你們這......”店鋪管理者擦了擦冷汗,他奇怪自己并沒有接到任何風聲,于是便以為這是某些警察局的敗類手頭又緊湊了,便扯了扯虎皮想先搪塞過去。
“那我們看我們軍方采購了什么不行嗎?”近衛局干員冷笑一聲,這是陳sir親自指揮的行動,誰來說話,誰來擋槍都沒用。
幾十分鐘后,他們忽的驚訝出聲。
他們原本只是調查那位烏薩斯派遣過來的外交員都干了什么,卻還真排查到了另類的東西!
與爆破有關的化工化學原料,這家店最近頻繁地出了幾筆小單,買家都是不同的公司,但警員們本能的覺得有問題!
與此同時,安德烈斯剛才光顧過的地方也都遭到了龍門近衛局的警員們的排查,這一下子起碼出動了二十人以上!
而始作俑者,正在痛苦并快樂著。
“嘶哈......夠勁兒!這比....高純度的特供伏特加還...嗝,烈上一百倍!”
“烏....烏拉!”
中原區比較出名的火鍋店內,安德烈斯正眼眶紅紅,眼神的迷離的向夏爾舉杯。
他的膚色偏黑的臉此刻已經滿是潮紅,辣的伸出了舌頭。
夏爾欲言又止,認為自己不該多提一嘴有變態辣。果然,烏薩斯人除了委婉什么都有.......包括辣椒抗性。
講真,如果是小德德吃了的話,現在已經辣的眼淚汪汪撲倒他懷里求安慰了......誒嘿......這么一想倒是有了新發現
他拿起手邊的高腳杯,里面倒滿了醇香的葡萄酒,與安德烈斯碰杯后一飲而盡。
“夏爾。”安德烈斯忽然醉醺醺的說道。
“怎么了?”
“我來龍門,是為了處理一件案子.......”
“其實就是你說的那起致幻毒藥案件,我是烏薩斯派來跟龍門的代表,目的是把那些烏薩斯人帶回國。”安德烈斯長嘆一口氣,突然也不卷舌頭了。
“從我見到你,我就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畢竟公私要分開。”
“但我果然還是做不到瞞著你,即便我剛才一直在試圖像往常一樣,用酒精搪塞過去,但我被辣的很清醒.......”
“我的立場很堅定,夏爾,我為國家辦事,但也分的清對錯,是對的就是對的,是錯的就是錯的,是我的同胞我就有義務救他們回家,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就需要坦誠。”他咧了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夏爾一時間沒習慣安德烈斯說了這么多話,不過聽著聽著,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這不就是朋友嗎?這不就是友誼嗎?
“干杯!”他搶過來安德烈斯手邊的江小白,感動的滿上,在安德烈斯懷疑又驚愕的眼神中一飲而盡。
那,那度數還是挺高的,夏爾.......安德烈斯停下嘗試勸阻的動作,笑呵呵的看著夏爾咳嗽咳成了紅皮鴨子。
兩個人都緩了一會兒后,夏爾說道:“我了解的也不是太多,不過如果找不到證據的話,以烏薩斯的強硬,龍門應該會釋放那些人。”
說到這里,他有些底氣不足,明明就是就事論事陳述事實,他還是有股當了二五仔的感覺。
以前的我沒的選擇,現在的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摟著小德德當個普通的快遞員上班族.......
“恩,那你最好注意了,我的目的大概也完成了。”安德烈斯點點頭,隨意的指了一下透明玻璃窗外的街道,“那里,那里,還有那里,三組盯梢的,從企鵝物流出來后就盯上咱們了。我還給你準備了根錄音筆,咱倆說的話全都錄下來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通過自己的身份遞交給你的長官洗白。”
“我走了!”安德烈斯拿起不符合他風格的禮帽,呆在蓬松的頭發上,大步流星的離去。
啥?!啥???為啥這就一下子安排好了?
他面色僵硬的把東西收好,出門已經有七位穿著便衣,但外表氣質就很兇悍的大老爺們兒盯著他,躍躍欲試。
“我....我是警察!”夏爾底氣不足的掏出自己的見習督察證件,希望能用職權壓人。
為首的一位老哥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跟著夏爾一起走到一輛彪悍的黑色越野車旁,車門打開,詩懷雅甩了甩金色的卷發,笑的眼眸瞇起,她嚼著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很有大姐范的招呼道:“上車。”
喂喂喂我是自己人我是良民!!!夏爾被幾個人按上車,沒來得及也沒打算反抗。
拉普蘭德按了按紅黑色的鴨舌帽,加速腳步身形一動晃進了小巷內。
她穿著正面淺白色印著卡通圖案,其他地方則是天藍色配色的短袖,卡通圖案被她胸前的飽滿撐的鼓鼓的,下身穿著長褲和女式小皮鞋,一眼望去,只是個青春靚麗的普通魯珀族女孩兒罷了。
當然,在還算晴朗但太陽又不熱的天氣里拿上兩把長長的傘并不太正常。
拉普蘭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還算清晰的圖片。
昨天遠山小姐借用占卜術占卜出了那伙兒制造致幻毒藥的烏薩斯嫌犯在過去幾天內的行蹤。除卻抓捕到他們正在制造藥物的隱秘作坊外,還有這里是他們經常來的地方。
從昨晚到現在,龍門連夜召集許多市區的警員,才由一位年紀較大的警員從影像中辨認出了拉普蘭德現在所在的地方。
她無聊的鼓了鼓腮幫子,左右觀察著,心里則是在思考最近的事情。
為什么緊緊憑借遠山女士的一個占卜,和安靜的幽靈鯊小姐的只言片語,凱爾希就能毫不猶豫的鎖定龍門,然后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這有些不合理,不合理的跟敘拉古帝國的皇室在一夜之間被傾覆一樣.......
還是說,她跟紅始終只是外來客,或者說新成員,沒機會接觸到那些機密的事情?
她走著走著,忽然走到幾棟廢棄的建筑前,注視著其中一棟外表破舊,甚至可以用年久失修來形容的樓房,它的墻體上寫著拆字。
這,這有點像占卜畫面里的.......不,這應該就是!
她沒有魯莽的進去,而是掏出手機的同時向天空看去。
果然,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從樓房的天臺躍向另一棟樓房的天臺,靈巧的像只燕子!
那個身影一閃身,跳到了拉普蘭德面前這棟大樓的樓頂。
還別說,紅這個家伙不嘲諷我的時候真的挺靠譜的......拉普蘭德隱蔽的笑了笑,剛想要走進大樓——
一聲巨響從樓頂響起!
她再次震驚的抬頭,看到之前那道靈動飄逸的身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空中墜下,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布偶!
拉普蘭德一瞬間大腦變得恐怕,彎腰擺出最合適的短程爆發姿勢,嗖的一下如利箭射出,猛踩地面高高躍起,摟住了墜下的紅,隨后用她背部著地,盡力的護著懷抱著地女孩兒柔軟的身體。
“咳咳......”紅猛地咳嗽一聲,大喘了幾口氣,利索的從拉普蘭德的懷中鉆出去,將五官柔和帶有幾分稚嫩,但是很美麗的臉扭過去三秒,醞釀了一下后面無表情的扭頭:“謝謝。”
拉普蘭德沒有觀察到這些小細節,但她還是從紅的語氣里聽出了真誠.......但為什么連笑臉都不給漏一個......難道我的過去,真的讓你感到厭惡嗎......拉普蘭德沉默了。
一個人影正暴力的斜踩著樓房的墻面,不合常理的像滑雪一樣的下落,問題是樓房與地面形成垂直九十度角!
她在空中一個翻滾墜下,套著藍色的,樣式奇異的披風,內里則穿著灰色的緊身服或者是軟甲,頭頂戴著像是維多利亞奇幻電影中魔法師形象的藍色大帽子!
她戴上了口罩,背后背著一桿被布包裹著,長度超過她本人身高的武器!
“就是她偷襲的我。”紅眼神一凜,從雙腿上抽出短刀,握在手中,很自然地護在拉普蘭德的身前。
“你先走!”
“你再說什么.......”
“她很強!你的速度沒我快,身法沒我好,力量沒我大,你在這里只是拖累我!”紅咬著牙,對拉普蘭德小聲而急促的說道:“總之別管了,快走!”
“我可以封住她的血液中的源石粒子!”拉普蘭德不是會拋下隊友的人,無論在她面前站著的是誰。
以前在她面前站著一位黑發少女,替她擋風擋雨,永遠保護著她,可當她單純的拋棄了那位黑發少女后她就嘗到了孤獨的滋味,絕望繚繞,如同人間失格,掉進地獄。
這一次,既然還有人擋在她的面前,那她說什么都不會再離開!
“她沒有源石技藝!!我沒感應到!!她只是簡單的攻擊,就把我使用的源石粒子擊破,又把我打飛了出去!”紅很氣憤拉普蘭德的不懂事:“我跟她單獨戰斗也許還勝負未知,但有你在旁邊就相當于是破綻!”
拉普蘭德一言不發,墨色的眼瞳中燃燒著熾亮的光芒。
小巷中寒光一閃,雨傘偽裝脫落,兩把長刀出現在了拉普蘭德的手上。她挽了一個刀花,指向面前的不速之客。
“我沒有惡意。”然而,那位從樓頂上跳下的人卻如此輕聲說道,聲音動聽而嫵媚。
“.......我知道你們在找什么,因為我也在找。”
“但我比你們的速度快很多,所以前面的工作還是由我來完成吧。等到敵人不得不浮出水面時,你們再出手也不遲。”
“你到底再說什么!”紅厲聲喝道:“是你先動的手。”
“難道我要等你先動手嗎?殺手小姐?”
“整合運動,謝拉格。這兩個夠了嗎?”
什么?!紅和拉普蘭德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現在的龍門很不正常,等到亂象出現時,那反而是敵人露出了馬腳。而你們需要的是等待。”
“回去轉告凱爾茜,上次她說到了可笑和可悲,那我就再次告訴她,無關命運,無關對錯,只有選擇。我們選擇了承受痛苦,那就不需要除我們以外的人評價!與其關心這個,不如關心一下她是大齡剩女這件事。”她繼續嗓音嫵媚而輕柔的說道,能聽得出來揶揄之意。
“別跟著我,那位小白狼。雖然你們很強,但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她扭過身,身形窈窕的踩著小步子離去,拉普蘭德和紅這才看到她背后已經及腰的銀色長辮。
“所以....這算是什么情況?”
“咳。”紅竟然罕見的不太敢直視拉普蘭德的眼睛:“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最好奇一點。”
“什么?”
“凱爾希聽到這句話的表情。”
想到大齡剩女這個精辟的單詞,紅不知為何就是想笑,可能是因為太形象了.......
拉普蘭德想了想凱爾希醫生平時嚴肅冷艷的外表,再想想她那一向不容違逆,要求嚴格的性格,忽然心里也生出了濃濃的好奇。
“我賭她起碼會挑挑眉頭,反問幾句,甚至是來回在辦公室里走動。”
“我猜她會炸毛。”
“哈?”紅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有鄰家女孩兒范的拉普蘭德,揶揄道:“你不會真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蠢萌了吧?”
“?????”拉普蘭德氣的咬牙,這還能不能聊天了?!
她果斷的A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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