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頭一次感覺,命運這種事情很神奇。雖然他一直都是無神論者,但似乎在上一卷他就牽扯進了三位神的斗爭中,好吧這個也不提了。
為什么他走到哪里,羅德島的人似乎都能發現并且出現在他的身邊啊?!
“凜冬怎么躲在房間里不出來?”走到萊茵生命在敘拉古的研究所大門口時,夏爾剛向個子低低,穿著一身素白紗裙的阿米婭溫和的打招呼,就被躲在值班室里,用棉大衣裹著自己的凜冬吸引了目光。
凜冬象征性的擠出一抹笑容,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她冷。”阿米婭說道:“這一切都歸功于華法琳醫生。”
“哪位?”夏爾搜索著自己腦袋里的記憶,最后想起來了某個很渴望自己鮮血的究極生物,不禁打了個寒顫:“我懂了,她是不是被那個華法琳抓過去做了一些奇怪的實驗?比如說被叫到房間里看發育的怎么樣了?”
阿米婭總感覺夏爾這話說的怪怪的,但又找不到直接的證據。她看向赫默和塞雷婭:“夏爾先生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幫夏爾先生也檢查一下發育。”赫默說道。
夏爾一哆嗦,扭頭驚恐的看向赫默,想著這就是大齡剩女的威力么?都能無師自通了!
“她只是覺得你說的比較有意思。我們不跟華法琳一樣。”塞雷婭微笑了一下。
怎么個不一樣?夏爾仔細的咀嚼著這句話,生怕話里有話,會讓他在莫名其妙昏迷之后,赫默醫生笑著告訴他“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之類的事情。
幾個人走著,就看到了空地上躺在沙灘椅上當咸魚的凱爾希和張道明,兩個人一模一樣的不用枕頭,而是胳膊枕在腦后,凱爾希疊著修長白皙的腿,張道明翹起二郎腿,兩個人之間時不時還會同時發出笑聲。
不同的是,凱爾希始終笑的很輕,張道明則是很開心也很夸張,讓夏爾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句“太守之樂其樂也”,以夏爾見到的凱爾希的性格來說,讓她笑應該很難吧?所以張道明如此般的能讓凱爾希笑出來,自己當然也很快樂。
“真好啊。”他想到了自己剛來到企鵝物流的時候,那段跟美少女隊友聊天調戲的快樂日子,如果沒有切城的動亂,沒有雪國的事變,他會不會比現在少許多煩惱,拋去許多煩惱?
“是啊。在之前我很難見到博士和醫生笑。”阿米婭順著夏爾目光,旋即眼中也帶有了不合年齡的感懷神傷:“比起現在的快樂,他們所背負的痛苦和責任則是要大的多。”
夏爾本身就是所謂的失憶者,更知道自己其實是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指不定會像隔壁天命教主一樣搞點花樣來達成某些目的。其實其實對他和張道明這樣的人來說,失憶不算是意外不算是痛苦,反而是最大的救贖吧?就像是一張白紙本來可以畫上美麗的畫兒,可他們都因為各種原因在其上染了污點,現在有機會重新得到一張白紙,自然是想好好畫畫的吧?
然而,不知為何,夏爾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女巫和男人的故事,仿佛找回記憶重新開始失憶之前他做的事情才是命中注定,現在的美好生活更像是一種恩賜,一種嘲弄,一種對于命運的反抗的蒼白無力。
生活不易,我還是抱著小德德嘆氣吧不對,仔細一想我的婚后生活估計也會水深火熱啊.
萊茵生命在很早的時期就跟羅德島建立了關系,所以張道明博士失憶之前的樣子,赫默和塞雷婭當然見過,只不過現在的博士形象才是深得民心,所以她們也都忽視了之前沒有失憶的樣子.
用瘋子形容那時候的張道明,都未免有些太溫和了吧?
然后,一行人都站在那里,遠遠的望著大片的空地上,那兩個一白一黑的遮陽傘,沙灘椅上的一男一女兩個人,雖然心中各有所想,但都覺得世界安靜,風景美好,語息溫熱,笑聲如風鈴。
“我怎么感覺有股被注視的感覺?”張道明正在跟凱爾希聊他之前見到過的紅大半夜不睡覺,在走廊過道的墻壁上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行走的事情呢。
正講到紅經常呆在凱爾希的房間門口,有時候不知道在干什么,即使張道明走近了她也沒發現的事情時,凱爾希的笑容戛然而止,而張道明也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注視。
他一抬頭,便看到了大老遠四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目光似乎對準的都是自己這里,便是一哆嗦。
“你是說,紅經常晚上偷偷的躲在我房間門口?”凱爾希臉色不太好看:“幾點?”
“這我哪里記得清!”張道明一邊遠遠的揮了揮手,一邊苦思冥想的說道:“那個時候我通常在看作戰記錄,看戰術手冊看的失了智,偷偷的跑去廚房弄夜宵的時候會看到紅,應該是半夜.....兩點?三點?”
“你得這么想,小希希,你擔心的來歷不明的幾個人,深海色不提,遠山很有大局觀也很聰明,紅更是每天晚上都擔心你的安全,特地的跑過來看看.....”
凱爾希瞇起了眼睛,她總不能說那個時候她經常抱著抱枕,邊吃薯片邊看電視劇吧?
人設會崩的.jpg
“說起來紅,這也是為什么我們要跟著萊茵生命來敘拉古的原因。”凱爾希說道:“紅是我們的成員,我們就要救她回來。”
“她不是主動脫離的外婆嗎?順便還參與進了切城事變中,這也讓她的評價有了加分項。”身為博士,張道明當然可以把每位干員的履歷記得清清楚楚的。
“外婆這個組織,主張那一套童年對人的一聲影響最大的學說,因此找了不少孩子,從小將他們培養成真正的“狼”,比敘拉古荒野住民更加兇狠的狼,對于他們來說,沒有姓名沒有個體的意義,有的只是殺和死。”凱爾希瞇起眼睛。
“佛什么伊德?”張道明聽到后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沒什么,就是突然蹦出來的詞匯,還帶有零星的記憶碎片。上次你在我屁股上打完那一針,我就經常這樣。”張道明幽怨的看了凱爾希一眼。
“這是好事。”凱爾希緊握了一下拳頭,又不著痕跡的松開。“這說明你快恢復記憶了。”
“我可不想恢復記憶。”張道明撇了撇嘴,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很是灑脫的說道:“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指不定我恢復了記憶,我又會很自閉。”
“基建小隊和后勤部的大家跟我拍了一張合照,他們說這之前的五年內,我沒跟他們有過合照。”
“他們說他們不敢。就算敢,我也會像死人一樣拒絕他們。”
凱爾希心一緊,想著那群小兔崽子是覺得吃的太飽了還是活干不完,不是說了不要跟他提過去的事情嗎?
現在這樣不好嗎?越跟他提過去,就越是想要他再次變成機器。
“走吧,看看他們要干什么。”張道明揮了揮手:“喲!好久不見!夏爾!”
“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做了很多夢,夢里還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