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君聞此,瞬間便明白了黑甲校尉的心思,這顯然是不信任他們。
但是他內心卻不以為然,本來他也沒有什么目的,他主要是因為看追殺之人是胡人,這才出手。
而且他馬上要前往武威城任職,帶著這么一個涼州刺史的女兒在身邊,怕多有不便。
如今聽到黑甲校尉想要辭行,司馬君心中亦是求之不得,于是便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仁兄有要事在身,那我們也不再挽留,改天若有時間,可來武威城里游玩,我等定將盛情款待。”
司馬君略作思索,口吐而出。
“多謝司馬城主,今日,我們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改日再見。”
另一邊,白馬之上的少女亦是微微一禮,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與感激,向司馬君等人表示謝意后,便與黑甲校尉騎馬離去。
二人策馬奔騰,激起漫天的煙塵,轉眼間便駛天際,消失不見。
而這時,司馬君也來到張晉身旁,過查看張晉的傷勢,是否有所惡化。
好在,臨走之時,趙泰給了一些救命的傷藥,剛剛亦是給張晉服下,因此,張晉的傷勢沒有繼續惡化,只需靜養幾天,便無大礙。
“文來,今日之戰,記你首功,而且,我已看過,你的傷勢并沒有惡化。
因此,你好生休養,估計等到我們到達武威城,你的傷勢便能夠痊愈。”
張晉微微點頭,表示明白,而后輕聲說道:
“多謝主公關心,也多謝馬季將軍的救命之恩。”
馬季微微搖頭,而后輕聲說道:
“晉兄客氣,你我本是同僚,又是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又怎么能夠看著你深受重傷而無動于衷那,況且,若不是胡人騎兵統領偷襲你,就憑你一人也能夠獨自擊敗場上之人。”
“無妨,輸了就是輸了,我張晉并非輸不起之人,只是這種情形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下次,我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會再掉以輕心了。”
……
張晉受傷,難以騎馬,司馬君便將馬車讓給了張晉用于養傷,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前往武威城的道路。
剩下的旅途并沒有再遇到其他的事情,一路相安無事。
日升月落,斗轉星移,日落月起,又是一天。轉眼之間,數天而過。
終于,司馬君等一行人已經距離武威城不到十公里了,依稀之中,可以看到武威城城墻的輪廓。
時隔多日,長途奔波,至此,司馬君終于到了自己的地盤。
……
望著前方的古城,破敗中充滿著滄桑,滄桑中寫滿了故事,司馬君微微勒住了戰馬的韁繩,揮手示意,讓林峰等人停下。
此時已是烈日高懸,太陽赤烤著大地,空氣中更是滾滾熱浪不斷襲來,士兵們亦是汗流浹背,酷熱難耐。
見此,司馬君對著一旁的林峰輕聲說道:
“林叔,這天氣有些炎熱,而且,武威城就在眼前,不急于一時,你先帶領兄弟們在這里休息一會,我和馬季將軍先行一步,進入武威城看一下,你們稍后再來。”
林峰尊聲道:
“屬下,遵命!”
于是乎,司馬君便在馬季的陪同下,二人一人一馬,慢悠悠的走進武威城內。
“伯遠,你覺得如果想真實而快速的了解一座城池,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司馬君目光深邃,筆直的看著前方,對著身旁的馬季,馬伯遠問道。
馬季駐步,思索片刻,回道:
“回主公,末將以為,一個地方信息最為密集的地方,應該是這個地方的茶館,或者酒樓。我們不妨可以先打聽一下這個武威城那條街道最為繁華,而后去那條街道找個茶館坐下,如此,便能以最短的時間了解這座城的消息和現狀。”
司馬君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如此,那我們便先行去這座城市的酒樓坐一下吧。”
說畢,司馬君便率先騎著戰馬,朝城內趕去,而馬季則像看護寶貝似的,保護著司馬君,生怕他有任何的閃失,寸步不離的跟在司馬君的身后。
武威城本身就位于涼州西邊,而且距離前方的要塞,不過數百公里,如此偏僻的地方,按理來說應該極度荒涼才對,卻沒想到街道上依舊有不少的行人,而且路邊也有著不少的商人和小販。
這一方面,是因為很多本地人留戀自己的家鄉,不愿意離開故土,去做一個一個背景離鄉之人,因此繼續在本地生活了下去。
另一方面,這也是由于很多外來的商人千里來此,看到了這里的商機,低買高賣謀取暴利,畢竟,旁邊就是胡人的部落,經常有商販過來交易貨品。
但這二者都有一個共有的前提,那就是他們相信大晉的軍隊,能夠保護好整個涼州不受胡人的侵擾,如此,這些人才會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若是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那么其他的都不用再說了。
司馬君和馬季圍著城池轉了一圈,找了一個客人比較多的酒樓走了進去,二人點了一盤花生,兩斤牛肉,又叫了一壺燒酒,然后就坐了下來,慢慢的品嘗。
這個酒樓很大,足有三層之高,一樓多是一些平民百姓,較為隨意。
二樓便稍微高檔一些,多少是些有地位的人,而且也這種人才能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三樓則都是包間,供城內達官貴人專用,這種地方,去了也沒有用,因為房間都是隔音的。
因此,司馬君選的位置便是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這個地方,最合適不過。
就在這時,對于剛剛上來的牛肉,司馬君都還沒有吃上一口,就聽到身旁的一人說道:
“哎,我聽說咱們這個武威城,又要來一個新的城主了,不知道這個新的城主又能待多長時間。
亦或者和上任城主一樣,剛剛上任沒多久,就不知怎么突然死了。
而且,聽說通知已經下達了很久,可這位城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敢來了。”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就坐在司馬君的旁邊的酒桌上,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名身材長碩,腰佩長劍,身穿藍衣的俊朗青年,看著裝打扮,應該也是一名士兵。
“放心吧,根據我得到的內幕消息,這個新來的城主,似乎有些背景,也是名世家子弟,還是從外地來的,說不定有勇氣和實力,和本地的三大家族剛上一剛。”
那名身穿盔甲的大漢喝了一口碗里的酒,低聲的說道: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若真是如你所說,那個新來的城主是個世家子弟,說不定還真有能力和本地的三大世家剛上一剛。”
“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俗話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這三大家族在本地扎根多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又和涼州的諸多官員和世家都有聯系,想要完全扳倒他們,恐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甚至,這個新來的城主能保住自己性命就已經不錯了。”
黑甲士兵用自嘲的語氣回答道。
聽到這里,司馬君停下了剛剛懸在空中的筷子,轉而起身,對著身旁的兩人說道:
“不好意思,剛剛無意中聽到了二位的談話,說是本地有三大世家,我和我這位兄弟剛來本城,不知可否請二位講解一下,本城的三大家族究都是誰?以免沖撞了貴人,惹到不該惹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