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極真君的情況,于無謂等人并不清楚。
他們見淵極真君在巨大觸手怪物的攻擊下似乎還能游刃有余,反而都放下了心來。
于無謂身負重傷,修為又低,變只能躲在李青竹和天真背后,做個旁觀者。
觀戰其實也讓他收益頗多。
在溪口村初見歸海和天真之時,他們二人大戰,于無謂就在一旁觀戰,并借著混沌陰陽符之力,用九元算經推衍歸海的紫霄神遁,令自己對雷法的理解深刻了不少。
此時歸海雖然也在養傷,天真和李青竹的法門和于無謂所學大有不同。
但于無謂自己相比在溪口村時,推衍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盡管囿于修為,于無謂還不能毫無缺漏地觀測幾人的戰斗,可憑著手上的陰陽算符,他已能做到把控大局,推測戰斗當中的幾個關鍵點。
只可惜于無謂現在還不能做到在自己斗法當中應用這種大局觀。
不過他相信,只要自己的修為和術數造詣能繼續提高,那么實現這種大局的把控也只是遲早的事。
由于操縱萬化雷水療傷對神魂小號頗大,所以于無謂本是在療傷的間隙,才觀察觀察戰局。
可現如今他沉浸在對戰局的把控當中,反倒把正事給忘記了。
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于無謂的觀測范圍就越來越大,因為他想要收集更多的信息,以期作出更合理的分析。
在這種狀況之下,他的神識觀測范圍很快就從天空,一直覆蓋到了地面。
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把于無謂嚇了一跳。
在地面上,竟然有一處魔意之源,在不斷向四周逸散著強烈的魔意波動。
于無謂連忙將神識凝聚,小心翼翼地朝著那處魔意源泉掃去。
結果令他大吃一驚。
那處魔意源泉不是別的,正是先去被歸海以癸水神雷冰封的陳季。
陳季被歸海冰封之后,太素魔君和鬼玲子都曾出手相救。可惜都能沒有成功。
盡管并非主要原因,可當時那巨大的火焰沖擊,可是把生生把歸海炸地形神失衡。
然而就是如此恐怖的火焰之威,亦沒能把封住陳季的堅冰融化一毫半點。
由此可見,那坨冰塊是何等的陰寒。
所以當陳季落到地面上去的時候,本就顧之不及的李青竹就沒去管他。
只當他是死人一個。
然而現在,那個被認為幾乎不可能輕易被救出的陳季,卻自己在冰塊中蘇醒了。
而且他還在不斷用魔意腐蝕著冰塊,所以于無謂才能在周圍的形神結構中感受到那等強烈的魔意波動。
仔細看看,陳季已經把封住他的冰塊腐蝕掉了十之七八,估計再有一會兒,他就能脫困而出了。
于無謂不敢怠慢,當即把這一情況傳音告訴了李青竹等人。
修士之間神識傳話,除非動用某些秘術,比如說李青竹送予于無謂的傳音青燈,否則很容易被人覺察到傳音內容,修為高者更能將傳音直接截斷。
所以先前在陣法之外的時候,于無謂等人很少交流,就是這個原因。
而現在身處李青竹的法陣當中,于無謂就沒有這個擔心,能夠放心大膽地和天真與歸海談話。
歸海聞言,放出神識一掃,下面的情況果真如于無謂所說。
他道:“姐,就讓我出手,我能封住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李青竹點點頭,同意了歸海的提議:“你自己注意點,不要傷了根基。”
似乎是受太素魔君神降之術的影響,墨染塵和鬼玲子此時也戰力大增,表現出遠超先前的戰力。
天真和李青竹壓力陡增,不得不小心應付。
陳季會有這番變化,恐怕也與此脫不了干系。何況他本就是寂妙魔宗的弟子,想來從神降之術處得到的增益只會比墨染塵與鬼玲子更強。
好在他此時仍被封在冰塊當中,歸海雖然受傷,形神失衡,但若是好好掐訣念咒的話,法術威力并不會受到多少影響。
由他來此時的陳季最合適不過。
歸海手中已經在掐訣,他滿不在意地回道:“姐你盡管放心好了。”
說話之間,封住陳季的堅冰已經融化地只剩下一絲薄薄的冰殼,馬上就會完全融化。
歸海見時間差不多了,當即觸發法術
數道紫色雷光的朝著陳季打去,這幾道雷光均有水桶粗細,完全將陳季身處的冰塊覆蓋在內。
照歸海的想法,只等冰塊破開最后一層后,他的雷光就會陳季身上,把他燒成飛灰。
雷霆落下,歸海臉色卻是一變。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于無謂也發現了。現在封住陳季的那層冰殼不僅沒有融化,反而又變厚了一絲。
“這魔頭,竟然把我也騙過去了!”歸海憤然道。
原來封住陳季的冰殼根本沒有融化完,歸海這幾道紫霄神雷落下去,反而幫了他的忙,那冰殼又薄了幾分。
于無謂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道歉。
忽然,他臉色猛地一變,心中想到一個可能。
他大聲吼道:“天真,殺,陳季!”
天真聞言,沒有問為什么,他分出一道劍光,朝著陳季斬去。
須臾之后,劍光落下,冰塊被切成平整的兩半。
可天真終究晚了一步,或者說,于無謂終究醒悟地太遲了。
陳季已經逃出去了。
一團黑色的魔意在空中急速飄蕩,陳季就藏在其中。
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陳季臉上卻看不出來有多少情緒,仍然面無表情。
剛才他利用歸海等人無法直接看到自己,只能靠神識定位的情況,布下了兩個障眼法。
一是在冰塊還沒完全融化的時候,裝作已經化了的模樣。
二是在歸海的雷霆將冰塊完全消融的時候,把冰塊裝成還沒化完的模樣。
歸海明白自己上當之后,果真把雷霆停下,不愿意繼續“資敵”。
這正遂了陳季的意。
“只可惜后來日蛇書生出手了,多修煉了幾年,眼光就是要強一些,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天才會有什么想法。”想到天軒閣和西湖劍派間的那些齷齪,陳季有些不懷好意地想到。
他雖然成功從天真手下逃得性命,可終究收了不小的傷。
“我若是欲染魔宗弟子,此時冒險魔染歸海的話,也許會有大收獲也說不定。”陳季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