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的臉微微一抽，他不是沒把卡南迪調查一番，自然也能知道卡南迪被毀的房子的真正價格，相比于他原來的那套房產，此刻他所說的房產價值，少說翻了四五倍。
但說來說去，這些也只是錢的問題，對于羅斯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不叫問題，所以他皺起眉頭：“就這些？”
雖然一套這個地方的房產價值不菲，但對于他來說自掏腰包也是賠得起的。但看神盾局以及卡南迪之前鋪墊了這么久，卻只提出這么個要求，他心里有些躊躇，疑是有詐。
就聽卡南迪那邊接著說道：“當然沒那么簡單便宜你，剛才是我自己的要求，現在是代表神盾局的…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停止對浩克的追蹤行為——就那個綠色的大塊頭，布魯斯·班納。從現在起，他的一切都由我們神盾局接管。”
果然后面的要求才是最重要的…羅斯眼神陰翳地想著。
“沒有問題。”羅斯思前想后，最終點了點頭。
“…憎惡的尸體，我只能給你一半。”
“這不可能！”羅斯暴怒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憎惡是屬于我們軍方的財產。”
“…”對此，卡南迪沒有辯駁，他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羅斯，“羅斯將軍，我想你好像忘了什么。哈林區出的這么大一場事故，民眾傷亡數足有十位數以上，損失財產更是數不勝數，而造成了這一切的你，竟然還能把鍋一點一點地甩出去，你不覺得這些天以來太過順利了嗎？”
“…”
“要不是你的獨斷專行，這場災難根本不會發生，對此，為你擦屁股的神盾局一直沒有提出過任何異議，你不覺得不對勁嗎？”卡南迪盯著羅斯的眼睛，“還是說，你把我們心狠手辣的局長大人，當成慈善家了？”
這些要求和談判的籌碼，自然是弗瑞和卡南迪商量過后的結果，當然剛剛最后一句話是卡南迪自己加上的，但弗瑞的核心思想，卡南迪已經完全表達了出來——這是羅斯欠神盾局的。
羅斯沉思了許久，神色不斷變化，最終他猶豫著說道：“所以，如果我同意你把一半憎惡的尸體留下，神盾局一方，會徹底將這件事揭過？”
“讓我糾正你一下，是我‘只給你半具尸體’，而不是‘你同意我們留下半具尸體’。”卡南迪冷笑著道。
羅斯的臉上一片紫青色，能看得出來，他被卡南迪氣得不輕，又過了好半天，他才長出一口氣，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好！就如你所說，那么你什么時候把那半具尸體交給我？”
“那要看你什么時候把房子給我了，哦對了，我可沒有錢裝修，但你總不能讓我住空房子吧？”卡南迪朝羅斯壞笑著眨了眨眼，畢竟他也需要一定時間，來琢磨一下那團爛肉的事。
……
據說羅斯將軍最后，是摔著門走出的神盾局。
卡南迪笑嘻嘻地站在門里，那臉上的燦爛表情，活像是在張羅著“大爺有空常來坐”的皮條客。
怎么看怎么欠打。
“我必須得說，看來你在面對梅琳達的時候，還是嘴上留情了。”一旁的科爾森看著羅斯遠去的背影，笑著說道。
“我只是喜歡逗她而已，又不是真的討厭她。”卡南迪聳了聳肩道。
有關于這次談判中，卡南迪和羅斯將軍提出的條件，自然是尼克弗瑞在早先就和他商量好的結果。以憎惡為籌碼，脅迫羅斯將近放棄對浩克的想法。
當然，在因為一個浩克而搞出來這么多的事兒，甚至最后他自己，都是被浩克所救，種種原因夾雜在一起之后，對于神盾局提出的這個條件，他答應得十分痛快，而卡南迪的房子，只是這里面順帶的部分罷了。
只不過在談判的過程中，卡南迪感覺自己這邊的要價還是低了。本著不能讓羅斯舒服的目的，卡南迪在房子的基礎上，又加了許多東西。
當然，卡南迪倒也沒獅子大開口，后面附加的這些東西，也算不上有多值錢。
但要是細列其內容的話…裝修和家具倒也沒什么，大不了買那套房子的時候把上一家的所有裝潢都買下來，可這個“未來十年光纖網絡”是什么鬼？還有那個“未來十年的水電費”？“十年特級貓糧無限供應”又是什么！
一開始羅斯還能耐著性子來和卡南迪討價還價，但最終卡南迪在他的底線處滾來滾去反復橫跳的行為徹底惹怒了他，可那又怎么樣？打也打不過，自己還有求于他。
而這個時候，科爾森在場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
科爾森的在場不光是為了代表神盾局的態度，還有著規勸卡南迪的任務。在他不斷地使著眼神的情況下，卡南迪最終還是收斂了一些，只要了房子的裝修家具。
不過，在卡南迪的強烈要求下，今天談判的結果一字不落地被起草成了一份合同。
“簽字，按個手印吧。”卡南迪笑著把紙質的合同遞向了羅斯將軍，但這個場面怎么看怎么有些古怪。
坦白來講，他們現在所談的一切東西，都屬于一些私底下的利益往來。
而合同這個東西，主要是為了體現雙方的協議，在法律的監督下，使雙方都按照合同上所說，履行自己應盡的義務。
但問題是，現在簽訂合同的雙方，還有他們所談的東西…根本就都不在法律所能保護的范圍之內啊！
而且，簽合同這種事，羅斯將軍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對于他來說，什么合同、契約，都不過是廢紙罷了，甚至在他簽著名字的時候，腦子里都冒出了等卡南迪把憎惡的尸體給他后，就立馬反悔的想法。
“還要按手印喲。”卡南迪微笑地提示道，但就在他說著話的時候，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細入發絲的冰針…
“你！”羅斯手上吃痛，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拔槍，卻想起自己沒有帶任何武器。
“好了。”卡南迪及時把合同抽了回來，朝著羅斯的方向亮了一下，“這樣就可以了。”
羅斯瞪眼看去，合同下面那片雪一樣的空白處，一片血珠崩裂的鮮紅色嬌艷欲滴。
剛剛他手上那微微一疼的同時，已經有一滴血珠順著冰針滴落到了合同上。
這招趕鴨子上架，卡南迪還是跟前不久才剛見過面的墨菲斯托身上學來的。
羅斯將軍看了看自己被那冰針刺破的指肚，卻發現上面連一個肉眼可見的傷口都沒留下，只能憋著一口火氣悶聲道：“這樣可以了吧？那我們就回去準備了！”
“嗯…請便吧。”卡南迪笑嘻嘻地說道，但那個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羅斯越看越生氣，但也無可奈何，只想著趕緊離面前這個混蛋遠遠的。
但沒想到，他剛站起身來，就聽卡南迪那邊玩味地說道：“這份契約，已經正式成立了，以奧術之名起誓，如果任何一方膽敢違背這份契約行事，便會遭受到奧術能量的圍獵，心智被徹底奪取，其身體徹底化為奧術的容器！”
卡南迪的話音剛落，羅斯只覺好像一顆冰涼的雞蛋在他的頭頂敲碎，冰涼的蛋液順著頭頂滑落，包裹向他的整個身體。那股冰冷的感覺瞬間就澆滅了他的怒火，讓他為之一愣：“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并不只是對你，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的。”卡南迪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神秘起來，“我以這份合同起了個誓，現在整個世界的奧術能量都會為這份‘契約’做一個見證，但凡任意一方違背它，都將遭到奧術能量的反噬…啊，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叫卡南迪·卡洛爾，是一個法師。”
聽了卡南迪這么一大段話，羅斯只覺一片云霧繚繞，他不知道所謂的“奧術能量”是什么，但他聽懂了卡南迪所說的最后一個詞。
法師？他在對抗憎惡時，所使用的奇怪手段…都是法術？
他剛才是在施法？
“啊，不用擔心，只要你能遵守這份契約，那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當然，如果我沒有遵守，那么我作為一個法師，下場將會比你悲慘一萬倍。”卡南迪坦然笑道。
“我才不關心你怎么樣！”羅斯憤怒地吼道，“該死，鬼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羅斯將軍，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呢？”
“有關于這一點…”眼看交易有要崩的傾向，科爾森及時地道，“神盾局能幫他做擔保，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尤其是有關于違反契約那部分，千真萬確。”卡南迪十分招欠地在一邊補充道，“順帶一提，如果羅斯將軍你違反了契約的話，會被奧術能量灌注成失心者的…啊，你可以理解為一個見人就咬的的植物人。”
也不知道羅斯將軍最后是以一種怎么樣的心情離開的，但能看出，他走的時候已經處在怒火要爆發的邊緣。
“所以…你說的那個詛咒…是真的假的？”科爾森歪著頭，看著卡南迪問道。
“當然是假的了。”卡南迪無奈地攤了攤手，“契約什么的…我又不是術士，那么喜歡簽訂契約。再者說，我所熟知的魔法中，確實沒有這種手段，剛剛我不過是隱蔽地施了一個小法術，讓他能‘感同身受’一點罷了。”
他的話剛說完，科爾森這邊的臉已經變成了苦瓜：“以后跟你打交道，確實要注意一些了，你的手段神秘又繁雜，騙起人來簡直一套一套的。”
“嘿，我們現在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嗎？安啦，我對戰友可不會做這樣的事。”卡南迪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