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可真是怪了,姑爺竟然打贏了二紋靈體?”
“不是他厲害,是朱一山太弱。”
“弱?他的境界不是比姑爺高?”
“我是說心,心怯懦,自然贏不了。”
“姑爺挺棒的是吧?他這算報仇了。”
“才不棒,兩只狗打架,賣相都難看!你沒看他咬了朱一山的耳朵?還撓了人家的臉!男人打架有這樣的?”
嬋兒掩嘴笑,木悠然也忍不住笑出聲。
笑一會她猛然停住。
結婚那天她難過的要死。
現在沒有難過情緒了,是李家給予她的自由,讓她心安嗎?
應該是這樣,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傻子?
為了證明李自在的傻,木悠然給嬋兒講起了李自在掉落懸崖后看星星的事。
弄得嬋兒不斷笑嘻嘻。
主仆兩個說說笑笑先到家,沒多久李自在就被人抬回來,已經昏迷。
當著鄉親的面,李大年這么愛面的人自然不肯承認兒子媳婦還沒圓房,于是李自在被幾個小伙子收拾干凈后就直接送上了木悠然的閨床。
自打她嫁進來,這床就結婚喝多那天李自在躺過。
木悠然看的心疼,可也沒辦法,總不能太過火。
那些小后生還臉紅的管她叫嫂子,叫弟妹,她也不知誰是誰,只是尷尬戳在那兒。
木悠然安慰著自己,畢竟李家對她還不錯,投桃報李吧。
人們最后都走了,杜春花心疼兒子還要來照顧,被老倔頭給吼著叫走。
“用到你?他自個沒婆娘?”
杜春花會意,跟著老倔頭重新出門,又去種地了。
木悠然撅嘴,越發不喜歡老倔頭。
當然,這種不喜歡只是相對,卻不會把他當仇人。
或許老倔頭還不知她這劍神是什么東西,跟李自在一樣傻,找機會也應該在他面前展示一下,看他還牛氣不。
可是......或許這父子兩個真的一樣,李自在也看過她的本事,還是沒有對她表現出應用的恭維,并且這幾天都沒怎么搭理過她呢。
木悠然心理上有些失落。
她是劍神啊,不應該到哪里都被尊敬嗎?真是一家的小民,不知道自己是金鑲玉,哼!
下午的時光過得漫長,嬋兒進進出出負責照顧李自在,木悠然無所事事就在圓桌邊坐著。
其實沒什么照顧的,李自在一直就在昏迷,或者是睡覺?
呼嚕聲都傳出來了。
被打的全身是傷,他卻睡得這樣踏實。
睡覺也夠傻的!
“小姐你看!”
日頭西下的時候,又進來查看李自在狀態的嬋兒忽然喊叫出聲。
“怎么了?”
木悠然嚇一跳,急忙跑過去。
“姑爺身上的傷好像消退了。”
木悠然站過去,挑起鳳眉,瞪大眼睛。
果然,抬回來的時候明明鼻青臉腫,還有很多傷口。
可現在傷口消失,鼻青臉腫都好了,就好像從未跟人打過架一樣。
“小姐,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回復的太快了,一紋天罡沒可能有這種效果。”
“那為什么?”
“可能......他皮糙肉厚吧?”
木悠然實在找不到其他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李自在一下坐起來。
“啊!”
“媽呀!”
主仆兩個全嚇一跳。
木悠然直接吼出來:“你這人,怎滴起床也沒個過程?”
李自在睡眼朦朧的看了木悠然一會,才出聲道:
“夢見你打我。”
說完,他起身出門,不一會院子里傳來撲水聲,李自在梳洗了。
主仆兩個在房中大眼瞪小眼,最后全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小姐,你不覺得姑爺傻得可愛嗎?”
“可愛,那你嫁給他?“
“小姐!你討厭!”
嬋兒害羞了,臉色通紅,開始咬手指。
木悠然皺眉看她,怎么還真是一副動了春心的模樣?
院中。
李自在動動胳膊動動腿。
啊?
一點痛苦感沒有了,他可是傷的很重。
二印靈體果然厲害,感覺力氣比自己大好多,開始朱一山打他那幾拳差點就讓他沒站起來。
以為最終要在床上躺幾天,沒想到這么快好了?
李自在高興起來,看來這是因為他修煉了天鋼的緣故。
因為高興,李自在光著膀子,手拿短褂就向外跑,出門遇上回來的雙親。
李大年臉色很差的道:
“跳馬猴子一樣,受傷了還不躺著?”
杜春花則更慈愛一點:
“傷怎么樣了?今個別上山住了,你婆娘不讓你住床,回頭娘把倉房收拾出來,給你在那邊鋪張床。”
“爹,娘,我一點事沒有,晚上還要修煉呢,練到后半夜腿肚子都轉筋,走不下山的,剛好睡在那邊。”
話音落下李自在已跑遠。
兩口子一看只能苦笑,回去吃了飯躺到床上又一起唉聲嘆氣,琢磨自家兒子到底啥時候能爬上女劍神的床。
“他爹,你倒是說話啊?”
“說啥?那是女劍神!咱也不敢管,咱也不敢問!”
“哎!”
“睡覺睡覺,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婆娘給他娶進了門,他自己上不去床,老子還去給他推屁股?”
杜春花抬起一腳踹在李大年被窩里。
“老鬼,說什么葷話!”
李大年哼哼唧唧幾聲,表達了不滿,最后可能也有些抹不開臉,躺那里一聲不吭,直到打起了呼嚕。
......
夜風徐來,輕而拂面,汗滴落下,入土無形。
又是一個拼了命的夜晚。
李自在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就是要突破體力極限。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是拼命的做各種訓練。
跑下山,蛙跳上山,抓著樹干引體向上,雙腿掛在樹上鍛煉腹肌。
他原本就很結實,身上沒多少贅肉,經過訓練,變得更加強壯了。
其實如果單純的去做這種訓練也沒什么,只是每次訓練后的那種身體各處無一不痛的感覺太痛苦,讓他難以忍受。
“啊......呼......”
他忍不住發出聲音,仿佛這樣可以讓他緩解許多一般。
這座山并不高,豎直八百米而已,一面緩坡,一面絕壁。
山上樹木倒是茂盛,蒼松翠柏,種類繁多。
失眠的女劍神穿著寬松的錦褲,小紅綢衣從家里跑出來,很快上了山,最終停留在距離李自在十米遠出的一顆大樹樹干上。
這是第一次來看李自在修煉,可惜他已經練完,正躺在那不知是不是睡死過去了。
“有沒有練啊?受了傷就算好了一些,應該也沒力氣練吧?”
木悠然輕聲自言自語,然后就覺得自己真是無聊的好笑,過來看他干嘛?
搖搖頭,木悠然就打算轉身走了。
卻在這時,看到不遠處一大樹后,閃出一道黑影。
誰?大晚上不睡覺上山來干嘛?
木悠然停止動作,安靜觀看。
只見那人跑到李自在身邊,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光,陰森而冰冷。
木悠然嚇一跳,手指并攏就打算出晴空神劍。
心中還在想,距離這么遠,是否能夠來得及救李自在?到底是誰要對付他?朱一山?
“呀呀呀!火球,火球!天降火球!”
原本以為已經睡死過去的李自在忽然抬起手指著天大喊,那喊聲沙啞而凄涼,歇斯底里且讓人毛骨悚然。
木悠然距離十米都被嚇到,只覺得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然后一時忘記去救李自在,抬頭看天。
那夜空很美,月亮偏西,群星璀璨,卻哪里有火球?
木悠然一愣后急忙低下頭,看空地那里。
要殺李自在的黑影已經向后退了四五步,匕首都掉地下了,正雙手抱頭仰著看天。
“哪呢火球?在哪?”
木悠然又愣了一吸,之后氣的笑出聲,當然聲音并不大。
這李自在原來不傻,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竟嚇退了殺手。
木悠然很生氣,她竟讓一個自己以為是傻子的人給騙了?
咬緊銀牙,木悠然快速從這邊的樹干上移動出去,兩次跳躍到了距離平空地不足三米的地方,而這時,她距離李自在和黑衣人不到三五米。
就見李自在如同那被反轉了的烏龜,正用后背為軸,努力晃腿,讓身體轉了半圈,一腳就把那把匕首踢飛,直接落下了七八米處的懸崖。
啊?他站不起來?
木悠然判斷了李自在的狀況。
看來是修煉了,所以筋疲力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哼,小子,還挺幸運。
如果今天自己不是失眠發瘋出來到了這山頂,他必死無疑。
木悠然有些得意。
你的爹當年救了我們全家好幾次,我爹總說如果沒有你爹,本小姐就來不到這世上,這下好了,本小姐也要成為你的救命恩人了。
并不著急動手,木悠然隱約看清,這個出現的黑衣人并不是朱一山。
那他是誰呢?
“好小子!火球呢?火球呢?”
終于反應過來的笨蛋開始對著李自在吼叫,氣急敗壞的樣子。
木悠然忍不住又捂住嘴巴,好想笑。
這也太笨了,竟然被騙。
笑了兩下木悠然笑不出來了。
生氣!
剛才她也抬頭看了天。
關鍵是李自在這小子的叫聲太突兀,喊叫的聲音太慘烈,在這荒山野嶺的,那么一喊誰都會被騙吧?
真是夠狡猾的。
一會覺得李自在狡猾,一會覺得他還是笨蛋,一會想笑,一會笑不出。
木悠然情緒復雜異常,只覺得正在經歷的,竟是她人生之前從未有過的心境,難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