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降臨到這個魔改地球之后,偽裝技能還是第一次失效。
三葉蟲引以為豪的厚重板甲,在翼肢鱟的大螯面前,就是個弟弟。
對方夾碎自己的盔甲就像切豆腐一樣輕松。
而自己開了爆發想逃跑。
結果卻是一點兒都拉不開距離。
攻擊就更別提了,給對方撓癢癢還差不多。
各方面都被粗暴地碾壓。
那次要不是一條初始洪頜魚恰巧路過,吸引了大波仇恨。
于淼怕是已經涼涼了。
著翼肢鱟與有頜魚類這對冤家真人在線PK。
他連忙拖著斷了一半的軀體,溜了溜了。
療傷加恢復軀體,足足廢了他150個積分。
直接讓他的小金庫清零,還欠了系統不少貸款。
這段時間瘋狂偷蛋,好不容易才連本帶利償還干凈。
慘痛的代價,讓他現在一看到翼肢鱟就發怵。
后來他才知道,這只翼肢鱟是這群板足鱟們的頭子。
平日里不出去捕獵,而是待在這片區域內守護新生的卵。
一旦有外人入侵,便會毫不留情地擊殺。
于淼,便是這樣躺的槍。
摸清對方的巡邏路線后,他便給自己制定了一個撤退時間。
每次待大部隊外出后,有五分鐘的等待空隙。
他都趁著這段時間,溜進產卵地點打秋風。
時間一到,立馬撤回,晚一秒都可能會被逮住。
就像這次,看圖鑒耽擱了一會兒,就險些與翼肢鱟撞個正著。
你問為什么不把卵帶走再吃?
三葉蟲表示暴風哭泣,我也想啊,但是身體構造不允許啊。
像他們這樣烏龜式的身體結構,使得四肢只能前后擺動,無法左右翻轉。
因此無法舉托東西。
而構造原始的口器,更是沒有咬合的功能。
“叼走”便成了奢望。
每天固定的五分鐘偷蛋時間,也就成了他唯一的機會。
雖然危險,但所幸收益還算不錯,他的積分一直穩定地增長著。
“奇怪,怎么還不走啊?以后不都是轉個五分鐘就換下一個地方的么?”
于淼看著仍舊盤旋在自己上方的翼肢鱟,心里不住地打鼓。
今天的翼肢鱟,好像格外敏感,似乎想在這里搜尋什么。
時不時掠過海葵叢表面,帶起陣陣海流。
“老家伙咋了?不會是發現我了吧?”
于淼不由地縮了縮腦袋,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突然,一直游曳的翼肢鱟猛得俯沖而下。
兩只螯肢宛如一對死神鐮刀,閃動著寒光。
于淼頓時一驚,“臥槽,還真朝我這邊來了,不會這么背吧?”
說罷立刻技能三連發。
局部硬化再內,偽裝在外,一頓操作之后,于淼成功將自己變成了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
爆發則隨時待命。
“呼~~~~吸~~~~呼~~~~~吸~~~~~~”
看著越來越近的翼肢鱟,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來。
“拼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于淼在心里怒吼了一聲。
“系統,開爆發,我們……”
這時,翼肢鱟已經來到了他身前。
只要少一低頭,它便能發現自己眼皮底下,有著那么一塊瑟瑟發抖的小石頭。
然而,翼肢鱟卻是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俯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誒?它好像不是沖咱們來的。”
剛剛情緒攀登到頂點的于某人,一瞅沒自己啥事,立刻恢復了咸魚的狀態。
“系統,趕緊的,取消技能,別浪費了。”
系統:“……你把人家勾起來的,現在又不管我,壞人。”(嗔怪嬌羞音)
“大佬,別這樣,這個聲線不適合你,還是做回你自己吧。”
危機一解除,于淼頓時也有了和系統開玩笑的心情。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系統一如既往地傲嬌。
于淼尷尬地苦笑了一聲,將頭稍稍抬起了一些,繼續觀察那只翼肢鱟。
從翼肢鱟俯沖到略過自己,其實也就兩三秒的事。
這會兒,他已經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距離于淼所待的地方僅僅隔了一米不到,同樣也是板足鱟們產卵的地方。
只見翼肢鱟揚起巨大的螯肢,勢大力沉地劈砍了下去。
“彭”得一聲,強悍的沖擊力震得地面上下晃動。
“我靠,老家伙發什么神經?”
于淼緊緊趴著巖石上,防止自己被震得退出偽裝。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翼肢鱟改劈為掃。
那對螯肢打橫,從左往右一劃,卷起無數碎石沙塵。
霸道絕倫的威力讓于淼十分羨慕。
“哎,什么時候才能有這樣的破壞力啊。”
他可是立志要成為一個DPS的人,怎奈每每拿到的都是防御技。
“嗯?那塊碎石怎么好像自己在動?”
抬頭看看那些飄揚到自己頭頂的碎石沙塵,于淼忽然發現其中一塊較大的碎石呈現出不規則的運動軌跡。
“系統,掃描一下那塊石頭,看看是什么的東西。”
“叮咚,掃描中,預計所需時間三秒,請等待。”
傲嬌歸傲嬌,用戶的指令它卻還是完美的執行了起來。
“掃描成功,掃描對象為‘短棒角石’。”
“嚯喲,沒想到還真是動物啊?遇到同行了呀。”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來這里一定是和自己一樣,覬覦這些為孵化的卵。
不過于淼驚嘆之余,也感慨對方的勇氣。
和翼翅鱟正面對上會面臨什么樣的壓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那種被壓抑到窒息的感覺,經歷一次就夠了。
而眼前這只短棒角石卻好像并沒有退卻的打算。
利用身形小,速度更快的優勢,不斷上下游走,躲避攻擊。
還不時借著噴射的沖勁,用觸手鞭打對方。
“可以啊,兄弟,我支持你。”于淼很果斷地站在了短棒角石這邊。
不知是否戰到興起,短棒角石在打退翼肢鱟一次進攻時。
仰天發出一陣鳴叫,音調極高,十分刺耳,意義不明。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才對。
可于淼的腦海中,卻十分清晰地傳入了一句華夏語。
“我ri你媽賣批哦,你個瓜娃子,我不過就是次了點你滴蛋嘛,干啥子要一直追著勞資捏?”
“你再追窩,信不信勞資和你同鬼于~~禁賽。”
久違的方言,聽得于淼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