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在白管家手中打了個轉,蹭的開了出去。
不一會兒,車子就駛出了西城,上了高架。
不知道為什么,付琪對高架有些陰影,總感覺上高架總沒什么好事情,可是偏偏回家還就得走,不然就得繞好遠的路。
“白管家,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付琪看車速慢慢平穩,問道。
“也好,”白管家隨意的看了看反光鏡,把車熄火,停在了路邊。
“老板,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嗎?”白管家下了車,走到副駕駛邊,拉開車門。
付琪下了車,看了一眼白管家,搖頭,他正想要問這個,他在這萬家燈火之中究竟扮演的是哪一盞。
“老板,任何事情的發生都不是心血來潮的,就像你的面具,我的跟隨。”白管家看了一眼付琪的右手尾指,將視線轉移到了遠方。
“你看這燈火,星星點點,讓這黑夜不再永夜,讓光明永存,可你可知道在這些星星之火下,好不容易驅散的光明,變得更加黑暗,而且這些黑暗頂著光明的帽子,穿著光明的衣裳,干著最黑暗的事情,雖然我現在用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知道,這里面藏著多少污穢,多少不堪。”
“這個城市,這個社會,我們了解的太少了,哪怕是我,也只不過是了解了其中的九牛一毛,而這一根雜毛,就足夠震撼了。如若不是現在我們走不開,我是想帶你去看看,看看這黑夜中那些所謂的光明,黑暗不是說看不到,光明也不一定能夠看得清,其實你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
“哪怕昨天之前,上個月之前,你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可是既然你選擇了戴上這枚戒指,戴上那個面具,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了。”
“人,只有在看到了光明里的深淵,才會認可黑暗。”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里,有人。”
“我來自一個小城,嗯,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說到自己出生的小城,白管家停頓了片刻,當然也只是片刻,微不可查的片刻,“姑且就算做是一個小城吧。”
“我當初的理想,就是能夠脫離小城,脫離那種生活,后來我去了一個地方,學習,我很努力,他們告訴我,只要我努力,以后就可以實現理想,并且讓更多的人完成那個理想。”
“其實那也不能算是理想,就是一個念頭吧,生而為人,有時候真的很抱歉。”
“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在為當年的理想所奮斗,只不過,現在這個理想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理想了。”
“所以,我選擇了跟隨你,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我能力有限,不像那兩位一樣天縱英才,能夠輕易的做到很多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饒是如此,他們依舊還是需要很努力去做那些更難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臉上那副面具,就決定要跟隨你,或許,你能夠把兩位大人沒做完的事情做得更好。”
“這就是我的誠意,我們這種人,是有信仰的,一旦認可誰,就會死心塌地跟隨。”
白管家眺望著遠處,似乎在看著某一個地方,久久不能自已。
付琪耐心聽著白管家的話,沒有打斷他,同樣將目光停留在遠方,眼底倒映出無數火焰。
“面具的出現,只會給人一個信息,那就是你的出現,你不用懷疑,為什么是你,不可以是別人。其實你的存在,并不是一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兩位大人有了孩子,只不過一直以來,你被保護的很好,一直沒有泄露身份,十多年來,那些人花了無數心血,想要找出你,用來威脅兩位大人。不過一直沒有得逞,直至面具出現之前,我們都沒有任何有關你身份的消息。”
“不得不說,兩位大人在南城留下的后手是真的多,他們就是怕你出事,為了保護你,不然也不會十幾年,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情報行業怎么也算數一數二是我,那別人更是沒地方找去了。”
“但是現在,南城已經炸鍋了,各方勢力云集,都是沖著你來的。”
“其實,南城本就潛伏著很多的勢力,只不過從來不露頭罷了,所以就會顯現出血狼這樣的一個小勢力成為這片地域的地頭蛇,其實這里水深著呢。”
“這些人都是無利不圖的,如果這個城市沒有驚天的秘密,怎么可能會引誘這么多勢力潛伏在這,我剛來這短短的時間,就發現了超過一手之數的一流勢力,注意這個一流不是像血狼這樣的一流,而是比我這個二流還要強大的一流。”
“我不知道你對我說的這個勢力這個詞有什么誤解,但是我敢肯定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下次再跟你普及,今天時間有限,就不解釋這個了。”
“為了能夠讓你更清晰的了解當前局勢,我用數據來說話吧。”
“畢竟我也是搞這個的。從你的面具出現在玩具店酒吧門口那一刻起,到今天這段時間,南城已經涌入了11家一流勢力,二流26家,其余就不統計了,入不了眼。而這個數據,還是我們全力封鎖之后的數據。打個比方,以前南城就是一個燒餅,幾個小孩子吃,現在燒餅上多了一大塊肉,幾十個大人來搶這個燒餅,你說這個燒餅會怎么樣。”
“7天來,南城發生械斗158次,這是30人以上規模的械斗才會記錄,其他不被記錄的顧忌有近五百次,整個城市的格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改變,就在你眼皮子地下,也就是血狼所在西區,幾乎每兩個小時就會打上一場,那種有記錄的。”
“這些只不過的開胃小菜罷了,我之前也說了,這些勢力完全涌入,需要半年,現在只不過是一點點的塞人過來,人多了就擠了,一擠就打起來了,贏了才有地盤落腳。”
“你肯定會好奇,為什么我說你已經暴露了,各方也已經知道你的身份,那為什么你目前還沒感受到什么,其實很簡單,因為我,你這一個禮拜打的擂臺賽,即使我的勢力在洛城只是二流,但是在這南城,哪怕是半年后,我還是一流,因為我是傾巢而動,而他們不可能這樣,第一他們不會,第二他們不能。”
“就算他們一開始有想法,他們也沒有能力。而且腳跟還沒站穩的情況下,也沒有力氣朝你動手。”
“但是,只過了不到一禮拜,這些人就開始有想法了,他們比我想象的要快,但是現在我們并不懼。”
“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這里閑聊的原因,現在至少有五個地方同時在爆發戰斗,有我們的人的,也有敵人,也有那些支持你的人,我們現在只需要靜靜的等結果就好了。”
付琪聽完白管家的話,默然站了一會兒,鉆進了車子,“走吧,帶我去一個戰場。”
“老板?”白管家露出笑意,問道。
“我不喜歡等結果,也不喜歡看著別人為我流血。”
“哈哈,那就走吧,”白管家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