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本來是想回天星鎮去看看爺爺的,但是想到走之前爺爺對自己的囑咐,未到六階之前,不要回去,他也就放棄了這種心思。
“我的時間,不是很多。”亞倫直視著遠處破碎的戰場,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瓶頸,五階巔峰,離六階只差那么臨門一腳。
可是,正是這臨門一腳,他遲遲未能夠跨入,好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把他阻擋在了六階的大門外。
“聽聞昆特圣城的年輕一代有高手越階而戰,曾以五階之身對抗六階而不敗,雖然我同那火焰巨人交過手,但是僅僅幾招,就被鎮壓了,我的實力和那些年輕一代的頂尖強者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離修煉者大會還有十五日,我倒是可以在此期間,不斷鞏固體內的力量,以待有一日再次沖擊六階之境。”
“沖擊六階?操之過急了。”凱爾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到亞倫的身后。
“你現在境界不穩,應當穩固根基才是最好的選擇,地基都不穩,又如何沖擊更高的境界?”
一股微風從正面吹來。
“是的,很不穩,但是我感覺我不能夠再等下去了,我要變強,這樣子才能夠找回她。”
“先把這事放一放,這不是個短時間就能夠解決的,哪怕你在明天就成就六階,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我這種圣階高手都無法探知她到底在哪里,你的路還很漫長,心急永遠吃不了熱豆腐。”凱爾把手搭在亞倫的肩膀上,安慰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哪怕我達到圣階也不能夠改變什么,我的路還很長很長……真的感謝你,城主。”亞倫一笑,眼睛卻望向那片破碎的廢墟里,雖然戰場被打掃完了,但是戰斗過的痕跡依舊殘留著,地上的溝壑交錯著。
“路上小心點,那個血魂魔王可還沒死,就潛藏在我們這個大后方,碰到他千萬不要硬抗,馬上逃走,不要猶豫,你可不僅僅是茨威格城參加修煉者交流大會的希望,還是神子,是整個茲洛克地區的希望。”凱爾以一種和老朋友說話的語氣交談著,眉毛在太陽的照耀下,微微垂著。
“借你吉言。”亞倫回之一笑,抬起頭看著遠處混成一團的血色云霧,像一團棉花糖一樣。
“艾伯特就交給你照料了,它上次跟我一起出去作戰時,受傷很重。”
“這你放心,你回來時不僅會看到完好無損的它,而且它還會更加強大。”
“多謝了,我也好安心去昆特城了……”
在夕陽的見證下,兩個男人完成了一次短暫的交談。
在一間簡陋的木屋里,亞倫見過了其余兩個前往昆特圣城參加修煉者大會的人——馬修和安迪。
他們手里都握著一枚淡金色的長條方塊符印,上面印了個隱晦的上古文字“火”,這就是參與修煉者大會的憑證,是由火神親自顯靈鑄造的特殊令牌,里面蘊含著一縷神氣,單單是從外表看上去就和凡木制作而成的令牌大為不同。
這是不可能為之仿造,除非那位仿造的人擁有神階的實力,模仿出令牌里的神之氣息。
可是,奧德賽大陸可沒有真神級數的超級高手啊,最高也只有半神級的高手。
神階高手可是操縱著整個大陸的最高主宰,即便他們的本體不能夠降臨下界,只能夠放出力量投影到下界,也足夠在大陸上稱尊了。
“兩位,想來凱爾城主也都互相介紹過我們的身份了吧,接下來就不多說廢話了,我們這次是代表茨威格城參加昆特圣城的修煉者大會,我們只需要在十五日內趕到就可以。”亞倫坐在桌子的一端,眼睛盯著眼前這兩個頗為年輕的高手。
“你們是想結隊一同前去,還是分散開各走各的,我的建議是分散而走,現在異界的血魂魔王消失不見了,如果我們在外遭遇它,那么幾乎是九死一生,我們不可能是一個圣階高手的對手,分散開的生存率倒是更大,當然了,碰到的幾率是很低的。”
一個眉心長了顆黃豆大小的是馬修,他蠕了蠕嘴唇:“照這樣說,還是小心為上吧,大家分頭走,這樣就避免了被一網打盡的風險。”
另外一個略微白皙點的安迪,他的一雙藍色的眼睛眨個不停:“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分散走好些,到時候我們在昆特圣城的為參賽修煉者準備的修煉者交流村里會面。”
“就這樣定下來了,大家到時一定要準時到達,可別遲到了。”亞倫看著他們兩個人的面孔,好似要記下。
對于亞倫來說,時間并不急迫,但是他還是在夜幕來臨時出發了。
茨威格城距昆特圣城萬里,期間需要經過五座中型城池,八座小型城鎮,還需穿越一片廣袤的人跡罕見的洛夫大沙漠。
這是并不是最近的路線,但是卻省去了很多麻煩,因為另外一條路線需要繞過東陽大澤,那是個橫跨了三個區域的超級大澤,里面甚至隱藏有圣階的超級魔獸,哪怕是人類的頂級勢力,也不敢隨意招惹。
唯有在月圓之夜時,大澤上的霧氣消散去,才有機會穿越大澤進入到另外一邊。
茲洛克地區沒有什么傳送魔法陣,只有昆特圣城才有那么一座跨地區的超級傳送魔法陣,普通的魔法陣在整個地區里也是稀稀拉拉分布著,因為維持一座傳送魔法陣需要大量的空間晶石,在這個資源并不豐富的奧德賽大陸上,每一顆空間晶石都是昂貴無比的,堪稱是魔法時代的黃金。
其實茨威格城也有一座中型魔法陣,不過由于久年沒有修繕和維護,導致整個魔法陣陷入了癱瘓狀態。
亞倫仰望著這片天空,星辰的光芒照射而下,他的身體細胞在快速運轉著,吸收著這些銀色的星光,不斷凝煉著天星之力。
整片天空在不斷旋轉,墜落而下一道道充滿力量的星辰之力,亞倫在原野上行走著,銀白色的天星之力籠罩了他的身體,月夜也逐漸深了。